等办公室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清沅才慢慢地收拾好自己的包准备下班。今天是她的生日，公司发了福利让她去领，是各种购物卡和一些现金。
唐泛现在越来越忙，只有在下班路上才有这么一会时间给她打来视频祝她生日快乐。走上天桥准备搭地铁，清沅偏头看了一眼，果然双子塔今天也有灯光秀。绚丽的灯光过后便出现了生日快乐几个字。
清沅将手机镜头歪了歪，然后对着唐泛说：“你看呀，今年也有，不知道是谁的生日跟我在同一天……”
“真的好巧啊……”唐泛看了看镜头里的塔，不禁有点心虚。这时候从旁边凑过来一颗头，唐泛龇牙咧嘴的，想要将人推走。
清沅笑了笑，然后说了句回家再聊就挂了。她的生日现在对她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会在今天拿着购物卡多去买点东西，放回家屯着。
不仅是在天桥能看见，甚至是在她现在租的房子附近的超市里也能看见，偌大的双子塔和醒目的生日快乐。
又是独自一个人走过了一年。
晚上喝了点酒，度数不是很高，但是想醉的人怎么都是能醉的，也不能喝太多，不然第二天起床昏昏沉沉会影响工作。
有时候她也会想念，第一个从脑子里蹦出来的人就是何意，然后一想到何意就会想到殷恕。自己之前早已经打定注意过的，不去想，也不去念，一开始坚持地很好，时间一长就全然忘记了。
也许她还是希望有人能陪着她，一起走过春夏秋冬，只是虽有心意，但却也有些疲力。她或许已经接受不了任何人了，用来盛爱的容器原先是完好无损的，里面装着别人的爱，只不过爱是有荆棘和利刺的，已经刺得千疮百孔了。
还好晚上没有喝多，在椅子上坐了没多久，就说来了个大客户，让她去帮忙接洽。清沅拿了个文件夹跟着领导就进去了，进去的第一眼，她其实就想走的。
不是害怕什么的，是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昨天因为梦见她还哭了，今天她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位是何总，”领导在她耳边说道，“去握个手吧。”
“握手……”清沅呆愣片刻，何意向她先伸出了手。
握手并没有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只是清沅总觉得有缱绻，只不过，或许是也是她自己多心罢了。
手上的余温还未消，她听见何意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响起。是在梦中与她耳语的声音相似的，只不过更加成熟，是她没有想过的。
她尽量保持着镇静，她还憋着一口气，如果遇到何意就这么容易丢盔弃甲了，她这么多年的坚持又算什么。
但是看着何意偶尔看向她时平静又温和的目光，她依然忍不住难过。明明是自己以为释然的东西，没曾想竟然依旧浮在心头。
何意现在哪里有半分以前的样子，是“何总”，看向合作伙伴的眼神已经如商人般精明。
会议结束，清沅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没有看何意一眼。
“那何总走好，路上注意安全，改天请您吃饭，您可要赏脸啊。”
大家平常都默认这是客套话的，合同签下来之后如果没出问题，这饭也只是一句空话。没想到何意微笑着点点头：“明天怎么样，明天没时间的话，后天？”
既然是大客户亲自提的，也不能拒绝，便直接答应了明天。清沅这才看了何意一眼，何意并没有看她，而是低头跟秘书说着什么。
她稍稍有点烦躁，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魂不守舍的。这个项目是她负责的，况且还是应酬，同事大多都不愿意做这种吃力还没钱拿的活。
她叹了一口气，旁边的同事立马转着椅子过来问了：“怎么啦，那何总是不是脾气不好？像这种老总啊，都挺着个啤酒肚大腹便便的，跟他们讲话还有点费劲呢，哎。”
清沅被她逗笑了，脑海里闪过何意的脸：“哪有啊，人家是女老板。”
“但是，订在明天下午的话，和王总那边不是只能留到明天了吗？”秘书给她看了一眼备忘录，以为何意是一时间忘了这件事。
“那就明天吧，反正他也不急，我也不急。”何意偏过头看了眼办公楼，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眼神。
原来她在这里工作，刚刚见到的时候何意几乎要说不出话来，看着她犹豫着要不要跟自己握手的时候，她主动伸出了手。
她本来以为她是连手都不愿意碰的，如今看来她反倒是还有一丝机会呢。
去酒店的时候何意提前了一点到了，没想到清沅她们来得更早，见她来了便让让服务员来上菜了。点菜这事都是秘书来的，虽然何意不挑食，但偏好也是有的，秘书便跟以前一样按照何意的偏好点了菜。
“等等，我自己来点吧。”何意都没瞧见清沅说什么话，就拿过菜单重新点了一份。
“然后都不要葱和香菜，我忌口。”
秘书闻言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记得她老板应该是最喜欢香菜的。
何意偷偷看了清沅一眼，发现清沅并没有在看她，而是看着桌子发呆，有点失望地将菜单递给了服务生：“就这样吧。”
吃饭本来就是个为了见清沅的幌子，加上这笔单子她本来就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所以和负责人交流地还算顺利。但何意总想跟清沅多说几句话，就会特意问一些她已经知道的数据和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