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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侠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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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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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就是悬阳亭?”

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夜惊堂依旧心有余悸,完全搞不懂刚才飞过去的是什么东西,确定身体无碍后,甚至都没有再管对手,先回头看了看墙壁。

夜惊堂放慢马速,斗笠微抬看向远山,可见半山腰上是一片巍峨古朴的建筑群,从山腰一直蔓延到下方小镇;镇子上人头攒动,随处可见江湖武人打扮的路人。

夜惊堂身着黑袍蒙着脸走在梵青禾背后,身前两尺外,就是小蛮腰和浑圆满月,不过办正事的时候,他也没有乱看,只是侧耳倾听着风吹草动。

“应该是,不过这里角度不对,看着没传闻中那么气派。”

……

夜惊堂持刀突刺,面对这种罕见路数,也没选择硬冲,身形落地便骤停,继而往后飞退,未等长鞭崩到身前,已经收刀归鞘,同时拔出身侧兵器架上的一杆长枪。

令狐仁纲作为儿子,面对这个问题,摇头一叹;

“广老操心了,家父身体倒还健朗,但还是老样子,整日闭门不出打铁铸剑,不愿见外客。”

后山与萧山堡前面的楼宇巍峨不同,更像是山清水秀的园林,数栋别院隐在竹林之间,彼此距离不远,但又不互相干扰,隐私性极好,是掌门、堂主等高层居住的地方。

……

此时外面切磋的,乃三绝仙翁嫡传和令狐仁纲嫡子,虽然同龄的夜惊堂比起来相距甚远,但放在同辈之中,已经算是佼佼者。

夜惊堂同时往右侧横冲,半空抓住飞旋刀柄卸力,飞到墙边双脚重踏墙壁。

呲呲呲……

螭龙刀是名兵,不会断这么干脆,但侧面重击刀尖,受力不正容易毁刀,夜惊堂直接松开了左手。

夜惊堂并未轻举妄动,只是戒备着周边;梵青禾则仔细检查房门,而后取出一根细针,顺着门缝往上慢慢滑过,确定没什么机关后,才悄然推开房门,闪身进入房间。

嘭!

日落月升,萧山堡亮起了灯笼,中心擂台上刀光剑影不断,周边则是围观的各大派的弟子辈,还有江州有些名声的江湖散人。

令狐观止当年在武魁中排名算不得高,和陆截云在望海楼一战,因为力竭,气脉受重创,当场就江湖除了名,三十年来再未露过面,以至于都被当代江湖人遗忘了,也就三绝仙翁等老人还记着。

“广老这话就过誉了,犬子不过十八九,能学会祖传家学已经实属不易,何来风采一说,与家父相提并论,更是太抬举他了。”

老者瞧见淡淡金辉,一直古井无波的眼底,显出了几分惊喜,连忙上前想要取回剑条。

念及此处,梵青禾慢慢压下了心底的百种情绪,做出平日里的开朗模样,左右打量:

?!

夜惊堂手中这杆长枪就算不是名兵,造价也绝对不菲,眼见雪亮枪头如同豆腐般被洞穿,他心底自然涌现错愕,当即强行偏身。

萧山堡地处东南沿海,距离黄岐镇谈不上太远,但也有小半天的路程。

“鸟鸟呢?还在看老鼠洞?”

虽然距离巅峰辉煌之时已经过去三百年,但站在山下,抬眼眺望半山之上的巍峨楼宇,依旧能感受到当年那股雄踞东南傲视天下的气魄。

“……”

咻~

黑色长鞭当空抽下,触碰剑刃瞬间便被削断,就如同抽向刀锋的柳条。

梵青禾其实觉得夜惊堂不穿衣裳最好看,那胸肌、腹肌的线条,能把人看的面红耳赤。不过这些想法,梵青禾自然不能明说,只是道:

“我看什么,你应该穿给三娘她们看才是……到地方了,咱们怎么进去?”

只见黑色高炉后方,猝然窜出一条三丈黑蛇,以抽碎空气般的骇人声势,扫向了两人所在之地。

夜惊堂见炉子还有火光,举止十分谨慎,如同影子般慢慢挪到了房间入口,仔细侧耳倾听——房间里除开火焰燃烧的动静,再无其他异样,似乎没人。

三绝仙翁七十多岁,和金湖山庄的老庄主令狐观止是同辈,当年还打过照面,聊起这个,又询问道:

两人闲谈间,已经到了萧山堡的山门下。

哗啦——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各种名刀名剑,螭龙刀、灵机剑、君山刀……应有尽有童叟无欺……”

在他冲向右侧折返瞬间,老者已经抽回长鞭,身形如同飞絮无风而退,右手飞旋,三丈长鞭化为螺旋,遮蔽前方一切,又单手猛抖,黑色长鞭涌现出一道波浪,自螺旋中心绷直往前崩出,攻向夜惊堂腰腹。

夜惊堂从围墙探头,往院子里打量,可见院落内干干净净,有淡淡炭火味从屋里散发出来,但并不明显,常人根本感觉不到。

夜惊堂估摸这个大炉子就是传言几百年没熄火的铸剑炉,排烟口应该通向了地表,但还是能闻到烟味,温度也很是燥热,连地面都是烫的。

夜惊堂螭龙刀眨眼出鞘,截住快到难以看清的鞭稍,结果便是“铛——”的一声爆响。

夜惊堂处于高炉背面,不可能被火焰所伤,但前方坚不可摧的黑色岩壁,却猝然窜出一点赤红光芒。

黑色熔炉后方,是个身着湖蓝长袍的老者,清瘦身形如同千锤百炼的铁松,气息稳的令人发指,双眸毫无情绪的盯着他。

门内是个隐在山体中的宽大房间,从地道里能看到正中心有个巨型黑色火炉,墙壁旁则放着架子,上面摆的全是刀枪剑戟,虽然距离很远,但从兵器的光泽上,还是能看出不是寻常兵刃。

夜惊堂身形快若奔雷,在房间里画出一个直角,右手持刀冲向高炉后方,也在此时看清了高炉背后的身影。

但夜惊堂差点被这鬼东西穿膛,岂会把剑条物归原主,先行飞身而起,以袖袍裹住右手,一把抓住了剑条。

三绝仙翁作为外州武人,跑到江州做客,徒弟来了个一穿二,现在还准备一穿三,心底自然高兴。

萧宗元模样很是儒雅,坐在供台下面的交椅上,手里端着茶杯,认真观摩着外面江湖晚辈的切磋。右手边是头发白的三绝仙翁,左边则是江州的二号人物,金湖山庄的庄主令狐仁纲。

刺啦啦……

但饶是反应惊人,在这种违背常理的攻势下,依旧没能完全躲开。赤红火苗在昏暗地室内划出一条红线,从肋下一串而过,斜着往上方刺入墙壁。

……

剑条长三尺,半数没入石壁,表面沾染血水冒出了白烟,不过刹那就灼烧殆尽没了动静,温度下降,整个剑条也暗淡了几分,显出了淡淡金芒。

悬阳亭处于萧山堡顶端,每当日沉西山之时,从某些角度能看到红日刚好落在亭子顶端,就如同整个山庄托起一轮明珠,景色颇为壮丽,传言还是萧山堡初代师祖萧祖悟道的地方,算是江州名声在外的名胜古迹。

不过当着满堂江州名宿的面,三绝仙翁也不好得意忘形,只是抚须评价道:

夜惊堂微微抬手示意梵青禾当心,而后缓步朝着红色光点行进,很快发现是一个门口。

画像中间的儒衫老者,便是曾经睥睨天下的萧祖;而左右则是萧山堡的中兴之辈。

两人如此往前摸了半里路,绕开了所有明哨暗哨,逐渐来到了梵青禾所说的院子外。

萧宗元和令狐仁纲自然也听见了动静,本来和煦的神色皆消失不见,转为凝重,齐齐望向背后的祖师画像……

——

“咕~~咕~~……”

呛啷——

夜惊堂见梵姑娘情绪恢复正常了,展颜一笑,也没再说什么,轻“驾——”一声后,朝着南方飞驰而去。

梵青禾跟着一起看了片刻风景后,又开始打量起镇子上的形形色色。

几名萧山堡门徒,手按腰刀,在林间小道来回行走,周边环境雅致的房舍间,还能听到门内主事之人的闲谈:

“据江州城传来的消息,新打造的官刀,应该能被朝廷选中……”

夜惊堂并不钟情于某种衣服颜色,而是自幼习惯所致,对此解释道:

“黑衣服耐脏,染上血迹看不出来,若是穿白衣服,溅个血点都得换,在外面走镖哪有这时间。嗯……你要是想看,我回去弄身白袍子,穿给你看看。”

“……”

“材料肯定不一样,不过此刀对着真品锻打而成,外形绝对难辨真假,要是有出入,伱随时提刀回来砍我……”

但老者的鞭法相当老道,手腕顺势而走,硬生生摇散了软鞭,侧闪到了熔炉之后,单手前崩,把鞭子崩入了燃烧的熔炉。

夜惊堂倒持螭龙刀,刚与鞭稍接触,便发现情况不对——对方似乎知道来的是他,更知道他所用兵器和起手招式,声势骇人的一鞭,恰到好处击中了刀尖最薄弱处,浩瀚气劲聚力为一点爆发,明显是想崩断兵刃。

老者脚步顿住,本来想说什么,不过马上又意识到了问题,脸色微变,当即一鞭抽向夜惊堂持剑的右臂。

夜惊堂本来在观赏大日悬山的壮丽风景,听见此言微微一愣,转头看向街边的摊位。

梵侧耳聆听片刻,发现院子里没人,两人便一道落在屋檐下,一左一右贴在门口。

“谁说没受恩惠,梵姑娘不就帮了我这么多忙……”

而各派的师叔掌门,则坐在山庄正堂里,约莫四十余席,大半是江州本地名宿,余下则是从泽州、邬州等地过来的人物。

武魁之争都是以命相搏,生死之争很难点到为止,落败后正常都会留下暗疾;若是对方留了手,那更没脸皮再继续行走江湖争功名利禄,正常都是金盆洗手给新人让位。

“后山看不到山洞入口,不过这条小水渠的源头,就在上面那间院子,里面必然有泉口,顺着找应该能找到入口……”

而崩出炉中剑的老者,也停下的动作,抬眼看向了上方。

嚓——

梵青禾本想说应该的,但话到嘴边话语又顿了下来。毕竟她嘴上说不忘恩负义来报答夜惊堂的恩情,却因为夜惊堂不小心看了她一下,就满心纠结想不开,还得夜惊堂来哄她,这不口是心非吗。

梵青禾怕拖后腿,不敢贸然插手,发现气势碾压对手的夜惊堂,手中兵器忽然出了问题,几乎以中门大开的方式中了一下,脸色当即煞白:

山脚镇子并非萧山堡的产业,里面全是铁匠作坊,还有沿街摆摊买刀剑的小贩,算是个大型铁器市场,行走间随处可以听见击打铁器的脆响和商贩的吆喝声:

嗡嗡嗡~

剑锋停下,犹在颤鸣。

夜惊堂右手持剑,以拇指抹过剑身压下颤动,眼底满是惊艳,连动手继续打的心思都打消了,抬眼看向前方的不知名老者:

“早听闻令狐前辈铸剑本事出不俗,阴阳合化神功也是名震江湖,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

……

——

从昨天下午六点写到现在,关键才写七千多字,人都麻了or2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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