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为了女儿的体面
深夜，暴雨倾盆而下，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了茂密的树林。
这片荒凉地带似乎与世隔绝，只有风声和雨点的嘈杂声穿透夜幕，回荡在潮湿的空气中。
在这片黑暗中，携带着灵魂之瓶的黑武士身形疾驰，快速寻找下一个亡魂出现的地点。
突然间，黑武士身体停顿在暴雨之中。
齐凛灵魂降临在黑武士身上，随着黑武士死白的眼珠微微撇动间，控制了黑武士身体的齐凛低头看向手中的灵魂之瓶。
瓶身似乎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幽黑光芒。
他将瓶子抬到面前，注视着其中的黑暗。
黑暗之中，存放着储存的亡魂。
和一般的亡魂有所不同，自然情况下，随着时间的流逝，亡魂会逐渐化为虚无，消失殆尽。
听完程孝的全部遭遇后，齐凛只是轻笑一声道：“还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啊.”
根本没有去问女儿为什么被抓。
毕竟那伙人既然有这种东西，说明其势力庞大，且少不了和黄沙军方有所关系。
这就是天大的恩赐！
也许是因为银针带来的戾气，又或许是因为程孝的举止像极了那个尸体还躺在齐凛空间戒指内的某个好人。
齐凛不想和亡魂程孝说太多‘不行！我必须帮你报仇之类的话。’
不过那些回忆很快就被因发现银针而升起的戾气所打断了。
程孝的全部遭遇，无疑说明了其中有使徒搞鬼遮掩。
“废墟，我救了你，你请我吃烤串，我们两清，后来你带我去移动拍卖行找驿站线索，再后来我们去了老田那吃席，对了，去老田那之前还遇到了王大力打劫，你给他一枚银币他不要，只收了你几个铜子，后来在老田那里遇到了凯恩，老田不愿意把事情闹大，让我们”
齐凛看着亡魂程孝，目光有些复杂道：“你已经死了，很抱歉，人死不能复生，我暂时没有复活你的能力，能把你的亡魂唤出已经是我目前能力的极致。”
齐凛看着神色从悲伤到惊讶的亡魂程孝，有些惭愧的说道：“很抱歉，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希望你不要怪我。”
也没有向齐凛要求替他报仇之类的话。
得到了一个统一的答复：镇长让他们干的，定期会有人或者动物，或者魔种魔物之类的送到地下，然后被他们放血，储存血液在血池之中，如果是人类，还会用那种特殊的银针慢慢放血，工人们不知道为什么人和其他生物会有区别。
齐凛抬手间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道：“你说话越多，亡魂崩解的速度越快，你听我说就行。”
“一定要还清老田的债.一定要把驿站消息给大人送去”
亡魂程孝想了想道：“浑身穿着长着草的衣服？还有一根拐杖，年迈的妇人.”
在程孝的认知中，黄沙之城管辖范围内，得罪了黄沙军方，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亡魂的眼神空洞而毫无生机，宛如迷失于永恒黑暗。
且一定程度上保有生前的部分记忆。
在蒸汽小镇这里，齐凛不相信除了使徒和一些布满魔法陷阱的地方之外，还有谁能遮掩住两个大活人的活动！
只是简明扼要的说明驿站的消息在风信草，随后就不再说话，静等齐凛提问。
在这个暴雨的夜晚，在这个死亡的夜晚。
“我先前遇到了一位使徒大人，我从她那里买到了一株能带您去驿站的风信草！”
甚至于，如果他知道自己只要一死，就能让女儿后半生无忧的话。
凛冽的风声吹拂着树叶，雨水无情地击打着大地。而在这股灵魂之瓶所散发出的黑暗能量中，亡魂迷离的双眼逐渐变得清明。
亡魂程孝漂浮至泥泞的地面。
言语之中，满是为了齐凛。
程孝。
齐凛：？
亡魂程孝快速且焦急的对着一时间有点儿困惑的齐凛说道：“袭击我的人用的武器是精钢箭矢！”
有关艾莉丝为什么被抓的情报，以及那些银针的事情。
也许未来等齐凛召唤出巫妖后，依靠命匣或者其他法术他能拥有复活的能力。
亡魂程孝的这幅举动，让戾气升腾的齐凛稍微平静了一些。
艾莉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她就是挨个找旅店去询问齐凛在不在这里居住，然后就被人给抓了，醒来就被人关在工厂地下了。
亡魂程孝没有开心喜悦，有的只是面部逐渐模糊的担忧神情。
随着精神力注入，灵魂之瓶开始散发出一股强大的黑雾，黑雾缭绕在瓶子周围，渐渐形成一个扭曲的漩涡。黑雾向外蔓延，像一双无形的手牵引着暗能量，将周围的树木和草地都笼罩其中。
当齐凛准备唤出程孝的亡魂询问之时，突然发现，这种询问，不仅仅要消耗精神力，还会消耗瓶内其他的储存亡魂。
“杀你的人，我会找到他，所有参与谋杀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为你陪葬。”
漩涡中，一道幽灵般的身影开始从黑雾中显现出来。
但通过暂时还未模糊的面部轮廓，齐凛还是认出了这就是那个沉默寡言，但很有原则的中年佣兵。
“你一直挂念的那位老田的女儿，很抱歉，我的人告诉我，她已经死了”
齐凛顿时明白了，亡魂程孝不想让自己扯上麻烦。
齐凛暂时放下银针的事情，看着身形开始不稳定的亡魂程孝，心知对方马上就要彻底魂飞魄散了。
于是迅速问道：“把你进入佣兵工会后的事情，直到现在，全部一五一十告诉我！”
亡魂的双眼闪烁着迷离的荧光，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回忆。
“我没什么能给您的了，也没什么再为您能做的了”
所以齐凛的语气算不得好，甚至堪称有点怒斥，这是齐凛对待别人很少会有的。
为了女儿的体面，跪在了齐凛的面前。
齐凛头一次将精神力缓慢注入灵魂之瓶，因为灵魂之瓶先前被他消耗过，此刻瓶内亡魂并不多，所以齐凛很轻松就找到了程孝的亡魂。
“你女儿为什么被抓了？”
就算没有袭击事件，他真的也很想用自己的命换女儿后半生的幸福生活。
“我死后，光凭艾莉丝自己很难在蒸汽小镇活下去。”
齐凛看着打量自己的程孝亡魂，心中知道对方已经暂时恢复了神智，但这种恢复只是暂时的，且很快就会魂飞魄散，故此，他快速询问。
娜塔莎.
当听到那件标志性衣服时，齐凛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了。
齐凛只是简单说了死了，并没说那么详细。
有些事，齐凛觉得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他感受着亡魂程孝的灵魂体状态，即将崩解。
“你女儿”当齐凛正准备告知程孝艾莉丝被抓，但现在平安无事之时，幽灵那边传来了情报。
“银针的事情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