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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珵派五子对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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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两匹快马奔驰在市集里,卷起阵阵尘灰,路上行人纷纷走避,深怕一不小心撞到疾驰的马匹。马上两人身穿一袭青衫,奋力地喝斥马匹前进,彷若两道绿sE光影。他们离开人声鼎沸的市集,走上僻静的山野小径,不断拾级而上,约一个时辰後,到达一尊铭刻着「珵」字的大石前。

他们穿越两棵弯腰缠成拱门的大树,偌大的武场和万里晴空在眼前展开,一碧如洗的天空下,武师正带领着弟子们习武。武场後边往上爬便是碧瓦朱檐错落有致地盘踞在高台上,往右边远望,最远处便是高俊挺拔的凝天峰。他们没有迟疑,直直奔往武场後最上层正中间的宅邸。两人到了门口,一位婢nV端着茶水出来见状,微微低头退去。两人抱拳,齐声说道:「禀告师尊,g0ng中来信!」

「进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回应,低沉却宏亮有力。两人随即进入,没一会儿就出来,四目相觑,低声交谈着离开宅邸。

片刻,宅邸静默无声。不知过了多久,房门里传来沉沉的叹息。一名妇人将房门窗户关上,转过身,望着坐在桌边愁眉不展的中年男子,两人皆着素缎,光华柔软的衣面反映着窗边微光,发出丝丝华贵的气息。那中年男子眉目如霜,一身正气凛然,目光如炬却有丝丝忧郁凝滞在眉头。

「清和,这件事我们什麽也做不了。」妇人离开窗边,又缓缓走回温清和身旁,手搭上他的肩膀。那妇人举止雍容娴雅,轻声慢语,她便是温清和之妻,王德音。

清和盯着手中的信件,又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後不耐地将信件放在桌上。「自打圣上罢黜皇后,我就琢磨着那贼头还会有一下步,这下果真……」清和停顿,灰白的眉头紧皱,「长年领受圣恩,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乱臣贼子败坏朝纲!」

「这不只是民间水患或宵小横行等类的事,这是私藏符咒的大罪!」德音接着说:「连清平在关外的兵力都因此被削减,堂堂建功无数的司马大将军,圣上这次连他的脸面都不顾,可见他现在多忌惮皇后一党。」德音说罢,只见清和双手握拳,凝神细思。

「只是可怜了皇后,多年来的恩Ai扶持,竟落得如此下场……」德音面目惆怅地道。

「所有人都知道皇后是无辜的……」清和咬牙切齿地说:「朝堂之上有谁不知皇后的清白?官梦缨J佞一党最为清楚!哼,从废后开始,到如今诬陷皇后私藏符咒,有哪一件事不是出自他之手?皇后悬梁自尽,那J佞还谗言毁谤,现在不但是皇后落得畏罪自缢的罪名,连她亲弟弟吕大将军一族也遭诛杀……那贼人想是要连根铲除丞相在g0ng中的势力!好啊,好啊!」温清和又连哼了几声,手顺势捶了一下桌子,虽有克制力道,但发出的声响还是令德音眉头微微一惊。

「废后、水患、连年大兴土木建游宴台,从此夜夜笙歌、酒池r0U林,已然让民心动荡不安,如今皇后自缢,g0ng中虽藏着消息,但消息总有一天还是会传出去。我们看似什麽都不能做,但还是要做,这是丞相的意思,也是珵派该尽的义务。」

「清平信上是怎麽说的?难道丞相有对应之法?」德音问道。

「丞相说道,最近圣上开始秘密寻找一种药,药名不明,对应之症也不明,有消息说,那是江湖上谣传已久的灵药,江湖上有一言:『可使之生,可使之Si;可使之忆,可使之忘。』丞相派人寻遍京城,没有任何大夫知道此药,这药是真是假,也没人可知。可圣上却执意寻找这药,丞相也是矛盾不解。」

「那丞相意yu如何?」

「不论是真是假,圣上突然迷恋灵药,与那贼人绝对脱不了关系。既然圣上要找,势必会让他的心腹去找,哼,你道如今最亲近圣上的人又会是谁?」

「官梦缨!」德音恍然大悟,双目一亮,「官梦缨去找,那代表翼派会有动作。那官梦缨不安好心,势必要藉灵药之事兴风作浪!我们得捷足先登,寻找灵药势在必行。」

「是,这就是丞相的意思。」

此时,门外传来声音,打断夫妻俩的对话。

「禀告师尊,姑娘和师兄们已经在梅画房等候,等您和师娘前来观赛。」

两人对望,这才想起今天是个大日子。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清和朗声道。弟子告退後,夫妻俩才终於松开眉首,露出笑容。

「哎,一直挂心朝廷之事,都差点忘了今天是华儿的生日。灵药之事暂且搁着,我们先过完华儿的生日,再做打算吧。」

温清和微微颔首,想起独生nV的生辰大日,才终於稍微散去笼罩在心中的烦闷。

***

珵派腹地广大,从入口之处往左看,一排绿木葱葱在左侧围起一块隆起之地,那里便是珵派的艺场,兰书房、梅画房、松乐房以及蒐集天下名贵玉器的琳琅房都坐落此处。那里流水环绕,花木掩映,珵派四大艺房错落在绿树繁花中,清幽雅致,而所有珵派门人除了练武,都必须在艺房修习,因此珵派任何一个弟子走出珵派大门,皆有官家出身的文人雅士之气,允文允武、气宇轩昂,令人不敢懈怠。那珵派为首的五大弟子,大弟子郑镶、二弟子武长昭、三弟子秦有麟、四弟子子衿,五弟子子佩,年纪虽都轻,文武却是卓越超群,在千余弟子之间更是才高气清,富有凌云之气。

今日是珵派掌门之独nV温琼华十七岁的生辰,珵派五弟子和门中为首的百余众弟子齐聚艺场,将举办一场才艺b赛,由五子对战琼华一人,其他人则站立一旁观战品评。这是琼华向父亲求来的一场b赛,也终於有机会可以大大方方和五子b艺共乐,为了这天她已经好几天兴奋到睡不好觉,半夜总会爬起来拉着梅儿说话。

琼华端坐在梅画房,她穿着一身亮面粉彩绸缎,头上簪了小巧别致的花簪,乌溜溜的长发整齐地垂放在玲珑有致的x前。十七岁的琼华已经出落成大家闺秀,白面粉唇,眉目如画,她背挺得直直的,JiNg神抖擞地左右张望,梅儿则因为连几天睡不好,站在一旁,频频打嗑睡。虽然父母不在,但长年严守男nV界线,在公开的场合琼华仍规规矩矩的,也没找五子搭话,只是偷偷对坐在对面的子衿扮鬼脸,子衿也挑眉歪嘴回应。

子衿也长大成仪表不凡的少年。在五子之中,大弟子郑镶最为刚正冷清,二弟子武长昭温文谦和,三弟子秦有麟风度翩翩,而五弟子子佩玲珑剔透,和子衿个X最为相像,两人也特别投缘。然而b起子佩的谨小慎微,子衿心X起伏不定,琼华虽喜欢他潇洒,但有时也难以捉m0他的脾气。

琼华偷偷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观众,长昭、有麟还有子佩皆兴致昂然,就只有大弟子郑镶,神情漠然,双手放在背後,眉眼低垂。

老是一张苦瓜脸,琼华心里咕哝着,但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自从郑镶从司马大将军那里学习回来,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除了和掌门人和师娘说话,他很少主动和弟子们攀谈,当他要说话时,往往是要训话的时候。他纪律甚严,对待门中弟子明赏慎罚,而自己更是谨守门规,铁面无私。

琼华很少有机会能这样看郑镶,她细细瞧了郑镶的模样,郑镶从军队回来後,T格b起其他四子更加魁梧,一身青衣如瀑垂下至脚踝,肩膀宽阔,面容如玉温润、挺鼻如峰,凝眉不语的肃穆神情宛如一棵听风的松树。她想着,其实仔细看大师兄,眉眼之间仍透漏着二十初头年纪的青涩之气,唇红齿白的,甚是好看。而这个人,娘亲说他是她未来的夫君……

突然,郑镶抬起眉眼,往琼华这里看了过来,惊得琼华手无足错,羞怯地往旁一看,正巧掌门人和掌门之妻迎面走过来。

「梅儿、梅儿!」琼华赶紧拉拉站在旁边的nV婢衣袖,「爹娘来了!还睡!」

梅儿吓得崩直身T,胡乱地用衣袖抹了抹嘴边的口水。珵派五子立即对着掌门人抱拳作揖。清和对弟子们点点头,便和德音走到主位坐下。二弟子武长昭待掌门人坐下後,随即上前禀报。

「师傅,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待师傅允准,我们就可以开始。」

清和颔首,长昭便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今日b艺,不求胜负,不求名次,仅为庆祝姑娘十七生辰,请诸位弟兄切莫好争斗胜,随兴品评即可。」

其他弟子点点头,皆无异议,长昭继续说:「第一关,b画。不限主题,眼目所及的人事物皆可。这场由四弟子子衿出赛。这里是香炉,一个时辰後香即会烧完,届时请放下画笔,由在场诸位弟兄来评画投签。」

长昭看了看子衿和琼华,便说:「b赛开始!」

这关是考验水墨画,子衿和琼华皆从容不迫地拿起画笔,慢悠悠地作画。看着他们不加思索、从容不迫地下笔,众人皆啧啧称奇,彷佛草稿已然成形在心,两人不用太多构思时间,一下子画就完成了雏形。两人神情轻松惬意,彷佛胜券在握,x有成竹的样子让人很难猜最後谁会胜出?

众人也知道这是一场激战,整个珵派都知道子衿和琼华的画画启蒙正是师娘王德音。琼华是掌门亲生AinV,才华洋溢的母亲亲自授课是在情理之内,然而子衿却也意外得到德音的青睐。众所周知,大弟子郑镶是掌门人温清和所收义子,自然多分照顾,却没人知道为什麽师娘隐隐约约对子衿特别好,只道子衿的脾气洒脱,和师娘相像,自然喜欢他。

香才烧到一半,两人便陆续放下画笔,速度之快让长昭惊讶不已。德音看着两人怡然自得的样子,满脸笑意。

「现在姑娘和四师弟皆完成画作,请诸位弟兄上前品评。每个人手上都有一支签,两位参赛者桌上也分别有签筒,请投在你们合意的画作签筒内。」

众弟子分别往子衿和琼华的桌子靠拢,低语交谈。

「不愧是师娘关门弟子,四师兄的画笔墨横姿,旁边那一盏茶杯,杯中影是花,花又渲染着茶,画中有诗,可谓一绝!」

「姑娘这幅一看就知道师承师娘,气韵生动,意境深远,那笔劲浓淡看似随兴却恰到好处,宜情适景,我说这幅好!」

「不、不、不,是四师兄这幅好!」

众弟子们此起彼落地评论,三弟子秦有麟也往子衿桌上看了看,忽然道:「我说,四师弟这画中人看着眼熟……」

长昭听了也走过来一看,惊呼:「这……这不就是五师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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