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臻从烟盒里又倒出一根烟,一个女孩立即凑上去给他点上,又捧上盛了酒的杯子。
他摆摆手,女孩搁下酒杯,乖巧地坐在一边。
江启臻踢了一脚旁边沙发,“陈哲什么情况?仔细说说。”
陈哲身边就没几个正经女人,那些女人见了他的面就差直接往上扑了,哪需要费心思追。
“就他说遇到个有意思的女的,蛮难搞的。嗨,也不是正经追,就玩玩,你还不知道他啊……”
一个尖细但不算刺耳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呦,我说怎么今天生意这么好、包间全满了,原来是江少光临了!”
“阿秦,你把启臻当财神啊,还能给你招生意呢。”
阿秦说:“江少可不就是我们夜色的活财神、活菩萨……”
江启臻道:“行了,别扯了。去,把我那包间开了,再叫几个妆没那么浓的女人来。”
江启臻在夜色有自己专用的包间,就是不太用,他更喜欢坐在外间,觉得这样热闹。
阿秦拍手道:“是霍总要来吧?那我赶紧去备他要的酒。”
江启臻笑:“就你机灵。”
其他几个也坐不住了,刚那哥们一把推开身上的妹子,凑到江启臻身边:“嚯,还是咱们江少面子大。我听说这位霍总除了谈生意其他时间根本不见人,饭局都很少亲自到场。今天居然会来这里喝酒,天上要下红雨啊。”
有人凑趣道:“那是贵人事忙。瞅瞅去年霍氏的市值和手下收购的公司吧,跟你似的整天吃喝玩乐,能上财富榜?”
“嘿,一人一乐趣,小爷我就爱享受,香车美人在手,快乐似神仙……”
阿秦就等在门口,霍朝许一进来她就看到了。
她迎上去时先露三分笑,又因知霍朝许喜恶,不多说一句,直接领着他往楼上包间去。
门一打开,里头的人纷纷抬头望过来。
女孩子们对这位霍少早有耳闻,刚又听到这一屋子阔少们的一通渲染,好奇得要命,这会儿恨不得多长出一双眼睛。
霍朝许今天穿了一身较正式的西装,领带摘了,外套敞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也解开来了,瞧着比平时随意许多。
可此时他是谁或他穿着什么都没那么重要了,女孩子们都猛盯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她们可没觉得无礼,年纪小点的那个默默捂上张开的嘴。
江启臻想:“瞧瞧,到底谁嫖谁呢?”
霍朝许在江启臻身边落座,周围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和他打着招呼,他一一应了,但是酒都没接,以自己等会儿还要开车为由推拒了。
江启臻说:“不喝酒你跑来干嘛?”
霍朝许脱下西装外套扔在一边,“就是找个地方呆会儿。”
江启臻挥退身边的女孩子,试图贴向霍朝许的也被他的眼神示意着走开了。
“你还能没地方呆?你那上下两套豪宅,一个人影都没有,不够你呆?”
霍朝许语气淡淡道:“我妈在那儿。”
“哈?阿姨是在守株待兔啊。”江启臻明显有些幸灾乐祸,“所以你前几天刚从深圳回来,没呆几天又飞了,是躲着你妈?”
“也不是,”霍朝许靠向沙发,斜了他一眼:“只是她最近玩起以退为进的攻势,我没时间应付。”
“别看我,我妈只是给她提供名媛淑女的资料,可没教她战术。再说了,我妈能有那心计么。”
江启臻又说:“劝你相亲总好过劝你离婚,你就去呗,带着结婚证去,顺道让人家帮你宣传宣传,这样在相亲市场你就彻底没有竞争力了,一举数得。”
霍朝许呵了一声,轻声问候了一下他的长辈。
“哎我奶奶可是烈士,你别瞎说啊。你是怕给你老婆知道么,放心,她不会知道的,人家现在脱离万恶的资本主义,回归劳苦大众了,还有闲心操心这个?再说了,她要是知道了,”江启臻顿了下,嘿嘿笑道:“估计会偷着乐。”
霍朝许沉声道:“这些话你憋多久了,这回总算逮着机会可劲儿损我?”
江启臻哼笑一声,吐着烟圈。
迷蒙烟雾间,他说:“我就看不了你们这么瞎折腾。”
上次在一个饭局上他遇着简成林了,饭后两人找了个安静的酒吧坐了会儿。
简成林说他在商场里见到简甄了。
江启臻问他没再惹到她吧。
简成林说,还当是从前呢,他还能把简甄生拖硬拽回家,或是两人在公共场合吵一架。
这些年简成林的火爆脾气收敛了不少,但亲近的人都知道他没变,遇着急事依旧很难冷静。
简成林说简甄看着他的眼神和看陌生人差不多,他看到她,走过去,她竟然用一种很随意的口气对朋友说不认识他。
江启臻默默喝酒,不知该说什么。
简成林道:“我从前和她说过一句话,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