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所长皱眉看着眼前的投影屏幕，上面滚动的这些数据，带来了不算太好的反馈。
第二个投影屏内是一个宽敞的场地，四面阶梯上坐着一名名年轻男女，他们都背后、口中都插着导管，那是维生装置。
“我们的升维实验，一直是严格按照利维祖先制定的路线，向前探索了几万年，耗费了无数资源，却只能做到将一些昆虫之类的东西，短暂地送入高维世界，然后在高维世界中它们会自行解体、崩溃，表现出来就是你此前见到的那种爆炸的形式。
杨洺当然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是十分危险的，一旦自己钻了牛角尖，很多事都会被影响，他的计划、他的目标也都会产生变化，就像利维心态的几次蜕变。
第一个投影屏中，布莱浑身被合金禁锢，保持着张嘴的姿势，悬浮在营养罐中。
“这应该，就是我此生唯一的机会了。”
律的拟真投影出现在一旁，轻轻啧了声：“这就是老板迷茫的原因了。”
这像是一个试炼，一个在面对真正挑战前的试炼。
啊！这！
‘小026越来越能干了嘛。’
他注视着布莱的身影。
“布莱呢？布莱的大脑被连续强化了，他是一个奇迹。
又像是在自己去领悟某个道理。
他告诉了律和米米莉一声，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中，面对着天板和墙壁睡觉与出神。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颔首。
026看着已经整理好的午餐，禁不住抿嘴皱眉。
米米莉正抱着被子昏昏沉沉地睡着。
“也就是说，最后的小电影缓冲的差不多了？”
她现在很忙，忙着在贵族圈子建立自己的影响力，忙着尊重自己的父亲，并跟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打好关系。
“凡事都要辩证着来看，正是因为地球的文明发展等级还太低，整体氛围充斥着思想对抗和意识形态对碰，对文明试炼一无所知，所以才会用纯粹玩游戏的心态去看待那款单机版的《深渊》，他们在这款带给了他们科技震撼和信息冲击的游戏中肆意探索，做着探索宇宙的美梦。
黛芙妮注视着伊诺所长那张清瘦年迈的面孔。
“你不是不该过问这些，你是必须跟白色幽灵进行切割。”
“特别高，”伊诺所长笑道，“不过，我们只有一个布莱，没有一百万个，虽然我按照布莱诞生时的射线照射数据进行了重复实验，但也只是浪费了数十万个胚胎，没有一个能存活。”
律笑了声：
“别告诉老板这些，不然老板压力会很大，”律小声道，“而且这个是我猜测的，还没找到证据支持，关键点就在老板身上，银河系接下来会经历什么程度的风暴，都取决于老板的一个念头。”
杨洺将这幅美景关在了自己的舱室内，皱眉问：“律，光明之都那边过去多久了？”
“叔祖父，”黛芙妮在旁问，“实验不顺利吗？”
“你看，为什么其他四家温室文明，都不知道智械暮光的存在？”
“我去登录吧，看看理的视角下，利维升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唯一能吸引我的，就是高维世界了。”
026皱眉看着自己现在的装扮，多少有些太性感了点。
这些男女的数量有数万之多。
“这一点上，你已经比帝国历史上大部分皇帝都要强了。”
“第一，老板的古神生命体，是用复活甲换来的，而且如果我了解的信息没有错漏，也是老板主动戳破了婆娑的阴谋，才有了他被基格罗夫摁在手术台上公报私仇。
黛芙妮轻轻颔首，又问：“布莱，真的跟汉顿有关吗？”
“而在此之前，虽然也有大脑被强化、拥有控制他人能力的超改者，但相比于布莱，都太弱小了。
黛芙妮有些不解。
“这就像是，老板所在地球文明的自我救赎。
咔哒。
如今利维祖先是醒着的状态，帝国这台强大的‘机器’全功率开启，网络环境是从未有过的‘干净’，各地的游行、骚乱日渐被压制，名为‘民众’的活火山被再次封堵。
在这个时刻，黛芙妮其实不该跟伊诺所长接触，现在她只需要哄好自己父亲就足够了。
杨洺的舰长休息室外。
伊诺温和的笑了。
“为什么？很简单，三维生命体无法承受高维世界一片区域、一个瞬间所产生的信息。
“自由的地球玩家们，找到了智械暮光在游戏中的投影。——《深渊》游戏是直接截取的银河系人类文明一瞬之信息，然后进行自行演化推演，所以智械暮光也会以被简化的形式，投放到行星单机版的《深渊》中。
但他又必须走过这段情绪。
“艺术家？”黛芙妮有些不解。
“可惜。”
杨洺双眼放光：
这都是成为帝国女帝的必修课。
“我推测哈，这件事的本质就是，老板现在分不清，他取得现在的成就，是因为智械暮光选择了他、法亚人选择了他，还是因为他自身的能力。”
“我去给老板送饭了，”026笑道，“碳水能让人感觉快乐，看我给老板准备的！”
“嗯，挺不错，你这样，把衬衣最上面的第一个纽扣解开，第二个也解开……最下面的纽扣解开，系起来，对对，这小蛮腰，伱肯定用科技了！”
文明是纯洁的，政体是肮脏的；
理想是纯净的，人心是复杂的。
“叔祖父，”黛芙妮轻轻咬着嘴唇，“我知道我不该过问这些。”
“祖先说，我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这说明，很快就有可能出现变数，所以我提前推进了布莱的计划，本来，我还想等收藏品的数量积累更多，那样实验成功率也会有微弱的提升。”
伊诺所长淡然道：
可黛芙妮还是来了，带着自己亲手烹饪的点心。
“奴籍？”伊诺所长愣了下，随后哑然失笑，“比起人类升维这种事，人类个体的牺牲不足称道，如果实验有需求，我可以随时贡献我的生命。”
“老板现在的状态，你可以看做是大决战之前的自我反思。”
“这就是生命的可能性。
从走廊就能看到他的单人床，以及米米莉雪白的背部。
……
“所有的路径，其实都是老板自己选择的，是老板走过来的。”
“这是什么？”黛芙妮皱眉问。
“别的超改者，如果完成升维的可能性是兆分之一，那布莱，就是十万分之一！这让我们感觉到了无比的兴奋！”
她小声道：“那，理一直在努力挣脱利维的束缚，又是为了什么？”
新的数据很快就出现在了伊诺所长面前。
帝星附近空域，躲藏在一片陨石带内的东风号，缓缓地调整了下自己的姿态。
“为啥？”
“如果换一个人坐在老板的位置上，也只是走出另外的一条路，老板脑海中每一个念头，都决定了他的未来。
杨洺皱眉道：“真的假的？我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看利维怎么跟法亚人直接对抗吗？”
“理很可能没有升维，升维的是利维，或者说，是利维和理共有的思维体。”
律轻吟一二：
“老板，我有件事必须对您汇报，有关于……当前银河系人类文明，我找到了一些证据。”
杨老板有点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