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杰作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持续煎熬，杨洺果断祭出了‘托管’大法。
但当他离开光明之都后，犹自没能在利维的故事中‘缓过劲’，一连三天都陷入了一种颓废的情绪中。
法亚。
利维·谢尔曼，这个谢尔曼帝国的开国皇帝，让杨洺唯一欣赏的点就在于，他没有直接对法亚人妥协，而是用自己的方法进行了抗争。
可这个抗争，就如被关在透明生态箱中的小白鼠。
法亚人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只小白鼠挣扎，用它的利齿撕咬其他被投入这个生态箱的白鼠，凭借着自己壮硕的体魄，伤痕累累地宣布自己是银河系的霸主。
自己呢？
自己不也是法亚人的小白鼠吗？
压抑感油然而生。
杨洺心底总是冒出一个个消极的想法。
比如，自己去努力做这些事，到底对地球有没有帮助？
地球是被扣押在法亚人手中的，他根本没办法与地球接触，就算自己拼了老命做了这些，法亚人也可以随手抹去。——只需要修改一些信息。
别跟他提什么法亚人的原则，那玩意就跟地球上漂亮国的‘私人财产神圣而不可侵犯’口号一样，有着极其灵活的底线。
“然后，为了提升布莱的成功率，我们制定了一个名为艺术家的计划。”
“就是，”伊诺所长沉吟几声，“简单来说，我们先塑造了布莱的性格，让他变得残忍和麻木，然后又开始培养他的兴趣爱好，一步步引导他去利用自己的能力，制造精神傀儡，也就是你看到的这些。”
“看在这个可口小东西的份上。”
黛芙妮轻声问：“这些都是奴籍吗？”
026若有所思。
“律，老板这两天怎么了？”
伊诺所长抬手扶额，摇着头走回了自己的旧沙发，拿起了黛芙妮带来的点心尝了尝。
她嘟囔着“米米莉小姐还在船上呢”，在履带机器人背上端起托盘，低头进了杨洺的房间。
“才没有！我一直在保持身材好不好！”
“其实是顺利的，”伊诺所长笑道，“我可惜的，只是那几个超改者本身实力太弱，没办法更新我们的数据库，他们的上限太低了。”
“呃，”律小声道，“根据物理定律，在当前的维度下，是无法描绘高维世界的，老板，您的希望可能会落空。”
“布莱的大脑中有一个幻想出的精神乐园，那是培养他精神思维的地方……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布莱和他这些收藏品已经保持了精神同调，我们构建起了一个精神网络。
伊诺道：
“伟大的利维器重你，你就是谢尔曼帝国未来的皇帝，就这么简单，白色幽灵并不重要了，他也无法在帝国对抗利维祖先，等帝国安定下来、我们的军工体系完全开始运作，帝国会在二三十年内再次席卷整个银河系。
“为什么？”
“正是因为地球玩家们没有任何目标，所以才有了老板掌握了这个信息，然后主动去找智械暮光。
律转身看向休息室的舱门。
黛芙妮：……
伊诺所长随手点开了两个投影屏。
“这就是地球文明的自我救赎，而老板在中间充当了一个关键角色——他产生了去寻找智械暮光的念头，并忽悠了科列夫给了他第一艘船。”
“可是，老板会迷茫吗?”
律继续说着：“老板这个人呢，自尊心也是很强的，而且完全不用担心老板走不出来。”
“然后，我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是极其幸运的，黛芙妮，利维祖先每次醒来，都是帝国的扩张期，而后帝国就会进入一个盛世。
这就是伟大的利维和他的帝国全境防卫系统。
026摆弄着丰盛的营养餐，有些忧心忡忡地问着：“我还没见过老板情绪这么低落呢。”
“如果说，人类有可能凭借这具原始身体去升维，那只有这次机会了。
黛芙妮道：“我知道，我会努力，绝对不会辜负您对我的培养，可是……布莱真的跟他有关系吗？”
“这？”
“实际上，这只是我们在有意让他制造更多的附属大脑，我们帮他剥夺了这些人的主意识。
026纳闷道：
“咱们老板从最开始就充满干劲，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拉起了落风同盟，而且即将击溃谢尔曼帝国。”
“第二，是老板主动去智械暮光的。
律迅速现身：“这次托管持续了85个银河时。”
甚至，此前一直被杨洺所忽略的问题，在这股颓废情绪的作用下，也开始显现。
“老板在思考几个问题，”律老气横秋地说着，“年轻人是这样子的啦，偶尔就会自我迷茫一下，突然开始思考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这个是人类大脑构造产生的小问题，发生还是挺频繁的。”
黛芙妮皱眉道：“十万分之一……很高吗？”
……
这像是遇到了某个瓶颈；
026瞪大双眼：“大、大决战？”
“我们虽然能源源不断生产出超改者，但布莱是我做出的，唯一一个，大脑被连续强化，自身拥有强大精神力量的超改者。
黛芙妮抽空过来了一趟。
026眨了眨眼：“也就是说……”
等会儿，米米莉小姐还在船上是什么意思？
米米莉小姐不在船上你就可以了？
休息室外有强光闪烁。
帝星，研究院模块，升维实验室。
“这是邪恶，是罪孽，是人类的丑陋不堪，”伊诺所长沉声道，“是我的杰作。”
伊诺所长笑意收敛，皱眉看着黛芙妮：“你现在有些分不清轻重了，这是你能问的问题吗？”
伊诺所长轻轻啧了声。
“祝我们的实验能取得成功。”
只穿着大裤衩的杨洺，伸着懒腰走出了自己的舰长休息室。
“这就是可能性。
伊诺所长笑着摇摇头：
“这是一项围绕无性天使布莱而开展的实验……我亲自主持设计的实验。
他开始思考几个问题，有关宇宙、星空和哲学。
“布莱一直以为，他是因为觉得这些人类是美丽的、纯真的，所以他将他们收藏了起来。
正眯眼挑眉的律略微思索了一下。
自己现在所掌握的力量，比起法亚人来说，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杨洺感觉自己身周仿佛多了一道道身影，这些身影不断逼近着他，似乎是要把他完全吞噬。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理！”
律翻了个白眼：“我压力也很大好吗？理都经营几万个银河年了，我才诞生多少年？”
“嗯，”律轻叹了声，“光明之都已经与现实同步了，里面可是有千亿数量级的成熟机械思维体，我也是今天才理清楚背后的逻辑。理已经在对法亚人宣战，法亚如果执意要杀死利维，她就引爆整个人类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