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谁也不是谁的所有物，她没办法控制谁，她也不想控制清沅。可何意觉得现在自己现在就是在坐以待毙，仿佛随时随地都能被清沅抛弃。
“你真的还是个小孩……爱不是那么容易割舍得下的，只要她还爱你，你完全不用如此担心。”
“可是……”何意感到心里涌起的阵阵不安，“她会不会不爱我了……”
高寻文没见过如此丧气的何意，她不觉得自己和何意很像，但此刻她却在何意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和何悦在一起的经历除了那短暂的甜蜜之后就是长久的苦涩，也让高寻文明白了一个道理，被爱的人永远都能有恃无恐。
这是被爱者的特权，显然何意并不知道自己正在享有这个特权。
“好了，你现在不开心有什么用，好好想想你该怎么跟清沅道歉吧，晚上带你出去玩玩，换换心情。”
“什么啊……”何意给了高寻文一个白眼，“哪有心情玩啊。”
“别啊，我还叫了好几个你的朋友，我说是你让我叫她们出来聚的。”
何意几乎不用猜就知道高寻文说的出去玩就是去酒吧。毕竟自己还是个中学生的时候高寻文就因为泡吧被家里赶出去过无数次，经常求何意她妈收留。
一堆人在喧嚣的音乐和灯光下跳舞喝酒，说是要让她换心情，她只觉得更闹心。
这地方根本比不上她和清沅两个人的小窝。
何意一直这么想着，端起一杯酒，里面的倒影明明是自己，但她却看成了清沅，呆呆捧着酒杯半天没有舍得喝下去。
水波微微荡漾，清沅的脸变得模糊再一看，已经是自己的倒影。
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她握着杯子猛地喝了一大口，差点呛到自己。
何意偏头想要找服务员，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突然顿住了，一股怒意与酒精一起蒸腾了上来。
殷恕为什么要跟清沅贴得那么紧，那是她的女朋友。
酒杯被握得死紧，何意的目光不能从清沅脸上移开。
“你在看什么……”旁边的朋友见她面色凝重就凑了过来，“啊！”
酒杯被捏碎的声音被音乐掩盖，碎片从手掌间掉落。
何意盯着手掌上流出来的鲜血，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
“喂！赶紧去医院啊！”朋友在一旁干着急，但何意却表现得一点都不紧张。
何意瞧见她们俩朝别的方向走了，便站了起来:“先走了。”
她跟着两人走到了卫生间。
“你好点了吗？”
“……头更晕了……”
何意听见她们之间的对话，便走了进去。
清沅和殷恕同时朝她看了过来，显然也都发现了她的手受伤了。
清沅忽然将手压在自己心脏处，另一只手颤颤巍巍扶上了洗手台。
殷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揽住了她的肩膀，问:“怎么了？心脏不舒服？”
何意拉开了她的手，将清沅揽进了自己怀里，在她耳边柔声道:“我送你去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清沅的身体在发抖，被何意握着的手冰凉，手心不停冒着冷汗，因为身体难受而留下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对不起……”何意握紧了她的手。
她也许又做了一件错事，但她不能忍受清沅这么快就抛弃了她投入别人的怀抱，哪怕是那一点点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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