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怎么感觉你这一发烧话都变多了呢，前几天不是不跟我说话了吗？”何意俯视着尹从月被烧红的脸，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从手心一直烫进了她心里。
“别睡了，去医院吧。”
何意等了良久没有听到尹从月的回应，原来是她已经睡过去了。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发烧，懒着不想走，是你给我换衣服喂我吃药的……”何意伸手替她撩过被汗湿后黏在鬓边的头发，就这样看了一会，然后起身给她找衣服换。
“浴室灯也不关……”何意拿着衣服嘀咕着，走进浴室一看，浴缸里还盛着水。
看来某人昨天是泡了个冷水澡。
何意一直都知道，尹从月心情烦躁的时候喜欢做一些自虐的举动，但这种行为很轻微，泡冷水不是一次两次了。
何意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尹从月这次是为了什么而心情不好。
何意给她换好衣服，看着那张脸忽然就觉得愤怒，揪着刚给人理好的衣领：“你昨天不是还要为了她打我吗？你来呀，打我呀？睡觉算什么本事，还要我抱你去医院，你真的很行！”
当然没有能回应她的东西。
对着晕过去的人发泄怒气的她也跟个傻子似的。
“何……何悦……”昏梦中的人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揽着何意脖子的手猛然收紧，“何悦……”
“你闭嘴吧，趁我还有耐心。”何意的脸色霎时黑了下去，也不知道尹从月是不是听进去了何意的话，不一会就又安静地趴在她肩上没声了。
何意在医院又是给她交费又是给她拿药的，终于能坐在她旁边静静待上一会。
何意拿出手机，拨过去一个电话，停顿了会，然后说，“她生病了。”
“谁？”
电话那头传来何悦的声音。
“还有别人吗？”
“有没有也不关你的事情。”
何意：“好，她一直念你的名字，你不来看看？”
那头沉默许久：“在哪个医院？”
看见何悦赶了过来，何意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留下的必要，就打车回了学校。其实不回去也行，她给请了一天的假，但心里还隐隐约约有地方放不下。
那个医务室里的人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何意去医务室没见着人，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班里来了新同学。
她也没仔细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无所事事地转笔：“都高三了还转学啊。”
同桌宋可跟着说：“那个新同学看着柔柔弱弱的，感觉随时可能会晕倒。”
“身体这么差？那还来上什么课啊？”
宋可摇头：“不知道，可能是个被剥削的可怜虫。”
何意这才起了兴趣，歪过头朝那里看，原来是刚刚晕过去的那个人。显然她虽然醒了但还没有休息好，嘴唇有些发白，本来皮肤就很白，嘴唇一白就显得马上快要倒的样子。
何意看她的表情不太好，奈何班上有几个没长眼睛的，有新人一来就围上去“以示友好”。
何意放下笔朝那边走过去，然后将围在清沅旁边的人都扒拉开：“你们是没事情做吗？围在人家旁边人家都不好意思说你们烦。”
清沅闻言连忙摇头：“……我没有觉得烦。”
周围的人开始笑起来：“听见了吧，人家不觉得烦。”
何意看了眼稍稍有点血色的清沅，啧了一声，又退回到自己的座位。
“哎哟，吃瘪了？小红袖不愿意给你添香？”
“想多了。”何意斜了宋可一眼。
“新学期新气象，新同学新机会啊，你别吊死在尹从月一棵树上啊，到时候没人给你收尸。”
“你以为我见一个女生就喜欢吗？你就别在这不懂装懂了。”
宋可早就习惯了何意的嘴炮和眼神，还笑嘻嘻地说：“可我觉得新同学挺可爱的，要不我跟她试试。”
何意一把扯住了宋可的跃跃欲试的手：“你得了，别去祸害别人。”
“你手机亮了。”
何意一看手机，高寻文刚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没接到，微信也有消息。
她之前就听高寻文说她爸要二婚，听说会带个孩子过来，原来这个孩子就是这个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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