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还手？你有脸还手吗。”纪则气笑了。
“没脸。”俞闫突然侧身支着脑袋看他，眼神跟无法聚焦了一样，就这么愣着。
“你躺会儿吧，我出去给你买药。”纪则知道他是烧得难受，大冷天的在外面蹲一晚上，铁人也禁不起这么造，不难受就怪了。
“叫个外卖吧。”俞闫拉住他。
“楼下就有药店。”纪则扯开他的手，“有等外卖员接单的功夫，我都跑两个来回了。”
“等等吧，我没事。”俞闫坚持。
纪则看了他两眼，终于明白了，没再坚持，顺着俞闫再次躺在他旁边。
看到俞闫拧着眉一脸恳求表情的时候，纪则突然心底一软。第一次有人把依赖这种情绪连结在他身上，很新奇，也很陌生。
“预计四十分钟后送到，难受的话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再叫你。”纪则举着手机，“喝什么粥，甜的咸的。”
“不想喝，你别看了，我不饿。”俞闫把他手臂按下，翻身将人搂住，胳膊勒的很紧，让纪则有点喘不过气。
“发烧很消耗体力，不吃东西不行啊。”有家还没打烊的早餐店评价不错，纪则点了份瘦肉粥又乱七八糟的加了一堆，点完付款就放下了手机。
“太烫了。”纪则伸手摸了摸他脑门，这个温度让他有点慌，凭他这么多年的经验，这得三十九度了，“我去前台要个体温计行吗。”
“我真没事，就是有点晕。”俞闫抱着他不撒手，在他背上压了一下，让纪则贴得更近，“你家的洗衣液换牌子了？”
“嗯？”俞闫就跟个恒温火炉一样，纪则被他搂住这一会儿，就感觉后背起了层薄汗，“没注意，怎么了？”
“味道不一样了。”俞闫咳了两声。
“是吗？”纪则扯住衣服领子闻了闻，没有感觉，甚至没闻出一丁点味道，反而是俞闫身上类似一种苦艾草的味道，他一直觉得很好闻，“我身上什么味儿？”
“不好形容，挺踏实的一种味道。”
俞闫声音里带着困意，纪则在他背上拍了拍，“困就睡吧。”
“不睡，我想跟你聊会儿。”俞闫虚着声音，思路倒是还很刁钻，顿了一会儿后突然问，“那咱们俩现在，算什么？”
纪则一口气没倒上来，呛得他咳了半天，“你说什么？”
“你慌什么！”纪则这动静把俞闫吓得够呛，顺着他的胸口拍了拍，“你后悔了？”
“俞闫……你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纪则平息下来，笑着在他手背上按了按。
“我能不紧张吗？”俞闫无力地倒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颈窝，“这一路上我也没想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听我说话听烦了，还是别的，我真的……我现在脑子转不动，我根本就想不明白，你到底……”
俞闫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听不清自己说的话了，意识和身体仿佛已经分了家，没有逻辑、没有思想，说之前大概是想让纪则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但开口之后也把这件事忘了。
万幸在这一片混乱里，他清楚地听见耳边纪则的呼吸声。
“抬头。”纪则在他后背上拍了拍。
俞闫支着床垫，微微撑起上半身。还没等视线里纪则的脸清晰起来，唇上一软，纪则亲了他。
一触即分。
“这样还需要我跟你表个白吗？”在小区门口咬俞闫那口是冲动使然，纪则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躺在酒店的床上，碰了一下，却让他耳朵尖瞬间红了起来。
这种气氛下，就好像暗示什么一样。
“那个……外卖应该快来了，你先起来。”纪则莫名有点慌。
“刚过去不到15分钟。”俞闫垂着眼，在一掌距离的空隙里死死盯着纪则，“来得及。”
卫衣的衣摆宽松，干燥滚烫的手贴着腰线探了进来，另一只手撑在纪则头顶，一个完全把他圈住的姿势，再次亲了上去。
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纪则呼吸急促，唇上越来越湿润，他突然觉得，俞闫这会儿估计把所有的力气都放在了接吻上。
亲的这么狠，磨的他嘴唇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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