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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与我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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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往事勿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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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为反派辩解:“其实,反派起初也是很善良的。”

“可她蠢,愚蠢就是最大的罪恶。这个人物真正的魅力,反而在她彻彻底底的恶毒之后。从前那副又蠢又毒,小家子气的模样,才是真的惹人讨厌。”

我发了个点头表情包:“太太说的对。”

显然,方棠是很慕强的人。

而我不是什么强者,方棠如若真的见到我,大约也会像鄙夷这个反派一样鄙夷我。毕竟我并不聪慧,行事拘谨小气,没有什么大奸大恶的勇气,这辈子也就能在泥潭里搅弄浑水那么点本事。

她把人物的逻辑嚼烂了,一点一点教给我,有时候也帮我规范一下行文,在这个过程中她体现出了强大的专业性和耐心,像个试图教会孩子用勺子吃饭的母亲。

这钱是不好赚的,写稿过程本身就像是一场服从性测试,最终留下来的不是黎痣这个人,而是方棠一只笔。人说才华横溢的作者,大多非狷即狂,总是要有一些傲骨的,我不知道她这个说一不二的甲方风格,气走了多少非狷即狂的写手。

我只知道我留下了。

我没有什么才华,更没有什么傲骨,我心甘情愿被物化,把自己的见解从脑子里腾出去,置换成方棠的想法。对于成为方棠的一支笔,我是感到很快乐的,做人太难了,人与人相处,也太难了。

我宁愿我只是一支笔,起码那样日子还简单些。

我死心塌地,想要把《憾平生》写完,但人设的关卡还没有过,又碰到了新难题。

我可能,也不那么懂情/色。

对于这一点,我是跟方棠据理力争过的。开玩笑,我怎么会不懂这个,我黎痣就是不懂怎么吃饭,也不可能不懂这个。

这是对我一个十八流上不得台面□□色情五毒俱全写手的全盘否定。

她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当时也是真的上头,自闭社恐全忘了,电话说接就接。

“太太,我用我性命担保,我是一个不搞黄色就会死的人,我怎么会不懂情/色?”

方棠的声音很软,带一点南国的烟雨气,跟我这种北方游牧民族滋儿哇乱叫的语调完全不一样。她先是笑,温温吞吞的,然后用特别柔和的语气说:“我没有说黎老师不懂,你很专业,只是男性凝视太重了,我不喜欢。我想要女人跟女人之间的情/色,别那么粗俗。要高雅一点,文学性一点,老师不是很擅长营造氛围吗,应当发挥你的优势啊。”

还好我电话录音了,妈的,我当时什么也没记住,光记住她声音真好听。

听回放的时候我回顾了自己的话,感觉自己像是被魔女蛊惑的傻子,只会啊啊啊,哦哦哦,嗯嗯嗯。然后听完抱着电话傻笑,觉得太太说得真好,说得真对,我他妈懂什么情/色。

我这辈子还没听过这么和风细雨的批驳,在我家,三句话说不好,多半是要上皮带的。有人肯给我讲道理,我就觉得特别荣幸。然后我把方棠的话一点一点转换成文字,存在文档里,发现抛去温软的语气,这些话本身,其实相当严厉。

但也相当中肯。

我确实不懂,搞黄原本也不需要懂情/色。情/色是很高级的东西,是弓弦在拉扯,无声的紧绷,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又满怀期待,抓心挠肝地等待弦断的刹那。

在认识方棠之前,我一直以为黄色就是情/色,错把鱼目与珍珠混为一谈,是她带着我拨开云雾,明辨本质。所以我最初认识黄色,是男欢女爱,可我最初懂得情/色,只有女人和女人。

我顺着她列给我的单子去豆瓣打卡书影音,《憾平生》的进度比蜗牛上树还慢,但是我们都不大介意。因为我们把晚上用来写书的时间,拿来一起看那些百合经典电影。

她是老片回顾,我是新人入坑。我俩就这么磨磨唧唧扫了半个月的电影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筹备什么世界名著,可惜了,我俩只是想写一本情/色,仅此而已。

那时候我白天还要上班,晚上回了员工宿舍,带上耳机和她一起看电影,有时候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醒来电话还没断,她也睡着了。

我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扑在我的耳朵上,犹如实质。

“早安,太太。”

我的声音像劣质夹心饼干里面的那层果酱,带着一些不应该的浓稠甜蜜。

“早安,黎老师。”她笑得懒洋洋的,“我先挂了,晚上再说。”

我坐在嘎吱作响的铁架子床上,刚刚起床的舍友一边掏出洗脸盆,一边打趣:“哟,红光满面的,跟谁啊打一晚上电话?”

“网友。”

舍友摇摇头:“网恋需谨慎啊。”

“网恋个锤子,她女的,我上哪儿网恋去。”

“女的就好,那没事儿了……”

【本章阅读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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