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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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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迭 “她怎么就信了你这么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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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裴烬身后的将士齐声喊他,他们手扶着剑鞘,抽出了利剑。明朗火光下,剑刃翻转,泛着冷厉的寒光。

裴烬伸手把佩剑扔在脚下,细长漂亮的指节屈起,快速地解着甲扣。战甲下是一袭碧山水衫,肩线齐整向下,包裹着劲瘦的腰身。

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冷面王爷,摇身一变,成了昳丽顽劣的贵公子。裴烬噙着比女子更为精致的眉眼,风骨翩然,勾人心弦。

风沙不足以淹没他的资韵,当年名动京城的异姓王,本就是这幅惊艳卓绝的模样。

他回过身,低声向将士说:“你们在这等我,寅时我便出来。”

侍卫躬身引路,那盏飘摇动荡的烛火灯,发着幽暗的微光。

“王爷,到了。”到坤宁宫前,侍卫伸手推开殿门。厅堂凋零,屋门四敞而开,雪厚厚地覆在院内,地面上没一点印痕。

无人来往,冷风呼啸穿堂。裴烬伸手攥紧了侍卫的衣领,眼底那点佯装作态的笑意全部消散,只余下凛然的寒意。他掌心拢紧,阴鸷层叠堆砌在面上,极尽凉薄地问他:“别告诉我,娘娘在里面。”

侍卫低着头,剧烈颤抖着不敢应声。裴烬冷笑了声,像是觉得荒诞,一掌把他拍到了冷硬的砖墙上,鲜血四溅。

他进了门,脚底掠过绵软深厚的雪。风那样冽然冰冷,吹过空荡的庭院,吹进他最柔软的心窝,凉了他的心头血。进了内间,裴烬踱步走到塌前。

病塌之上,叶棠芜面色惨白,棉锦薄衫下的皮肤冻得青紫,素色帘帐被冬风吹起,她的眼睫微微颤动,呼吸极弱。

裴烬眼底红成一片,今时今景,几乎要了他的命。他跪坐在塌前,手指颤抖着抚了下迟澄下敛的眉,哑声开口:“阿芜,是我。”

那些年宥于唇齿间的名字,终于可以被完整喊出,裴烬却心神俱裂,一点欣喜也感受不到。胸膛里那颗心动跳得迟缓,一举一动都像被放慢了千万倍,不容许一丝冒失。

“你…快走。”

叶棠芜的声音几乎是气音,微弱无力。衣襟上盈着大片大片的血,暗红皱结在一起。散落的发髻似柔水般垂在身侧,叶棠芜喘着气,艰难地缓声道:“我看错了人,宗族因此倾覆,亲眷自缢于府,我实在是死不足惜。”

“可你不该陷在这里。”她费力地睁开眼,眷恋地看了眼裴烬,眼底覆盖着一层清浅的潮意,似乎有泪光闪过。叶棠芜嗓音滞涩,一字一顿地道:“你要置身朗朗晴空下,别再为我赔上一切。”

裴烬好看的眉皱在一起,他倾身俯抱住叶棠芜,向她渡着热气,玉瓶里的伤药被他倒了出来。

他声音嘶哑,颤抖着将药喂到叶棠芜的嘴里:“阿芜,是我愿意。”

“别固执。”叶棠芜忍痛摇了摇头,她别过了脸,剔透的泪顺着眼睑缓缓流下。那双韵着温暖春意的眼渐渐合上,不会再弯起来对裴烬笑得灵动,不会再轻声与他辩驳朝论,也不会轻声央求着他出兵镇守。

寒冷冬日里,叶棠芜嘴唇轻颤着,话语像是从腔里硬挤出来那般耗力。她轻声地低喃道:“阿烬,我好累啊。”

握在裴烬掌心的那只手无力地垂下,裴烬招摇的五官一瞬黯淡下来,漆黑瞳仁浸满凶狠戾气,阴鸷层叠生起。

他空洞地扶着叶棠芜逐渐冰冷的身体,良久后,他俯下身,用唇畔极尽轻柔缓慢地舔去了叶棠芜眼角的那滴泪,晶莹滚热。

“是我来晚了。”裴烬嗓音嘶哑,尾音像撞上了冷旋般抖颤着,眉间比霜雪更为冷寒落寞。

空荡的室内,嗖地一声,暗箭穿风而过。裴烬侧身躲过,剑锋擦过清隽侧脸,留下一道浅细的血痕。

裴烬气血上涌,抬眸时,眼神冷峻又无情。他将叶棠芜轻缓放下,帐帘顺势垂落,遮住了大片光景。

裴烬掌心回转,翻身跃出窗外。他脚踩着黄琉璃瓦,飞身行走在檐廊之间。剑器掠过,裴烬不慌不忙,一副散漫轻狂,闲庭信步的模样。

回身时,裴烬妖冶的眉眼上挑着,嘴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垂睫看人时,致命又危险。

他从身上摸出火石,轻手扬到主殿斗拱上。火势迅起蔓延,不足半瞬,门外营兵撞门而至。

裴烬越过宫墙,从城楼上跃下。簌簌冬风掠过衣角,扬起了他轻薄的衣衫。

纪远牵着马,站在城下。裴烬翻身上马,手里挥着冷剑,利刃向前,震声高喊:“杀——”

士兵齐应,向城内杀去。

夜色高悬,血色暗涌,卯时初刻,王朝再次更迭变迁。

破晓时分,裴烬仰身倚在桌前,那席清透的碧山衣衫被这夜飞溅的鲜血浸湿,盈了满身的血腥气。

梁裕不甘地跪在地上,目眦欲裂,咬牙怒道:“你果然有不臣之心。”

落到墨发上的厚雪融成水滴,顺着眉骨缓缓流下,夹杂着细密的血线,途径了裴烬那双凉薄的眼。他用剑尖挑起了梁裕的下颌,剑锋下压,划出一道细长血痕。

裴烬讥讽地嗤笑了声:“她怎么就信了你这么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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