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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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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迭 “她怎么就信了你这么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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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棠芜薄衣置身冰雪,眼底泛红,隐隐有泪。她溃败地捧着映竹逐渐冷硬的身体,白衫被血浸红,指尖青紫红胀,不复往日白皙水嫩。

叶棠芜眸光哀悸,叶源卿行至跟前,也没开口说话。

“姐姐。”叶源卿俯下身,声音极小:“叶府全殁了,自缢。”

叶棠芜猛地抬眼看她,清透的眼底是昭然的恨意。眼底悬着的那滴泪被她伸手抹去,发髻四散拢在颈侧,血水夹杂细雪绺绺浸在衣袖上,明明是极狼狈的姿态,却不见半分畏缩。

“为什么不杀我?”叶棠芜咬紧了牙关,颤声开口问她。她呼吸愈发微弱,冰雪吹进身体,只是在勉强支撑着不倒下。

“你要死了,怀王怎么会孤身进京呢?”叶源卿伸出手抚过叶棠芜皎白的下颌,凑近了低声说:“你知道怀王为什么会决定辅佐阿裕,甘愿于战场上厮杀,率部众截断最为凶狠的那支联合势力吗?”

“是为了姐姐你啊。”她捏着叶棠芜的下颚,嗓音倾侧,唇角的那抹笑讽刺至极:“为了能让你当上尊贵的皇后娘娘啊。”

“不过很快就是我的了。你们两个,地底下见吧。”

叶源卿歪过头,阴毒的眼神流连在叶棠芜青白的面容上。她俯下身,唇畔贴近了叶棠芜的耳侧,吐字极为轻缓,话里却淬着不加掩饰的恶意:“到时可要做一对好的亡命鸳鸯啊,姐姐。”

“想拿我的命制衡他?”叶棠芜讥笑出声,霜雪一般凉薄的双眼半敛着,汹涌的情绪都被掩盖,看起来疲惫又散绻。她悲悯地看了眼叶源卿,冷着嗓音唾道:“你们做梦。”

“姐姐,活在梦里的人,一直是你啊。”风雪愈紧,像是畏寒,叶源卿瑟缩了下,她拢着斗篷起身。一时不防,被叶棠芜攒力顺势推倒,脚边的那根树枝被她捡起。

叶棠芜举起树枝,在叶源卿惊恐的眼神中,用力地刺向了心口。

血迹蔓延四散,叶棠芜仰倒在地上。雪丝猎猎刮过眼前,冰凉刺目。闭上眼的那一刻,叶棠芜突然像是回到了少年时听闲书逛园子的日子。

怀王就藩的前一夜,来了朗月阁。

沿廊竹旁,裴烬噙着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吊儿郎当地低声跟她说:“我只保阿芜一生尊贵无虞,得偿所愿。”

如今看来,倒是许诺。

不过她恐怕要食言了。

冬日里,叶棠芜倒在地上。雪覆满了衣衫,身侧嘈嚷皆与她无关。嘴角带的那抹浅笑,细细分辨,还有一丝解脱。

千里外,北营。

“有奏报。”驿使骑着快马,手里高举起明皇奏折。门阀两侧排开,进帐时,驿使快步跪在地上,将手里的奏折托付给怀王身侧的将士。

纪远接过来,毫不在意地翻开了折子,懒洋洋地开口道:“狗皇帝,能写出什么玩意儿?”

“会打仗吗他?”

看到折纸上的字时,纪远的手不受控地抖动了下。他看了良久后,轻呼出一口气,将折子合上扣在了身侧。

纪远大剌剌地坐下,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扬声道:“写了些狗屁不通的问候话,没什么看头儿。”

“拿来看看。”裴烬垂眸看他,黑色的瞳仁深邃迷人,嘴角漫不经心地勾起,散漫又充满压迫。

“真就是些没用的话,你看它干嘛?”纪远笑着,手将奏折又往里顺了些。

“拿过来,别等我过去。”裴烬坐起身,仍是那副不经心的模样。话里却已浸上冷寒之意,纪远知道,他的耐心不多了。

他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奏折呈了上去,涩声道:“狗皇帝说…”

纪远闭着眼,强按下不忍才继续道:“说叶姑娘感上风寒,病重恐是不行了。”

“王爷,不能回哇。”他掀开袍甲跪下,眉头皱在一起,沉声劝道:“营旗现在还没有完成合兵,狗皇帝要是在宫内伏击您,您脱身恐是来不及啊。”

裴烬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纸,眼里阴鸷与戾气横生。他轻扯着嘴角,一字一句地沉声说:“父兄身死,阖府抄家。晚间阿芜病倒,梁裕是不是想死啊?”

“他想拿叶氏垫命扬名,拿阿芜的命做赌注,谁借他的胆子?”裴烬将手心里的奏折扬进了帐中的火盆上,火光喷薄而出,快速吞噬了那页单薄弱削的纸。

“备马,我即刻返京。”他眉间冷寒,戾气丛生。一席重甲穿在身上,眸光坚决,更显出威厉气度来。裴烬轻拍了拍纪远的肩,低声道:“我领几个小将跟着,你去督催营盘之事。要我说,城下合兵更快。”

他翻身上马,前方旗帜招展,飘扬向前。纪远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去调兵传信。

他就知道,王爷在叶姑娘的事上,就没想过自己。

千里路,裴烬换了八匹马,仅用不足两个日夜,就到了京城。

宫城口,裴烬勒住马绳,战马高声嘶吼。裴烬一身冷寒,鸳鸯甲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眉间现出倦色,眼下还有着极浅的乌青。

“怀王殿下,圣上留了旨意。您要进殿,就要卸下剑甲,只身前往。”侍卫抱拳拱手,恭声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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