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正瞪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眸中微微沁出些许水汽，热流一波波地涌上敏感的穴心，铺天的快感一直从尾椎漫上头顶，让男人下意识地夹紧双臀，呻吟杂了些许呜咽。他搂紧怀里的人，尖锐的犬齿磨着剑修清瘦的颈肉，却只是含着，克制住不咬下去。
“乌正？下去。”
熟悉的清冷声音从耳畔响起，沉浸在高潮中的英俊男子愣了愣，不知为何竟感到有些许凉意。
他…难道是飞羽？
“你。”
沈含铮略有粗暴地推开了跨坐在他身上的光裸副手，冷峻的眉眼显现出少许无措。他蹙眉看着一身情爱痕迹的乌正，纤长的睫羽颤了颤，在墨玉般的眸中投下一片铅灰色的阴影。
剑仙之道，破情破欲。
沈含铮怔怔地注视着同样是赤身裸体的自己，一向冷静的眸光氤氲闪烁，波澜起伏，情绪不稳至极。
“……你。”
剑仙垂手看着他，不敢置信地退了半步，熟悉的眼中寒光万丈，杀意含锋，蕴剑气凛然而铮。
沈含铮的气息，如若实质一般，一丈丈地拔高、一丈丈地改变。他安静垂首看向自己的掌心，眉心若有碎雪飘零，冷冽的面容微微掺了些茫然，宛若谪仙折翼。
果然是飞羽回来了吗？
乌正屏息以待，等待着……已延迟数月的审判。
死到临头，乌正反而感觉到平静，没有他想的那样不甘。
他听到沈含铮冷冷地说：
“乌正，你逾越了。”
如坠冰窟。
一道黑影伏下，乌正缓慢地阖上双眸，竟然感到了些许解脱。
嗯？
夹杂着冰雪气息的外袍精准地罩到了乌正身上。
“小乌鸦。”
他听到沈含铮一边温柔地为他穿上外袍，一边用有些陌生的沉寂而冷静的语调叹息道：
“这一世，原来是我成仙。”
不是清冷孤傲情感缺失的飞羽，亦不是妖魅邪异笑里藏刀的心魔。
善恶分神融合之后……是上三清的那位……魁首？
等等，他好像是见过这位魁首的。
乌正呆呆地睁眼，注视着魂魄归一的沈含铮眉心逐渐显现的金色法纹，愣了好半天。
“……”
他被他的养父母送走时，隐约瞥见天际一道剑光悍然坠落，拼死打开界门的金乌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下意识回眸的一瞬间，黯淡死寂的眸光骤然亮起，如同臣子终于候到了君临。
力竭的金乌，已经开始用血来支撑撕开界门的能量。
尚且年幼的乌鸦被抚养者关在防御法器中，只能眼睁睁看着双亲以血肉精气为引，铺就他的逃生路。
传送开始的前一刻，他也若有所觉，抬首看到眉心有着金色法纹的男人携着无边的怒意疾驰而来，先是挥出一道精纯的灵气补到透支的金乌体内，而后才是石破天惊的一剑。
——救不下来的。
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两只金乌的状态。
可他依然无比感激那道先于攻击到来的灵气……如同他无比憎恨拖累了双亲的自己。
午夜轮回的噩梦之中，他也曾无数次地设想过，如果他的双亲没有选择透支灵气打开界门把他送走，而是带着他苦战，或许就能……撑到那位出关。
更加不该的是，他也曾怨恨的想过，为什么那位没有早一点来！
“……”
英俊的男人猛地上前拥住沈含铮，发出继续求欢的讯号。
他垂首，心甘情愿地被心上人压在身下征伐，看着白皙的双手技巧性地拂过健壮的身躯，撩得人心如弦鼓。
想要他。
想吃掉他。
怎么会有这样纯粹坦荡的人，衬得他的阴暗心思扭曲不堪，衬得他的虚伪想法卑劣难言。
他怎么可能……拥有这样好的人。
乌正眯着眼睛，沉黑色的瞳眸映着幽深的霞光，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腾，固执地向前渴求，又像潮水缓缓退却。
沈含铮埋首在乌正颈间，轻柔地舔吻着男人纹理清晰的脖颈，印下一片绵密的吻痕。
乌正听见他含含糊糊地道歉：
“你别把心魔的戏弄放在心上……他性格顽劣，就喜欢看你隐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