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点了点头。
没有密码，周六一根本进不去，他试着随便按了几个，最后用江也的生日打开了门。
“咔——”
门被带着发出一声巨响，在黑暗的别墅里格外刺耳。
“谁…”
一道哑然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是我。”
周六一打开了玄关处的灯，霎时间一片明亮。
躺在沙发上的江也用手挡了挡，随后晃晃坐起来。
“你来了啊…”
他用手撑着沙发，最后颓力又倒了下去，额头的纱布被蹭得卷开一个角，隐约能看见里面模糊的血肉。
“坐…”江也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等你很久了。”
他脸红得不正常，周六一的目光扫过地上的酒瓶，心中了然。
他很少见江也醉酒，印象中唯一一次，是江也带他出去，好几个朋友开他的玩笑，最后被江也用酒灌倒了一大片。
“你们什么时候喝酒能赶上我，再来打他的主意。”
他见江也说话条理清晰，以为人没醉，结果那天回寝室，江也走楼梯摔了好几次。
最后抱着楼梯柱子喊他的名字。
现在这样，大概也是醉了。
周六一慢慢走过去，在见到江也的瞬间，他的脚底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每一步都是踩在刀尖上面。
系统难道以为这样他就会放弃吗？
从口袋里拿出瓷瓶，周六一拧开盖子，慢慢道，“…我也等这一天很久了。”
随着游戏的崩溃，他这个角色因为紧张的口吃特性也在消失。
周六一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想用刀的，可这样太痛快了，我不希望你死得太痛快。”
江也抬起头，看着他痴痴笑了两声，“是吗…”
“是。”
这一声落下，沙发上的江也骤然翻滚，一股刺鼻的气味加上皮肉灼烧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啊…”
蓝色液体几乎是眨眼间便腐蚀掉了江也半边身体，被硫酸泼到的地方发出令人寒栗的声音，江也从沙发上滚到地上，他这样让周六一想起了两人的之前。
之前每一次都是他跪着，现在总算反过来了。
液体溅到的每一个地方全都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把人架在热油锅上，扒开每寸皮肉放在那里烤，烤得血肉模糊，焦黑发干。
“你…”身体的剧痛终于让江也清醒了过来，他睁大一双充血的眼睛，声音嘶哑，“你就…这么恨我？”
还剩半瓶，周六一盯着江也苍白狼狈的脸，平静道，“你死了，我的恨就消了。”
江也眼睛通红，似乎含着血泪，他仰起头笑了笑，恨他，恨也好，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明明知道周六一不喜欢他，可不知道为什么，江也还是感觉到了一股痛意，这份疼痛使得他的半边身子剧烈颤动，整个人仿佛投进了烈火里，唯独脑袋清明，甚至是一片冰冷，冷得他发抖。
“你的恨就这么浅…”
看着他平静的神色，江也咬着牙讽笑道，“当初是你…爬着过来舔我…是你自己要当狗…”
他现在总算剥开了周六一的那层假面看到他的真实样子。褪掉那层瑟缩怯弱的样子，周六一眼底的冷漠令他惊心。
“我想当人，你却依然把我当狗。”
周六一抬高手，半瓶液体瞬间泼在了江也头上，听着江也倒在地上发出的痛吼声，周六一扔掉瓶子笑了笑。
现在，要杀的人只剩下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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