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芯诗，”常烁望着走进来的女人，顿时朝坐在那边无动于衷的方朝轩看过去，“你还好吧？”
“还不错。”林芯诗一手拿着冰袋，遮住自己肿胀麻木的脸，冲他笑了一下。
“朝轩，你也不心疼一下你秘书，”常烁再次转头暗示方朝轩，“芯诗这次可帮大忙了。”
“……”方朝轩慢腾腾看了他一眼，刚张开口想说什么，就被林芯诗打断了。
“这只是我应该做的而已，”站的挺直的林芯诗跟方朝轩对上视线，“为了临启的利润，这算不上什么委屈，何况方总给我这么高的年薪，当然也不是让我吃白饭的，对吗方总？”
“？”几次张嘴都完全被抢白的方朝轩看着表决心的林芯诗，茫然的看着女人。
“我去换一下衣服。”林芯诗冲他们笑了笑，进了旁边隔间。
“…你是不是经常这样pua你员工？”常烁用带着点谴责的目光看着方朝轩，“好歹是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就跟了你……”
“什么pua？我只是实话实说，”方朝轩瞠目结舌，“什么叫跟了我，我们就是正当的职工和老板的关系…不是，挨一巴掌我又不是不给她补偿，她年终奖一下子多两个点，还不够吗？”
“………”常烁沉默下来，用看畜生的眼神看着方朝轩。
这…实在是有点没人情味儿。
“……那要不加三个点？不能再多了…”方朝轩被他看的忐忑不安，一向狼心狗肺的人都看不过去，他不得不痛定思过，反思一下自己。
这回常烁话都懒得说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林芯诗，你辛苦了。
“谢谢常少替我说话，”仿佛是听到他的心声，刚整理好自己，从隔间走出来的女秘书跟他对上视线的瞬间失笑，“不过我确实是没有任何怨言的……”
她摸了摸自己无法被遮盖过去的脸，还是无法克制的流露出一些情绪。
哪儿有女人不爱惜自己的脸呢？
“呃，要不你休息两天？”方朝轩转了转手上的笔，踌躇不定。
……感情他之前根本没想放林芯诗假。
“不用，但是这两天公开活动我应该没办法出席，我会找人顶上的，”林芯诗看着方朝轩有些局促，交握的手，“Alex，你不用这样，我当初答应过你……”
【……你可要想清楚咯，帮我办事可不比受些皮肉之苦轻松，你确定？】
她摸着自己的脸，有些恍惚…
那时候她…像是落水狗一样，不仅遍体鳞伤，连那颗自尊心已经千疮百孔。
【是的，Alex…我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她跪在方朝轩的面前…
…去祈求一个让她能挺起腰杆当人的机会。
【好吧，那么让我看看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当作投名状的呢？】
那双细薄的眼睛挑起，等着她的答复。
【…我是UAC商学院的今年的年级第一，唯一在Fienu教授的课上拿到满分的学生，还有……】
不等她继续罗列自己获得的奖项和荣誉，方朝轩挥手打断了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些无关紧要…】
…那什么才重要？她茫然的跟对方对视上，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对方。
【不过你来的确实是时候……】
方朝轩拿出手机给她看自己的屏幕壁纸。
【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小麻烦…】
屏幕上搂着他脖子的女孩子笑的明艳又灿烂。
【要不，就拿你的名声，作为你投诚的佐证吧？】
她望着方朝轩带上笑的脸，只觉得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
…简直像是在跟魔鬼做交易一样。
【…好。】
她望着那张脸，尚且带着天真而残忍的锐气的脸庞，好像着了魔一样。
【不管是…我的头脑，容貌，名声，才干，假如你需要的话，就通通拿走吧。】
只要能让她离开那个男人，离开被践踏尊严的泥洼。
【…我做什么都可以。】
………
“喂，林芯诗？”方朝轩这才有些担忧，看了眼发呆的秘书，跟一边窝在他旁边鬼鬼祟祟不敢吭声的常烁说话，“…她不会真傻了吧。”
再找一个这么好使的秘书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