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我去些利道

关灯
护眼
些利道
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金同——金宝虽然头一次来这种声色场所,但也听说常有大小歌星会被请来登台演出,演出信息都登在每日报刊。

介绍二楼有两位经理,一位是她温蒂,长卷发的,另一位是仙蒂,短发的,夜里就会见到。她们姐妹管二楼舞厅,上面还有一位大经理,大经理再上面有老板,一女一男,女的叫琼姐,男的——不过她既在二楼做工,大概没有机会见到,索性懒得提醒。

带她识路,温蒂问读过书没有?读过。退学了?退了。为什麽退?没钱。家里还有人麽?没了。

递她一套新制服,温蒂说:“也好,以后认真做。”

金宝接过衣服,道了声谢。

给她时间换衣服,温蒂去外间督促侍应打扫卫生,让金宝换完了便赶快出来,还能赶上点事做,尽快上手。

制服大了一码,金宝穿着有些松垮。她照镜子看自己模样,看了好一阵,然后关上柜门,离开员工更衣室。

她沿着原先的路返回,半路却晕了头,总觉得这边卡座与那边卡座看着差不多,直行转弯一概分不清,最后竟然糊里糊涂闯进了另一间门。

进门便是与员工更衣室相仿的格局,一排又一排柜子,中间支着一长条皮椅,靠墙挂着五颜六色长裙,都用透明袋包着,衣架挂标签,应该是曾经送去干洗。

金宝糊涂走过一排便听里面传来声音,是两个女人在说话,一个声音稍细,一个就要粗一点。

粗声的那个似乎在叱骂细声的,颠来倒去都在骂她昏头,发癫,就是离不开男人!细声的开始不作声,后来被骂得啜泣起来,破罐子破摔似的,叫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离不开男人怎麽了,他倒在我跟前一直在流血,差一点就要死了,我怎麽能不救他,那是一条人命呀!

“他是什麽身份都不清楚,你就把他带到家里去,万一他杀人如麻或者被人追杀,你惹火上身,以后千万别求我救你!”

“可我也不能就这样把他再赶走呀,他还昏迷呢,要走能走到哪里去。”

“那也比他留在你家里得好!你就是不长记性,上回被男人骗光钱,哭着要跳楼,倘若不是琼姐松口放过你,你欠头家多少钱,跳几次楼都没用!”

细声的果然哭得更伤心,但任凭姐妹如何再劝,她依然舍不得把那位好不容易救活的“灾星”再从家里请出去,只一味地说不好不好,大不了等他能下地了,那时候再让他走也不迟。

忽听一声响,似是有人踢翻了鞋。姐妹两人立即噤声,探头一看,走道另一头正站着一个手足无措的陌生女孩,穿的是侍应制服,但面孔很生,不是些利道的人。

正巧温蒂久久不见金宝出来,过来找,发现她竟然误闯进了舞女小姐们的更衣室。

未到上班时间,蒂娜丝丝两姐妹倒早来了。温蒂让金宝走,蒂娜来拦,她是粗声的那个,神色语气果然要更凌厉一点,眼神落在金宝身上,问她在这里站了有多久。

金宝摇摇头说没多久,因为今天才来,人生地不熟,进门还不小心绊到了鞋。温蒂骂她做事不当心,笨手笨脚,问蒂娜还有没有别的事,蒂娜警告似的瞥了瞥金宝,松手放她走了。

见温蒂带人离开,丝丝上来捉蒂娜手臂,问要不要紧,该怎麽办。

蒂娜把她一瞪,反问能怎麽办,要是让琼姐知道你又乱来,那才是你该叫怎麽办的时候。

前一秒见窗外晚霞似泼墨,金宝亲眼看着夜色降临,之前还安静和顺的些利道,一刻之间变成狂欢的舞台。她置身其中,手忙脚乱替酒客点单,每桌须得再三确定位置,不然会走错路,送错酒水。温蒂说错一次扣一次钱,让她算一算自己每日有多少钱能供她犯错。

时刻精神紧绷,不敢行差踏错,抱一桶冰啤上酒桌,舞池灯光变了,金宝这才发现舞台主持正在麦克风前介绍今日献唱,竟然是正当红的名歌星黄莺小姐,演唱她的成名作《离别的想念》。

前奏流淌,场边女女男男纷纷携手滑入舞池,金宝在其中发现两张熟悉面孔:蒂娜这时就不如先前盛气,她抹浓妆,穿长裙,和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握手共舞,在她身后不远处是一样盛装涂抹的丝丝。

一曲尽后又是一曲,时间已过零点。

原以为第一日上工就会这样平安无事,有惊无险地度过,二楼却在凌晨一点后,迎来一大帮不速之客——深夜时间办完事,各个堂口的兄弟出来放松,每帮占一张桌,划分楚河汉界,如果有人越线就代表进入另一家地盘。

这几大帮人一进门便带来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温蒂巡逻至金宝身旁,看她表情有异,安慰她不用担心,每晚都有这麽一回,习惯成自然,他们不过是江湖零碎,出来玩但消费能力有限,不会捡大厅中间的位置坐,就坐在边缘几张固定卡座。动手就更不敢了,所以用不着害怕。

可说完,温蒂又叫金宝把酒送到那里去。金宝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在温蒂目光下,端着酒水走进龙潭虎穴。

她将托盘放在桌前,道声请自便,转身要回,却见温蒂远远冲她比了个手势。只好后退一步,金宝站在卡座边缘,不得已听着一桌阿飞酒后大谈道上八卦。

他们中间大概也有新人,于是话从介绍“些利道”开始。

说到“些利道”,不得不先说庞琼。夜总会的事头婆,半老徐娘,手段雷霆,据说年轻那会儿红极一时,黑白两道都有恩客,不然怎麽吃得开。后来嫁了个半死不活的有钱鬼佬,没熬两年就把人给熬死了,分得一大笔钱办娱乐城,“些利道”就这样来了。

眼见那群阿飞在说到庞琼过往时面露淫猥,男人的丑态毕露,金宝听得光火,微微扭头瞪去一边。

不过,庞琼那也是早前的事了,要紧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为首的阿飞外号大嘴东,关子一卖却不再说,洋洋得意弹酒杯,立即有人往他跟前递香烟,他才继续道:“听没听过蒋鸿光啊。”

哗,红港数一数二的人物,谁没听过。一个月前因病逝世,葬礼办得相当隆重,上到政商要人,下到当红明星纷纷黑衣出席,报纸电视日日报道,连吃解秽酒的宴席都全程播报,很是轰动。

大嘴东又问:“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这蒋鸿光有什麽秘密情人啊?”

众人摇头,都说只知这位大人物曾经有过四位太太,情史风流不堪,秘密情人总是更多更多,又有什麽稀奇。

“就说你们没见识,”大嘴东得意洋洋吸口烟,见一众小弟都睁大眼睛等着解惑,他方慢悠悠道,“这‘些利道’除了庞琼一个事头,另外还有一个,叫许萦……他就是蒋鸿光的秘密情人!”

话一出,满桌哗然。小弟七嘴八舌道不信,既然是秘密情人,怎麽会叫你知道,连你都知道,岂不是全红港都听说了。

就连一旁偷听的金宝都翻了白眼:她早在温蒂那听说夜总会老板一女一男,不是庞琼,难道是另一位。大名鼎鼎的蒋鸿光喜欢男人?

被嘘了声,大嘴东却冷笑,道他这话是从龙头天哥那儿听来,难不成还有假。又说蒋鸿光病逝前并不在红港,他消失近两个月,你以为他去了哪里,身边有谁陪着?还不是许萦!再想,他死前神志不清又是怎麽招的律师按的遗嘱?那样大的家业,居然只给妻子儿女一半家财,剩余的呢,给了谁,想必就只有许萦知道咯!

他言之凿凿,煞有介事,对面小弟却面面相觑,总不大相信。豪门秘辛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经人口口相传,有时还传得神乎其神,就差直说中间有邪祟作怪。

何况最近这几日蒋家老三蒋英成隔三差五在公共场合露面,他是蒋鸿光钦定的接班人,怎麽不见他被记者采访时神色有异?大半家财被夺走,姓蒋的一家人怎麽还能坐得住?

一群喽啰围坐一堆胡猜乱想,越说越起兴,声音愈发大了,引得周边纷纷侧目。

金宝早在他们说得离奇时便不再旁听,终于见温蒂再招手,她抱着托盘走去,耳朵总算清静。

不见她表情不耐,温蒂倚着吧台,笑问她现在还怕不怕那群人?金宝怎麽能说怕,也不能向她告状那群阿飞正在背后议论事头,便只是摇摇头。温蒂便说就得这样,越怕越要去面对,你越怯,对方气焰越高……

话没说完,她手里对讲机传来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蒲七 我的狼朋友 和飞机杯共感的受 相亲相到美人老师(大奶/双性) 男高他不是妖艳贱货 自以为是正宫受的我其实才是炮灰狐狸精 叫妈妈 起点男主与海棠後宫(NP总攻,双性生子) 糙汉干媳妇的日日夜夜 万人嫌双性小世子跋扈又多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