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染把电脑还给沈鹤翎的时候，脸红得像要滴血。
沈鹤翎看着他，问他是不是很热。
许染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房间空调温度比较高。”
沈鹤翎接过电脑，难得和他闲聊，“打算去哪个公司实习？”
“还不知道，辅导员说会帮我安排。”
“嗯。”沈鹤翎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忽然柔和了起来。
许染不敢问沈鹤翎网站会员的事情，他现在知道了他们是同一个人，心情就变得难以平静。那种想要往沈鹤翎身上贴的欲望更加强烈了，强烈到一靠近他就情不自禁脸红心跳体温升高。
还腿软。
晚上沈鹤翎送他回家，他也一反常态安静的待在位置上一动不敢动，明明这会儿该是他的“表演”时间。
沈鹤翎知道这小家伙很喜欢说话，是个小话唠子，这么安静还是反常了。
沈鹤翎一路思考许染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直到他将人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对方一步三回头一个“拜拜”说了十几次，他才猛然反应过来，是从借还电脑开始。
沈鹤翎心想，他电脑有什么问题吗？
带着这个疑惑，沈鹤翎周一晚上照常打开许染的直播间，他看着浏览器干净整洁的页面上一个突兀的网站图标，答案渐渐浮于心间。
聪明如他，很快猜到了原因。
加上当他出现在直播间，直播到一半的许染迅速消失在镜头后，原本全身赤裸的他再出现时已经把衣服穿戴好了。
这个反应，看来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直播间观众：「……」
沈鹤翎：“……”
许染顶着被直播间其他观众骂的风险在沈鹤翎来的时候把衣服穿好了。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许染就不敢在他面前赤身裸体了。
陌生人他可以无所谓，只要闭上眼睛无视掉，展露身体于他而言就像在男澡堂洗澡。可在沈鹤翎面前不行，他一想到这人看过他的身体，还曾抱过他，那被他抛到脑后的羞耻心就像空气一样无孔不入将他填满。
“sh……老板好！”许染打招呼的时候差点露馅，他藏在长袖底下的手指无措的攥紧，连指节都透着一股粉色。
沈鹤翎觉得许染的反应很可爱，他没有隐瞒自己身份的打算，也没有刻意澄清，既然对方发现了，那他也就不藏了。
之后整场直播，许染坐在沙发上端正得像个小学生，乖得要命。沈鹤翎不说话，礼物却不要钱似的隔几分钟刷一次，刷到最后许染不得不抖着手指戳屏幕。
“你、你别刷了……很多了……”
沈鹤翎不听，许染急得在直播间里团团转。
管理员敏锐的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猫腻，他给许染发送了一条私信。
「你们私底下见过面了？你被老板包养了？」
许染正为沈鹤翎这么没有节制的乱花钱焦急呢，忽然看到这条信息，也顾不上在直播，通红着脸声音发颤地大喊了一声：“你胡说？！才没有呢！！！”
虽然气急败坏，但这态度和猫咪哈人一样没有任何威慑力。
他突然变得这么激动，沈鹤翎有些好奇，于是当了一晚上哑巴的他终于舍得打字了。
Sqicxsi30430084&8：「胡说什么？在和谁说悄悄话呢？」
许染急忙解释：“我没和谁说悄悄话，是管理员在胡说八道！”
Sqicxsi30430084&8：「说什么了？」
许染：“没什么！”
管理员知道从许染这里套不到什么话，于是他偷摸打开沈鹤翎的私信权限，问他：「老板，你们私底下见过面了？」
Sqicxsi30430084&8：「嗯。」
管理员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Sqicxsi30430084&8：「上个月。」
管理员：「……这么早？」
他还想再问点什么，沈鹤翎却先发来信息。
Sqicxsi30430084&8：「他签了多久？」
管理员：「半年，但其实也就一个季度，因为下学期他说要去实习，所以后面看情况再播。他是个挺好的孩子，都是因为他爸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还把他奶奶气进了医院，他不得已才做的这行。」
管理员像极了那种劝人从良的老妈子，逮着个能倾吐的人就把许染连底裤都卖了。
管理员：「老板你不知道，他那个爹简直不是人……」
沈鹤翎从他这里了解到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他没想到这件事背后还有这么多隐情。
许染不懂沈鹤翎从哪里受到了刺激，直播快结束的时候，他突然发疯往直播间砸了100W，吓得许染直接提前关了直播。虽然他知道这100W对沈鹤翎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但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沈鹤翎的大方切切实实把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