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突然的刺激，血管膨胀，血液极速流动。又疼又热，成柏安难忍地闷哼出声。
生存的本能，训练时的身体记忆。成柏安眼仁聚焦的那一霎，反手掐了离他最近的红头巾Beta狠狠往地上摁，再拧身抬腿扫向另一侧Beta的脖领。
两个小兵干翻了一个，还擒住了头领。
半昏半醒时的劣势，转眼成了占据上风。
那管饱含刺激性的东西打进血液，确实是不再那么肌肉乏力意识昏沉，可一阵一阵的刺痛，让心脏都连着一抽一抽。
成柏安忍痛忍得一额头冷汗，喘着粗气直盯紧面前剩下的小兵Beta和莫名反水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的德赛博士。
脑袋砸在地上眼冒金星的红头巾Beta缓过神，然而喉管上的手像鹰爪，已经扣破了皮肤嵌进了肉里。
喉口的血热得直冲大脑，一时的窒息，眼前发黑又晕过去。
“大哥！！”看着老大流了一脖子鲜血的小兵Beta，不知道该去救自己老大，还是该去摇醒身边晕了的那个。
六神无主得像个傻子，在原地转了两圈扭头看到悄悄往后缩的德赛博士，气恼得伸手抓了人到身前怒吼，“德赛！你他妈的干了什么！”
德赛博士本来就不是什么见义勇为意志坚定之辈，一时的冲动劲过后，见对方竟摸出了把手枪举着要扣扳机射向自己，顿时吓得惊声尖喊，腿软得扑通一声膝盖跪到地上求饶。
“住手！”成柏安喊完，知道语言不通没法谈判，于是指尖用力，抠得手里的红头巾Beta翻着白眼好一阵哆嗦。
成柏安抬起下巴，指向那个戴着手套给他扎针的医生，示意要是敢动那人，他就弄死他们的老大。
倒不是他善良好心，只是没想到被迷晕之后，拿了他手枪的不是领头的这个红头巾Beta，而是在这还清醒的Beta手上。
他赤手空拳，对方却有武器。如果真开枪把那医生杀了，僵持的二对二局面恐怕就会变成他一对二。
况且，还有一个Beta是晕了不是死，要是再醒来一个，他的处境将会变得更困难。
“你你你，”蠢Beta的注意力回归到大哥身上，有样学样地抓了德赛博士，用枪指着德赛博士威胁成柏安，“你放了我大哥！”
成柏安听不懂，不过也按那表情猜了个大概。艰难地强撑起身，拽着红头巾Beta的衣领往外拖。
体力很快不支，浓重的昏沉感逐渐又上来了，好像还更强烈。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不能再浪费时间拖下去，他必须得找个机会脱身逃跑。
一步一步地挪，和门口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德赛博士察觉了成柏安的意图，手紧紧捏着衣角，犹豫不决。
这个2A的Alpha一旦成功逃走，留下惹了身侧Beta生气的自己在这儿，肯定小命不保。
不放走，真要出了什么事，要是真是曲家那独子的什么人，同样会小命玩完。
在德赛博士考虑要还是不要想办法把Alpha留下来的时候，那个Alpha停下来，倚在门边抹了把汗，冲他们扬声，“诶，我们交换。”
成柏安一手扣着红头巾Beta的脖子，一手向拿枪的Beta招手。
门是外开的，等把那医生换过来，跑的时候用门抵挡几秒，生存的几率还算大。
如果那个医生够机灵。
“换，他说交换！”德赛博士倒没让人失望，手口并用地积极翻译，“那个Alpha说用我交换你们老大。你们老大现在流了很多血，再不包扎，就要死了！”
Beta看到自家大哥血染了一前胸，也不敢迟疑，把德赛博士推前了一点，表示同意，让赶紧把他们大哥还回来。
成柏安咽了口唾液，看了医生一眼。
暗中交流的眼神得了回应，卡在颈上的手一松，用力往前推向那个Beta。
失了支撑的人倒来，持枪的Beta顾着接自家老大，顾不及转身就跑的两人。
成柏安反手刚把门关上，没忘记抓住医生的手臂。
他人生地不熟，跑路也不知道往哪里跑，不能让这人丢下自己。
“！！！”呼吸一窒。
怎料冲出来没跑两步，刚要往另一侧拐，才扭头，竟然惊悚地看到门的右边乌压压站了有二十几三十人。
天......这是不给他活路了？
成柏安的心慌停不下来，把碍事的医生往墙边一甩，打算要是真打起来，能带走一个是一个，“你们是谁？”
耳廓微动，握了拳反身，朝靠近他的脚步声方向挥。
来人也不是吃素的，张手便抓住了他的拳头。
“......”成柏安看着眼前的浅金色头发和碧蓝的眼仁，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
险些脱口而出的“曲嵺”，在看到对方左边眉骨上的一道疤痕和额头的些许皱纹后，低呼哽在了喉咙。
“你说的，是他吧？”面前长得和曲嵺几分神似的人偏头，看了身侧不远处的Beta一眼。
开口用的是成柏安听得懂的母语。声音低沉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
成柏安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更不知道对方意图。
从对方没有过分抓牢的掌间，抽出自己的手，警惕地后退了两步，顺着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