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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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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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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抿了抿唇,真假参半道:“我都说这地方克我了,若不是为了仲亭,我哪要留这儿?还不如回了老家,逍遥自在!”

萧镇眉心一皱,这回却并未出口责骂,转而叹了口气,竟朝沈念劝道:“你放心,我不会在此地长留。”

萧镇经胡三娘一事失忆后,便将他二人少时情谊忘了个一干二净,待沈念自然极不客气。可听他今夜话语,却似有几分剖白之意,沈念闻之心中一震,暗自揣测道:他虽记忆有失,可性情却难变,即便面上无比冷漠,到底心中极重情义。他今夜态度如此,定是见我为他受苦,这才有所触动。

他这般想罢,心内又是一喜,甚至感念起那两尊镇器来,甘愿身上的苦痛再重几分,好叫萧镇为他牵肠挂肚。

沈念稳了稳心神,抬头看向萧镇,趁机追问道:“仲亭此话怎讲?莫非……莫非你请命来傅府,并非自己所愿?”

细思起来,萧镇此举也确实古怪,他自幼便心怀壮志,一心要继承父亲遗愿,学文习武皆是为了从军报国。按理来说,当初孙良志保举他南下从军,他即便不答应,也不该留在漳邺做个小小的侍从……沈念那时便不明白萧镇所想,今日听他之言,更是确信其中另有机密。

那旁萧镇却并未直言,他沉吟片刻,只是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在沈念伴他良久,听了此话便是明白,又问:“仲亭是同甚么人有过约定?是那人要你进傅府一段时日?”

见萧镇垂目默认,沈念抿了抿唇,将后半句话吞入喉中,只在心内接道:这般无头无尾的要求你也敢应,看来那人定是有恩与你。只是你我二人常在一块儿,那人究竟是谁,为何连我都不曾知晓?

“此事往后再说,目前最为要紧的,还是游廊内这件毁尸案。”

萧镇话音刚落,远处便有脚步声传来,他二人连忙上前相迎,只见来的也是位熟客——正是萧镇从前好友、官府捕快王枰。

王枰身后还跟了十多位捕快,皆是萧镇从前相识,几人本就熟稔,此刻也不多寒暄,萧镇一遍同几人说话,一遍引着王枰上游廊细看。

几人刚走至石阶前,王枰便掩着鼻子叫苦道:“哎呦,从前在官府时,属你小子碰到的怪案多,怎么你出了府衙,也能碰得这般棘手的案子!也真是怪了!”

萧镇冷冷道:“多日不见,王兄还是少言为好。”

王枰嘿嘿一笑:“都说仲亭命奇,还不兴哥几个说上几句。”

他这会儿虽是吊儿郎当,但一拐入游廊便即刻噤口不言。几人走上前时,又见那位名叫陆斩的道士仍旧坐在游廊横杆之上,只是双目紧闭,好似熟睡一般。

萧镇只看了他一眼,便又快步走近尸首旁,先是绕着尸体探看了一番,旋即双目一定,蹲下身子看向那血足上的布鞋。

王枰也注意他此举,疑道:“这人的皮都被扒了,怎么那凶手还给它穿上了布鞋……这、这行为可实在古怪。”

萧镇却不言语,只是自衣角撕下一块儿布料,就着此物去碰那浸透了鲜血的布鞋。他用了几分力道,总算将这鞋脱了下来,只是此处昏暗,他刚想唤王枰递近灯盏,便觉眼前忽的一亮,竟是沈念提了灯笼挨在他身侧。

烛光叫纱布一挡,并不十分明亮,但在这暗地好歹有些用处。幢幢灯影映在沈念面上,总算将他惨白的面色烘上几分暖意,这人强打着精神,又用那种近似痴迷的眼神望着自己,口中轻声道:“仲亭,这布鞋可是有甚么不对?”

萧镇只觉心神一晃,他垂下双目,掩饰心焦,待稳住思绪后才道:“这是府内下人的鞋子,王兄,你领几个兄弟去东厢管家处,叫他帮忙清点府内人数,若知晓尸首是谁,事情便好办了。”

王枰从前便十分佩服他,听了他言也不多说,立即便领人前去。可萧镇却仍旧蹲在血尸旁,将那布鞋举起,透着灯笼的光线细细查看。

忽然间,他似是发现了甚么,用食指轻捋过鞋底,又凑至鼻侧轻嗅了几下,旋即倏的站起身来,朝沈念道:“你曾说后院浅溪恶臭无比,可是这个味道?”

他将手指递至沈念面前,那人凑近一闻,立即捂嘴道:“便是此味。”

萧镇眉心紧皱,朝沈念说道:“若真是妖邪作祟,它为何要多此一举,还要给这无名尸穿上布鞋?鞋底有碎石青草,鞋上环扣又是府内样式,只要瞧见这鞋,定会叫人想到此人是府中下人,遇害处是后院浅溪。难道那妖邪还这般通情达理,引着我们去捣它老巢?”

沈念神情微动,心中思忖道:难道它杀此人是要故意引仲亭前去?这般想倒也不错,毕竟仲亭初来时,那尸首之上也有利器杀来,可是……

沈念思绪翻涌之际,忽觉胸口一阵闷痛,他咬牙一看,见那陆斩不知何时走上前来,此刻便站在他同萧镇对面。

沈念暗瞪了他那金镯一眼,又弱弱地挨在萧镇身后,尽可能离那物件远些,他捂着胸口,心内低骂道:臭道士,你最好是有些本事,若是害我心痛半晌还捉不住那水妖,等我日后缓了劲来,定要除你宝器、灭你威风!还得在你身上下几道咒法,叫你难受个十天半月!

那厢陆斩自不清楚沈念心思,他打着个哈切走上前来,冲着萧镇轻蔑道:“怎么样?你二人啰啰嗦嗦半晌,可有想出甚么对策?我早说了这府内有妖怪,而且那妖怪十有八九就藏在后院那臭水沟里,你们若不敢去,便待在原地,降妖除魔自有我这专人来做。”

萧镇冷冷扫了他一眼,回道:“陆道长既是萧某手下败将,还是莫要逞强为好。”

沈念闻言噗嗤一笑,连心口闷痛都暂有缓解,他低笑几声,又挨在萧镇背上小声道:“仲亭骂得好,这小道士虽有几分本领,但脾性实在糟心,我不喜欢他,你替我多说几句。”

颈上传来温热气息,萧镇眼神一闪,无奈往前一步,才转身回道:“你也少说几句。”

他转头看向陆斩,见那人显是怒气上涌,这回却未轻易动手,只是抱着木剑立在原地。萧镇见了不由心中一定,暗道:看来此人尚可以言语通融,倒也不是油盐不进之徒。

萧镇想到此处,还欲同他说上几句,忽听得王枰匆匆赶来,身侧还跟着一瘦矮汉子,便是这傅府官家吴有德。王枰面上尽是焦急,见了萧镇的头一句话便是:“仲亭,不好了,我这一打听,竟发现傅府内不止丢了一人呐!”

萧镇面色一变,冲着吴有德厉声质问道:“吴管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有德一面擦汗一面结巴道:“萧、萧大人,萧大人莫急,不是甚么大事……”

“人命关天,你还说不是甚么大事!?你若再多瞒报,先送去大牢打上二十大板,再回来好生说话!”

“是、是……”吴有德急出了一身冷汗,结巴了许久才道,“是前几日有个丫鬟归家探亲,本是昨日就该回府的,但却一直不见踪影。老奴只当她路上耽搁了,这才未作通报。还、还有一个婢女彩儿,是今日下午忽然不见了人影,老奴正打算明日去报官呢!”

萧镇含怒道:“只这二人?”

“这……”

王枰踹了管家一脚,扮作白脸骂道:“你若知情不报,可远不止二十大板!”

吴有德年近半百,叫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竟是许久都直不起腰来。他哀哀叫唤了半晌,也不见有人理他,一抬眼又见萧镇面无表情、不怒自威,心中更是惶惶,只得咬咬牙,将实话接连抖出:“还有两名侍卫,是、是刚入府没两天便不见了踪迹,大人你不曾见过他们,这才不知晓此事……老奴、老奴非是有意瞒报,只是老奴刚来府中做事,要是这等节骨眼上出了差错,小姐和嬷嬷定不会轻饶!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能冒这个险呐!萧大人,您行行好,您老发发慈悲,便饶了小人这回罢!”

萧镇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又转身朝王枰言道:“即刻封锁府内,天亮之前再不得有人走动。王兄,你叫几个弟兄将府内所有下人汇在前院,天明之时,我要亲自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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