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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咯噔一下。
萧宁怔怔看了一刻，待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已走出寝殿。他扶着门窗，刚欲动身，脚踝处却缠上一双手。
“殿下，殿下您不能出去！！贺大人临走前叮嘱了奴才不能让您……”顺康见他衣着凌乱，面上又全无丝毫血色，一时大骇，也顾不上什么尊卑有别，跪伏在地，忍着惧意哆哆嗦嗦道。
“郡主，郡主走前也是这么叮嘱的…殿下，今日是郡主和亲的大好日子，您绝不能因一时冲动毁了两国姻亲啊…若陛下真怪罪下来，不仅是奴才，连您也要……”
“你说什么？”萧宁身影僵直，仿佛被硬生生钉在了原地，顿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了两个含糊不清的字眼：“和、亲？”
接着很轻地笑了一声。
“嫁与何处？”
“若…若羌……”
“嫁与何人？”
“呼延王氏，呼延霄。”
咄咄逼问接二连三地抛了出来。
顺康的身形逐渐矮下去，低眉敛目，嗓音也渐低渐弱。到最后，只余缄默。
“母族满门下狱，大哥遭人埋伏尸骨未寒，一母同胞的阿姊远赴千里和亲——依你之见，本宫竟是连见也见不得吗？”萧宁缓缓侧目，唇角掀起一丝嘲讽笑意，眸中杀意毕现。
“若你执意要拦，便下去陪大哥罢。”
“奴…奴才……”
顺康即刻噤了声，两股战战，后脊湿冷一片，几乎是毛骨悚然地猛撤回手。
“殿下，拦…追不上的……”
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轻叹。萧宁脚下微绊，下颌绷成一道凌厉弧度，却仍咬着牙，朝殿外的宫道疾掠而去。
他走着走着，便又奔了起来。
鼓点般急促的心跳声在胸腔内作响，肺部空气岌岌可危，挤压间不时泄出咝咝气音，成千百倍放大，似要震破耳膜。
视线尽头是一个模糊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