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那位真的归来了
兹提克的国王看着那个自称是赫尔法斯的男人，脑海陷入了一片空白，他呆滞地看向了他的先祖费科摩多，然后确认了对方说的就是真的。
他将目光再度调转回到那个人身上的时候，对方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前。
看着他，然后问了一句。
“是真的吗？”
他连忙偏开，似乎不敢直视对方，身形却一个跄踉差点跌倒。
对方在问他是否想要成为他们。
他张开嘴巴想要大声说些什么，但是面对那双眼睛却觉得无可辩驳，那也是为什么对方没有散发出龙威，却给了他一种超越龙威的庞大压力。
或许是因为那双黑色的眼睛下，他的一切无处隐藏。
他心里的任何一个想法，躲藏在犄角旮旯里的任何阴暗思维，都在对方的目光下一览无余。
“你为何而想要成为王？”
“但是很可惜，你期待的那种王并不存在。”
回去之后。
“您或许并不知道，觊觎封印之书的存在将会有多少。”
随着他们的动作，一股股诡异的力量穿透空间，柱子上的一条条金属蛇活了过来，墙壁上的砖块化为血肉凸块开始蠕动，一座座恐怖的雕刻就好像要从石头之中走出化身怪异降临世间。
“而你居住在城中，却又感觉它成为了你的束缚。”
至少在这样一个时候，他不需要一个锐意进取而且雄心勃勃的国王。
做了一个嘘的姿势。
兹提克王国边界，一处隐蔽的地下宫殿里。
坐在最高处壁龛里的存在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向下轻轻一瞥。
对方只是这样看着他，却让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条鱼被摆放在太阳下的沙滩上暴晒，让他浑身刺痛，呼吸困难。
这一幕展露出了这里的真相，这里的没有一个人，至少没有将自己当作人的存在。
他恐惧的吵闹，似乎让这些高高在上的神形者感到厌恶。
他们每个人很年轻，每个人都有着雄心壮志，带着强烈的进取心来到费科摩多的面前。
古老的存在重新出现在人间，昔日的传说被证实。
“赫尔法斯大人！”
鲜血飞溅，但是落在地上就立刻被地板吞噬。
“让他走吧！”
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这样一个繁荣的滨海国家。
“至少，也应该将他囚禁起来。”
等待着对方的复生，等待着重新告诉对方的名字，还有他的故事和传奇。
——
前任兹提克的国王瑟瑟发抖地被一个高两米半的“人”提在手上，就犹如一只被攥在手里的兽崽。
费科摩多听完这一切，他狂怒不已。
他感觉屈辱无比，但是连看都不敢看他们。
一道坐着的身影终于开口说话了。
费科摩多带着几名侍龙僧侣进入了其中。
留下一句。
一瞬间，所有壁龛里的“人”都动了起来，统一看向了他。
他需要一个能够作出取舍和牺牲，能够在接下来可能的危局之中，稳定这个国家的人。
但是这两个词从黑之王赫尔法斯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意义和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即将进入轮回，所有的秘密都会随着你的重生和他的远走而在这里终结。”
掠过云海之间。
赫尔法斯张大了嘴巴，最后哑然失笑。
然后，他一路快速奔跑朝着城外走去。
“没有那么多的食物，也没有那么多光鲜亮丽的衣袍。”
“这个国家将会变得永无宁日，战火和灾难将会将这片大地上的龙人彻底吞噬。”
“和我们的敌人是否强大无关，更和在这片大地上繁衍生息的普通人无关。”
原本的断口直接愈合。
他飞在天空之中，操控着气流化为一个圆盾。
只要能够获得那本封印之书，他便可以无视一切敌人。
他突然停下脚步站在了原地。
费科摩多想了一会，然后告诉赫尔法斯。
“你身为这片土地上的王，应该可以想到这样的结局吧？”
不仅仅是因为时候快到了，也只有他进入轮回离开，那些因为封印之书而引来的视线才会因为前任国王、赫尔法斯还有他的离开而转移。
他感觉自己在那个说话的怪异面前就好像一个被任由摆布的傀儡，他的身体甚至他体内的情绪和欲望，对方都可以肆意摆布和操纵。
他在卫城第三层的亭柱旁看着费科摩多建立起的这个城市，目光带着喜悦。
他似乎也一样。
一边想要告别曾经的身份，和往日做一个切割重新开始。
“他会将我重新降临世间的消息，还有我和封印之书的秘密告诉别人。”
“如果不杀了他，接下来会给您带来巨大的麻烦。”
“我必须要进入轮回了，但是国王却没有了，要赶紧选出一个合适的国王来。”
他连忙大喊。
“我喜欢铁匠官城，还有这个国家。”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让人两难啊！”
赫尔法斯穿过兹提克国王的身边，看着城市里的一座座建筑。
壁龛大殿里。
他只是在黄金时代陷落崩塌之后，为了躲避诸龙之战和青铜龙王的嘱托，而搬迁到了这里建立起了一片龙人群落。
费科摩多便对外宣布前任国王因为重病突然去世，而其留下的子嗣太过于年幼，无力掌控这个国家和目前的局势。
虽然后面肯定会因此而爆发一系列的事件和混乱，但是至少将最大的危险抹去了。
他背对着费科摩多接着说着话。
“赫尔法斯大人，他知道您的存在，还有封印之书的秘密。”
屹立百年的宫殿里，费科摩多接见了一个又一个预备王位继承人。
进入了一座巨大的圆顶建筑之中后，他被对方扔到了地上。
“国王不应该就是这样吗？”
赫尔法斯看向费科摩多开口说道。
“滋啦！”
就好像他在神庙天坑之中的纵身一跃，就好像他义无反顾的向恶龙举起了剑。
“没错！”
一切说完之后，他又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而且，哪怕他依旧保留有国王的身份，在这些傲慢且自认为继承神的神形和力量的神形会成员面前，也丝毫不被他们在乎。
他在失去了兹提克国王的身份之后，便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了。
“我们那个时代并没有你们这么多人，也没有这么多城。”
对方的答案都很让费科摩多满意，他也终于做出了决定。
一层层壁龛堆砌往高处，在最顶部一个壁龛中。
赫尔法斯回头看着费科摩多，问他。
“恢弘和伟大？”
最初，他也并没有想要建立这样一个国家和城市。
兹提克国王精神恍惚地从卫城上走下，似乎不敢置信自己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他最后完成了青铜龙王萨伦恩的嘱托，但是又并没有能够完成得很好，留下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这个时候，费科摩多终于忍不住说道。
他似乎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吼了出来。
他走过铁匠官城的街道，周围变得吵闹喧哗了起来。
此刻，其中大部分的壁龛之中站着人，而有的则是空着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
生命力耗尽，躯壳一点点收缩凝聚，排出各种杂质，化为了一颗龙蛋。
但是商人留下的封印之书，似乎又将他推到了一个新的风口浪尖之上，让他不得不重新出现在人前。
“我们那个时代一无所有，所以我们渴望有一座城能够保护我们。”
“你看这座城市和你建立的国家，真是恢弘和伟大，这一切，真的是我当初想象和预料不到的。”
“直到能活的最后一刻。”
他惊恐地看到自己的身旁，另一个恐怖的头颅正在看着他。
就这样，前任兹提克国王和那个怪物化为一体，一起退了出去，后面拖着他的身体残骸。
再加上回忆起建立起这个国家的点点滴滴，他突然觉得这座城市和国家突然变成了他生命的延续和另一种轮回。
每个人的回答都不一样，但是费科摩多并不满意。
青年国王当然知道，但是他依旧还是这样做了。
“你以一己私欲，置身王国和所有人的安危于不顾。”
他依旧是以往的想法，有问题解决就是了，去面对。
他口中想要否认，但是站在卫城边上的那个男人开口说道。
“封印之书的消息已经泄露了，而我重新降世的秘密也在出手的那一瞬间便不再是秘密；当我知道封印之书的那一刻开始，我知道接下来一场灾难和战争将会不可避免地降临在这里。”
赫尔法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直到一个同样年轻，一样充满了干劲的年轻人站在了费科摩多的面前，回答了他的问题。
“接下来的目光就会聚集在我的身上。”
说完，赫尔法斯便离开了。
那么这座城市和文明，是不是就是他精神意志的延续。
在这处早已经安排好的隐秘之地，费科摩多进入了轮回。
他现在只想要活下去，而只要活下去就有任何可能，就能东山再起。
“他们与这无关。”
这似乎是一个最平常，也是最没有意义的回答。
他喜欢繁华的城市，也喜欢这不息的人流。
他回过头来看着兹提克国王说。
赫尔法斯依旧坚持，让费科摩多放对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