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我甩开手，恰到好处地发作一下，“别在这里假惺惺，真恶心。”
“哇哦，有些叛逆。”
杰克比他更了解我，眨眨眼，双手空举做投降状，“我承认这次有些不地道。”
“相当缺德，无耻的人渣行径。”我补充。
“真伤我心。”他努了努嘴，佯装委屈地盯着我的手，“但你可不是只会控诉的人，你想要些什么作为补偿。”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推断。
“我以为我们会是好的合作伙伴。”
“我同意，你的油水很好刮。”
差点咬碎后槽牙，我按捺下怒火，接着说：“所以我要求得到我应有的待遇。”
“……哈。”杰克的头稍稍后仰，一个恍然大悟的笑绽在脸上，双手插进风衣口袋，“原来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吧。”
“现在开始你可以在基地里购买一切物品，我也会降低20％的中介费，你觉得如何呢？”
奸商让利，真是活久见。
我面上不显，心底乐开了花。
在今天以前这确实只是个猜想，杰克有沟通黑市的渠道，面对校内如此庞大的蓝海，没道理满足于平日的蝇头小利——更现实一点，完全可以向有钱人出售些令人上瘾的、无害的小零食，一些违禁品，甚至是……
呃呃，这是碰都不能碰的滑梯。
“合作愉快？”
见我久不回答，他主动伸出手。
“合作愉快。”
“明明是我先来的！”
莫名感觉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某人不满地抱怨道。
“箐笙，我叫箐笙，你可以在随意哪个佣人陪读名单看到我的名字。”
我好饿，也懒得跟他纠缠，于是脱口而出。
————
我曾经拥有过四人的beta宿舍，从设备到装修都远远差于AO，更何况是和我这个佣人一起住宿，想也知道另外三个人已经跑路了，只剩我一人留守空闺。大概只有文森特那个小白痴才没发觉ABO间默认的待遇差距，傻呵呵地忙上忙下搬进来。
令人意外的是杰克居然乖乖放我走了，简直不可思议，对着镜子照了半小时，确定没有什么红光之后我才走进浴室。
再怎么低级也比我上辈子待过的宿舍豪华一万倍，这大概就是资本主义恶臭却迷人的铜臭味。
我满意地泡在浴缸里，供给四人的热水量此刻被我一人独占，想想就爽。
终端采用的防水设计，我一面泡着，一面打开信息，逐一查看未接收短信。
「A3艾森威尔工具人：今晚的星空很美」
收到这条短信的同时我抬头仰望，视野被窗户挟持，剪成方形的孔，填满了漫天的浓墨重彩，偶尔有星辰闪烁。
极夜限定的夜空，确实很漂亮。
可惜十年一面。
心念微动，我的手指自顾自按在屏幕上。
「小箐向您申请体感通话。」
艾森威尔去够终端的手悬在半空，漂亮的眼睛滑过怔愣，他听过体感通话，这是极其隐私的联系方式，只有最亲密的爱人才被允许使用，他们可以随意接触对方的肌肤，即便无法触及实体，电流带来的悸动也无比真实。
他们也才分离一天，她就这么……喜欢他吗。
心神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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