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念的手罩着江衍的鼻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有瞬间的停窒。
随后他拂下了她的手，依旧用半边脸对着她。
像被她触发了哪个关键词似的，又是起初那副冷淡高傲的样子。只是声线还是砺石般的沙哑：“念念，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了，有些玩笑你不能乱开。”
陈念念的脸色也倏地淡下来。
“哦。”她不喜欢自找没趣，江衍都这么说了，她索性把手收回来，重新放回袋鼠兜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拖鞋。
“那我吃了东西再走，不过分吧。”
江衍“嗯”了一声，刷卡开灯。
胸腔下隐隐约约闷着一团难言的躁郁，江衍边走边下意识想扯松衬衫领口。
余光瞥到陈念念跟在他身后，江衍只解了一颗扣子又甩开手，绷着下颌在沙发上坐下。
四肢修长，冷冽眉眼松弛下来，白皙的脖颈喉结微凸。
陈念念随手把黑色塑料袋放在木质茶几上，一回头便看到他这副性冷淡的坐姿。
她蹲到他腿边，举眸如星，笑吟吟看他：“老公……”
江衍平静地侧眸看她一眼。
“哎，对不起呀。”陈念念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唇，笑：“叫顺口了。”
骗人。
江衍的凤眸只是骄矜地瞥了她一眼，却无声传达出这个讯号。
明明以前只有亲得太久缺氧想哭的时候才叫他老公，说得好像真的经常叫一样。
陈念念只当他不快自己轻浮，耸了耸肩：“反正以后不会叫了。”
江衍伸出去拿木几上的酒瓶的手细微地抖了下。
他抑着心跳前倾身体在拿茶几上摆着的酒瓶和开瓶器，瓶盖脆声崩落，一眼也不看她了。
陈念念很坏，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在故意逗弄他，她知道他喜欢她什么样子，喜欢她用什么眼神看着他……喜欢她刻意的示爱。
其实陈念念哪里都是江衍喜欢的，还没恋爱的时候就一见钟情着迷得不行，对她一点暗示性的动作都会不由分说地展开性幻想。
可是以后、以后他再也不要喜欢了。
陈念念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不喜欢你。
在心里默念三遍，江衍才重新睁开眼帘。
江衍大部分时候都没有什么表情。
浓密的睫毛和深邃眼窝是基因的恩赐，若非他以前喜欢盯着陈念念看，眼里的爱意直勾勾地漫溢出来，陈念念也很难读懂江衍蕴在眼窝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