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命运，当真是荒谬而可笑。
裴恒深深的看着陈楚楚，目光之中透漏出一丝痛色来。
“代价？”陈楚楚听到裴恒的话之后，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仰起头来看着裴恒说道：“我如今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你们所有人……所有的人！生生让我这一辈子活成了一个笑话！裴恒，你在看戏的时候觉得很有意思吧？是不是觉得这世间就没有比我更加可笑的人了？既然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那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骗我？！”
她从前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现在终于算是明白了。
听到陈楚楚的话，裴恒皱起眉头来，有些无奈的说道：“楚楚，很多东西都并不是你所看到的这样……”
“呵，怪不得呢。”陈楚楚嘲讽的说了一句。
当年的事情那样复杂而纷乱，就连他年纪尚幼都能够知道其中的凶险，又怎么会不理解花垣城主的无奈？
她的母亲不是她的母亲，她的妹妹也不是她的妹妹……
就算是花垣城主欠了他们裴家再多，如今也应该还完了。
血脉相传……
“不是这样？那你告诉我到底是哪样？”陈楚楚深吸了一口气，无比嘲讽的说道：“既然从一开始就注定不给我的东西，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呢？母亲说对我委以重用，陈芊芊说花垣城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白白的让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梦，你去问问她们，将我耍的团团转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他们凭什么这样毁我一生？！”
但是偏偏，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她拼尽全力，也绝对不可能扭转。
说起来就连陈楚楚自己都觉得万分可笑，花垣城主说的那样冠冕堂皇，就连陈小千也一直都在骗她……
一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种种经历，陈楚楚就觉得可笑的紧。
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陈芊芊也知道吧？”陈楚楚眼眸之中仿佛在一瞬间绽出一片血红来，看着裴恒的目光之中也带了些许阴鸷的戾气，“你们都知道，却偏偏不告诉我，叫我白白的做了一场大梦
陈楚楚想不明白，只觉得心里出奇的恨，她甚至不知道要恨什么人，她现在觉得所有人看她的目光之中似乎都带着嘲讽。
但是……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里能够真的有什么顺风顺水呢……
“你……”看着陈楚这副无比固执的模样，一时之间，裴恒竟然是无话可说，“你当真是不可救药！”
陈楚楚太过于骄傲，骄傲到不容许自己的人生有一点意外。
一般人若是知道了这样的真相，就算是对花垣城主没有什么感恩之心，也绝对不应该是这样怀恨在心才对。
其实他是不想这么早告诉她的，因为他太清楚陈楚楚的性格了。
只可惜，他实在是低估了陈楚楚的无耻程度。
裴恒略微的犹疑了片刻，然后轻轻点头。
此时此刻，陈楚楚已经彻底的冷静了下来，她冷冷的看着裴恒，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今天过来，就是要对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