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掌灯到了天明，春生身心俱疲出了外殿想回去休息，不料碧薇又来了，要她打扫院落。
好在小真及时出现，照例搬出了崇光君定的新宫规，长命宫不许自残伤他，仙娥每天必须休息够四个时辰，春生才得以在白天补觉。
九音儿醒来发现春生居然在睡觉，气得揪过来碧薇又是一顿臭骂。
碧薇被骂得狗血淋头，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再出主意讨好九音儿。
“姐姐，今夜君上还来吗？我们一起折磨她怎么样？”
若放在平时，大好的机会九音儿绝不会给旁人，但为了折磨春生，九音儿也发了狠答应了碧薇！
第三日夜，九音儿想和碧薇一起服侍崇光君刺激春生，没想到崇光君来了兴致，将西苑其余六个仙娥都叫了去。聆音阁里嘈嘈切切燕语莺声好不热闹。
春生在殿外看见了崇光君的身影，左拥右抱。
这次殿里有很多仙娥，不需要她掌灯，她只是晃了一眼便不看了。因为白天补了觉，晚上还有许多活要做，九音儿命她必须把换下来的纱帐帷幕床单都洗完，又是满满一院子。
月光下，她专注地洗着，一件件地晾好。
忘忧草的药效又去了几分，她灵台渐明，关于崇光君后宫的各种传闻都想起来了。崇光君风流多情，她见识了，果然名不虚传。她不会因为这个荒唐的模糊身影再去想起那个伤心的噩梦。她欠了他救命的恩情，还清便罢。
洗
到入夜，听到了仙娥们恭送君上的声音，仙娥们各种散去，聆音阁里渐渐恢复了平静。
九音儿疲惫地揉腰身和肩膀站在春生面前。
“我侍奉君上累了，想用东苑的泉池水洗澡，你去打吧。”
春生心里明白，聆音阁有泉水，九音儿却让她大费周章地去东苑打水，显然是故意刁难。
“不愿意？你可以不去。长命宫宫规甚严，你不好好干活，若是被君上知道赶出宫去，治你个私闯上界的罪可是要拉去诛仙台受雷劈的哦。你愿不愿意去打水啊？”九音儿笑问春生。
“我愿意。”春生违心地低声回答。
“乖啊，去吧。记住，不要说我，你是奴婢，是牛马，是物件。”九音儿皮笑肉不笑地提醒春生。
春生低头称是。若不是为了偿还崇光君的救命之恩，九音儿这个蛇蝎心肠的美人在她眼中连物件都不算。
夜幕下春生独自打水提水，即使用法术，东西苑的距离并不近，往返起来十分耗费气力。
打了满满两桶水，回到聆音阁，本以为九音儿会让她倒进浴桶里，没想到九音儿却在聆音阁的后花园里等着她，让她倒进一个满是淤泥的大池塘中。
“不错，不错，小婢子力气不小呢，装不满不能睡觉哦。装满了，主子给你糖吃。”
九音儿变出了一块蜜糖在春生面前逗玩，声音甜美，笑容灿烂，就像在逗一只宠物。
春生心想纵然崇光君救了她，可这
样折腾下去，她还是死路一条。虽然白天补了觉，可偌大的池子就算施法飞来飞去，别说一夜，一个月都装不满。天天如此，不及装满便要累死。
可是不听九音儿的又会被崇光君治罪，他那么宠爱她。无奈只好一边提着水桶一趟趟往返东西苑，一边盘算着能有什么办法摆脱困境。
打水的动静惊扰了“大鸡窝”里的灵鸡，一窝灵鸡便炸了笼，扯着嗓子又嚎又扑腾。
“阿春？你怎么回来了？”
灵鸡的动静吵醒了在附近花田小屋里休息的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