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是也。
周教授在震惊。
叶曦连配料手段都有，别说研究生博士生，跟教授是真的有一比，之前的实验对叶她来讲，真的是大材小用。
把原材料处理完后，配置催化剂，叶曦用化学气相沉积法，在金属两块金属圆片上涂覆上催化剂与钨材。
再加热至两千温度以上，最后若是基础材料与催化剂中间形成5微米以下的熔层，即她想要的复合材料。
但叶曦还是失败了。
首次制作钼钨固熔层复合高温材料，共浪费的材料约7500人民币。
鬼才又怎样？
她超级缺钱的。
*
实验失败后，叶曦一点都不慌乱。
她一丝不苟地整理实验失败残留物，直到全部清理干净。
再坐到凳子上，深呼吸一口气，平复紧张心情，摊开笔记本，冷静且严格的分析自己各阶段的实验数据，从头开始，包括基础理论、观察手段、测量数据、实验过程。
做实验失败很常见。
做实验切记勿激动和情绪用事。
因材料研究资金的局限性，更不能够慌慌张张，把几万块钱付之东流。
叶曦检查很认真，小心翼翼，全神贯注，头脑高速运转。
*
角落里的周教授同样保持绝对安静，甚至连呼吸声都放轻松，她已经大致猜测出叶曦想要研制一种全新的复合材料。
把此事讲出去，
这可能是个不自量力的科学界笑话。
对于一项发明研究来讲，哪怕是天才或教授，这是非常非常高的期待。
身为科学圈内人，
她知道这有多难。
周教授尊重学生，对叶曦这个可能娘胎里就注定是材料学鬼才的学生，有一种非理智的信任情感。
根据之前她的熟练操作手段与过硬的理论知识，最主要的是她周身自信与沉稳的气质，这都说明叶曦研究这个很久很彻底，只是缺少实战而已。
对于叶曦成功的可能几率，她心里打四成左右。
周教授很庆幸与骄傲，自己能目睹科学界一位冉冉升起的新星出现。同时，她很感动，叶曦对于她的信任。
毕竟，从各种保密手段来看，叶曦是对于科研非常熟悉的人，比如不轻易使用公用电脑保存数据、采用笔记本、记录有所保留等各种优良小习惯。
再比如，关于监控。
叶曦在进入实验室清理与整理的时候，即检查与咨询过摄像头的事情。
北理大学有的实验室的监控都没开，形同虚设，甚至因年久失修而部分坏掉，这个实验室是其中之一。
但涉及高危险实验室与高资金设备实验室，监控是开着的，并且在保安室能看到，开的原因也是前些年有个研究生死于实验操作不当而引起的氢爆炸有关。
叶曦防着监控。
但对她不设防。
想到这里，周教授看向叶曦的眼神越发亲近与温柔，心里摸摸下定决心，绝不能辜负学生对她的绝对信任。
*
把所有点都整理一遍后，叶曦发现几个可疑点，其中之一是用化学气相沉积法，给金属片附上一层膜这里可能有问题。
气相沉积法间可能相互之间发生化学反应，在整个金属片上覆膜的厚度与均匀性，以及产生薄膜的化学配比与结晶晶向，都影响着最后实验的成功。
这里调配的比例出现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大。
对照着记忆与现实，叶曦再次迅速且精准地做一次7500元的烧钱实验，不出意料，再次失败，但她的猜测是对的——影响此次实验室成功的原因确实在此。
前世做此实验的时候，材料与实验室用的是工厂里生产的，且由于时间过度问题，配料与金属之间可能存在着一些细微的变化。
实验成功后，因论文一直被耽搁与国际最新论文出来的原因，她没有深入研究此材料的特质，换其他的研究东西，所以在调配原料上可能有一些误差。
叶曦把笔记本展开，将前世工厂的几种材料数据一一列出来，她还需要对手里的材料性能做简单测试，对比出最佳的配料方式。
确定方向后，
她需要去另一间实验室。
叶曦终于抬头起身，看向一脸欣慰盯着她的周教授，请求道:“对不起，周教授，我可能需要测试一下原材料基础特性……”
“好，咱们去。”
周教授同意得很快。
叶曦把一切记录数据的笔记本与资料，都放进自己的背包，起身取几样可能有疑问的配料，跟着周教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