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如小小翻了个白眼，“我还泥石流勒。”
苏止戈收好照片，走到窗前凝视着外头的风景，他脸还有点红，清风拂来，稍稍吹去了几分热气。
“走，上学了。”
“嗯……”
两人相视一笑，牵着手走出家门。
长如本以为很快就会得到系统提示她完成任务的消息，但系统明确表示她还没完全攻略苏止戈。
长如讶异不解，难道他还有所保留？可是看这些天他们的相处日常，明明跟热恋的情侣一样，眼中心中只有对方。连死都可以为长如去死，那到底还顾虑着什么因为什么没有完全被攻略呢？
苏止戈每天跟个吸□□.气的妖精一样，四下无人就逮住长如猛亲，亲得长如头晕眼花才意犹未尽放过她。
可惜开心甜蜜的日子才过去一个多月，噩耗就如约而至。
长如的身体检查如约而至，癌症，这个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头上。
阿姨们听到消息就当场晕厥过去，还是齐弯弯保持冷静照顾两位阿姨，把她们扶到一边休息。
“医生，是前期还是后期？”长如冷静的模样让医生大感意外，一般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怕不是天都要塌了。她一个小小的女生，倒是心智坚强。
“前期，癌症细胞还没有转移，现在赶紧治疗还有很大的希望。”医生说，“你之前有没有察觉到身体哪里不舒服？”
长如下意识按了按自己的腹部的肿块，她当然察觉到了不舒服，每晚每晚一抽一抽的疼。
上辈子齐弯弯因为别的检查查出了癌症，从学校退学一心治病，连远在他乡的父母都千里迢迢赶回来陪她，还有霍思每天过来看她。
可惜天不如人愿，十六岁正处青春年华豆蔻枝头的齐弯弯还是最终癌症恶化，香消玉殒，魂飞西去。
长如来到这个身体，虽然已经极力保持良好的生活饮食习惯，但该来的还是来了。
长如听了一些关于医生的看法，此时两个阿姨也缓过来了，泪水涟涟地求医生救她。医生也看了太多这样的场景，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尽力而为，但还是要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做好什么准备？两个阿姨真心把长如当成自己的孩子养，陡然这个噩耗传来，她们可爱的小姑娘，居然有可能命不久矣，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两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抱着长如哭得昏天黑地，长如叹气给她们递纸巾，还安慰她们。
张阿姨直接打电话给齐弯弯父母，长如这才知道，阿姨早就把上次的事告诉她父母了，她爸妈大吃一惊，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准备这个暑假回来看她。
张阿姨捂着手机老泪纵横，电话那头的人也有如五雷轰顶，哭得撕心裂肺，然后齐弯弯父母连夜请了假订了机票要回来，只是交接手术还没成功。
齐弯弯的命运依旧按着上一辈的规矩来走，不同的是她所眷恋的那个男孩子终于在她身边了，那个默默照顾她的霍思却离开了。
红颜薄命，世事无常，不过如此。
李阿姨打算给长如进行休学，长如却拒绝了。
“还剩一个月就考试了，考完试再住院。”
李阿姨急得眼睛都红了，眼珠子掉下来，“你这孩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试？考试有命重要吗？”
苏止戈有命重要。长如心想。
她好像犟脾气起来了，死活不愿意休学，连父母打电话劝都没有用。
好在她现在只是前期，还是有很大治疗的希望的，而且也没有传染性，医生便让她每天放学都到医院来治疗。她这才点头，两个阿姨悄悄抹眼泪，心里又心疼她的身体又生气她的任性，真是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长如回到学校正常上课，齐弯弯父母两天后就回来陪她一起直面病魔。她还没告诉苏止戈，一时不知道怎么跟苏止戈说。
苏止戈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但问长如长如也不说。长如心里也很急躁，她的时间不多了，但苏止戈仍没有能给她一份答案。
两个人气氛莫名，连苏止戈想像往常一样亲吻长如都被长如拒绝了。
“苏止戈，我今天有事，你先回去。”长如跟走在自己身后的苏止戈说。
苏止戈抿紧唇，眸光深沉。“你已经好几天没要我送你回家了。”
长如绾绾自己的头发，撇过脑袋不看他，“我说了我有事，你先回家，明天再聊。”
她直接挥手向苏止戈告别，带上口罩帽子走远了。苏止戈看着她的背影，捏紧了拳头，他闭上眼睛又睁开，眼中像是波澜狂涌的黑色大海，拍起惊涛骇浪。
长如低着头朝医院走去，好在那个医院离学校不算太远，走个二十分钟就到了。
她走在路上，突然寒毛直立，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那种毛骨悚然的瘙痒感又爬上了她的皮肤。
那种熟悉的目光，熟悉的温度，可怕的纠缠着她的身体，好像无处不在。长如环视四周，每个人都来往匆匆，神色冷漠，哪里是那个人，哪个又都像那个人。
到底，你到底是谁？
长如咬牙切齿。
不是霍思，原来竟然不是霍思吗？
原来不是她。那还有谁？还有谁在暗中看着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到底是谁？
长如拔腿就跑，像一粒沙子流进沙海里，像一条鱼游入了海。她企图用人流遮掩住自己的身影，但是完全没有用。
那道目光如影随形，黑暗的长蛇在人海中滑行，盯着她的背影吐着蛇信子，就缠住自己的猎物般纠缠住长如的身体，直到跟随她一同滑进那个巷子里。
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戒烟的地雷~别说我癌症雷，毕竟女主总得死的:d。我感冒才好，好像又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