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老婆子嚷嚷着:“还不是要收费！老头子好歹也当了几年保安，也算是为国家工作，难道还不能？”
“抱歉，我们这里是有规定的……”
“什么破医院，我看就是坑钱，我们回去回去，我就不信熬几副中药治不好。”
一团吵吵嚷嚷的家属把病房外围得水泄不通，长如探头，看见里面躺着个面黄枯瘦的老人。老人紧皱着眉头，脸上滑过豆大的汗珠。病床边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低声哭泣着。
“你们如果不同意完成手术，只要签订了免责声明我们可以停止手术。我们已经极力劝说家属了，如果不同意，后果请自负。我们医院方不负责任。”方则言声音沉稳清亮，让这群家属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仿佛像是故意赌气一般，中年男人狠狠吐了口唾沫，“别糊弄我，你以为我农村来的就不知道事！哼！签字就签字！不给你们骗钱的机会！”
其他家属也跟着附和着，几个医生怎么劝都劝不动，方则言在一旁冷眼旁观。
“小朋友，这是你爷爷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如进了病房，方则言目光一凝。
“是……”孩子抽抽噎噎地哭着，“你是医生吗？求求你救救我的爷爷，呜呜呜，我不想爷爷死……”
听见小男孩的声音，家属的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阳光，哭什么……”孩子过来抱住孩子。
“给孩子爷爷做手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孩子还这么小，这么依恋爷爷。”长如轻声劝说。
孩子母亲看见她的漂亮脸一愣，又看着自己痛哭不止的孩子，终究不忍心，朝男人说道:“别说了别说了，就在这做手术，来都来了。”
男人还是嘴犟:“凭啥啊！我看着市里最好的医院跟我们那小医院都没法比。医生都是些吸血虫，不把我们身上血吸干都不罢休。”
孩子哭得直打嗝，“爸爸救救爷爷，我不想让爷爷走呜呜呜……”
长如细细的柳叶眉紧蹙，“先生，不是我说，你今天如果这么走了，万一孩子爷爷有什么不好，您孩子可是要记一辈子的。记着他爸爸见死不救，您想想已经您要是也这样了……”
男人气愤地说:“放屁，我是他老子！”猛然看见自己儿子泪眼婆娑，还带着几分恨意与祈求，僵住了身体。
第71章 洁癖医生的出轨妻（7）
孩子抱着妈妈哭, “妈妈，救救爷爷，求你了，我不想爷爷死……”
其他医生和凑过来看热闹的病人也纷纷劝说道，男人脸色很难看, 终究说道, “签签我签行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看着那老人送进病房, 围观的人才散了。方则言并没有进去, 看样子他不是主刀医生。
长如眉眼带笑, 站在方则言面前, 方则言看了他一眼, 后退了一步，无形中透露出一种嫌弃的意味。
长如咬唇, 跟着他去办公室。
果然是他的办公室, 干净整洁到如同刚装修的, 桌面也利落，没什么别的东西。
“找我有什么事？”他坐下来, 淡淡开口。
“我们今天一起去看望妈妈，前天我去看她的时候, 她跟我说有点想你了。”
方则言眉头微蹙, 厌恶地盯着她, “李婵婵，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你要是算计我母亲头上, 别怪我不客气。”
长如撑着桌子俯视着他，“我是真的打算回头是岸，做个好妻子。照顾你妈妈也是我本分，你要是不放心，你怎么不多去陪她？”
方则言脸色依旧冰冷，对于他这样名气颇高的医生来说，奔波在手术室是常有的事，自己空余时间都很少，更别提照顾家人了。
长如看看时间，“你差不多可以下班了，跟我去看看妈妈，你都一两个星期没过去了。”
方则言眼神冷淡，“我自己会去看妈妈，不用你操心。”
长如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咯，虽然她肯定会非常担心，然后一直埋怨你，说不定还会叫你接我过去。你不怕麻烦就好。”
方则言没说话，外面的护士把他叫出去了，大概又是要做手术了。
长如百无聊赖坐在办公室里等他，玩手机刷微博和朋友圈。
她之前的微博和朋友圈早都删光了，微博又重新开了一个，名字就叫婵婵。这张脸什么角度拍起来都好看，她发了几张美照，果不其然都是舔颜的。
枯坐了一个半个小时，方则言才从手术室出来，身上带着消毒水的味儿。
“去妈妈那？”长如问。
方则言没说话，但看他下班拿着车钥匙走，长如麻溜跟了上去。
直接驱车去疗养院，路上方则言一句话都没跟她说。下车时长如走在他前面，踏上楼梯上脚一不小心崴了，本以为后头他起码会扶一把，结果却是他一个箭步跨远了，生怕长如倒下来挨着自己。
长如：“……”
来往的行人都拿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方则言，这未免也太没绅士风度了，这么漂亮的女人摔倒，扶都不扶。
见鬼！至于么！长如在心里恨恨道。
自己狼狈地爬起来，扭头一看方则言已经走远了。
长如：“气死宝宝了！活该他头上带顶绿帽！”
系统：“别生气别生气！冲鸭！宿主最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