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烟忍不住开口问道：“楚天，我问你个事情。”
楚天毫不犹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问吧。”
红烟：“……”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么悲壮的一句话，红烟有点问不出口了。
红烟看了看少年的眼神，他的眼神之中完全没有一点绝望，甚至连一点迷惘都没有，有的只有初见时候的懒散和轻松。
即便是拨开楚天眼神潭水上的烟雾，红烟也只能见到烟雾后面是无尽深渊一般的深邃，那一双眼睛就好似黑洞一般，能够将人吸进去。
红烟叹了口气，“我本想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现在问了也都是白问，都是将死之人……我只想问你，你看着我。”
楚天眼神有点闪烁，赶紧指着那群鱼人，道：“遭了，他们要开始了！”
红烟有些气，却也察觉到楚天的难言之隐。
红烟心中总有点疑惑，她刚才从楚天闪烁的眼神之中看到一丝惊慌，还有无尽的悲痛，这种感觉就好似见到了冰山一角的时候，窥见了水面之下那隐约的巨大冰原。
红烟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她识人颇准，不然也不能在天风城只手遮天这么多年，楚天刚才的眼神中的确暴露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悲痛。
这个少年，他似乎心中藏着一段悲痛的过往？又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在这样轻描淡写的少年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伤痕呢？
楚天心中暗自抹了一把汗，差点差点，这个女人的嗅觉怎么这么敏锐？
不过楚天也并非说假，此刻鱼人终于要进行最后一步了。
鱼人太君对着手下人吩咐，“把其他祭品全部呈上来。”
鱼人太君的话之中对人类的轻浮和鄙夷简直不要太明显。
很快，鱼人队伍便前往山洞监牢将所有人都压送过来。
不同的是，对于这些凡人鱼人可一点都不仁慈，毕竟凡人的血液之中没有修者的灵力，他们哪怕是作为祭品，那也是最为低贱的祭品。
“快走！”
远远的，楚天便听到了鱼人们赶着凡人们过来。
所有凡人就好似牲口一样，被拴着绳子，一个连一个，而鱼人们一个个举着棍棒剑叉站在旁边。
但凡有一个人落后，迎来的绝对不是搀扶，而是一根根精铁浇筑的棍棒，临近祭坛的时候，那些鱼人还会毫不犹豫地将走在最后的人一剑割伤，远远地丢入祭坛之中。
哪怕是老人小孩，在鱼人们看来也不过只是几个祭品，而且还是最低劣祭品之中的劣质品，待遇更加残酷了，轻则打骂，重则直接出手放血。
这一幕看在楚天眼中，楚天的眼神之中危险之色愈发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