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辰点点头，唐鸿旭接着道，“妈妈起来，肯定要喝点粥。”
南慕辰又点点头。问，“粥怎么煮？”
唐鸿旭双手一摊，“你问我吗？”
他翻出手机递给南慕辰，“遇事问度娘，人间至理。”
南慕辰无可奈何接过手机，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们在这里看好妈妈，有事叫我。”
唐希希扑上去抱着他的腿，“希希要和爸爸一起煮粥给妈妈喝。”
唐鸿旭趴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厨房的动静。
“爸爸爸爸，你炸糊了！”
“没有吧，可以吃吧，上面黑的很脆的，吃起来特别香。”
“没有啊，是苦的，呸！呸！”
“那把糊的切掉你再吃！”
“爸爸，里面是生的！”
“怎么可能？”
“你看，还有血丝呢？”
“那……我再炸一下。”
“都切了一半了，再炸还有吗？”
“爸爸，你在切肉吗？”
“是啊，白粥有什么好，肯定吃肉粥更好了。”
“哦，爸爸你真厉害！……啊爸爸你切到手了！流血了！快找创可帖！！”
唐鸿旭听着楼下的动静，看着沉睡的妈妈，两手一摊，摇摇头。
唐璇在梦中，眼前就像走马灯的，一会一个画面，一会一个画面。
她穿着粉色的礼服，在南慕辰面前转圈圈，“好看吗？”
她笑着问他，他久久地凝视着她，笑着点头。
她过生日，一家三口开车出去吃饭，哥哥送了条十字架项链她，她撇嘴道，“好丑。”
可还是把项链戴在脖子上。
火燃烧着车子，父亲躺在车底，鲜血渐渐凝固了。
她被警察按在地上，脸上满是鲜血，看着熊熊燃烧的车子，声嘶力竭的大叫，“救人！救人啊！”
她又一次被按在地上，脸帖着冰冷的水泥地，磨尖的牙刷柄在她脸上划来划去，“让你臭美！让你臭美！”
一次又一次，被打倒、被辱折，被像被扔到无尽的深渊，她一直在向下坠落。
胸腹里传来巨痛，那是医生的声音，“你要坚持住，孩子马上就出来了，你不能晕倒！坚持住！”
“你快起来，妈妈要被你压死了。”
“你才死呢，小时候妈咪最喜欢让我躺在她肚子上睡觉了。”
“那是小时候，你现在多大了？胖成猪一样！”
“我是猪你是什么，二猪吗？又二又猪。”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看我煮的粥，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