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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唐案/裴氏手札?续莺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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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州驿站案(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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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县令身子r0U眼难见地微微一颤。

「是,」裴行真道:「他手掌有缰绳磨勒出的茧子,双腿呈罗圈,脚下被换成了乌皮靴,外衣和鞋履却遭凶手焚烧……百姓多穿麻,商人着丝帛,鞋履穿的也不是一般人惯常的乌皮靴,那就是高筒的胡靴了,而惯穿胡靴,多为长年驯马或於马上奔波之人……他应是个马商!」

「大人分析得极其JiNg准,驿站东面十里外经营逆旅的老夫妇证实,每半年就会有位贩马的姚大当家行经此处,在逆旅货栈落脚,吃上一大碗他家老婆子拿手的水盆羊r0U。」玄符忍不住浓眉飞扬,恭敬递上老夫妇的证词和手印。「他们看了Si者的肖像图画,确认就是此人。」

刘县尉等人听得瞠目结舌,更是难掩满脸敬佩。

而裴行真则是接了过来,看了看上头密密麻麻的证词,凤眸越发兴味深长。

江县令腰杆挺得更僵直,拢在袖中的拳头却攒得Si紧……而後冷y道:

「就算Si者正是这名姚姓马商,那又如何与本官扯得上g系?裴大人从方才至今却一直要将本官打入嫌犯同夥,可证据又何在?」

「别急,」裴行真笑笑。「姚是大姓,Si者又是马商,倒令我想起了一事……姚姓在春秋战国时期本世居h河中下游一带,於西汉後开始播迁,分南北两大支系,南系称吴兴姚,以安南道浙江为根据地,北系则是南安姚,以陇右道甘肃为居。」

「裴大人是名门贵胄公子,学识渊博,可眼下岂是你卖弄之时?」江县令嘴上这般说,背後却是冷汗渐渐Sh透……

「圣人在陇右大力养马,於千里之地设了八坊四十八监,朝廷更是鼓励民间多养马,征战八方巩固国力,处处少不了最优质的良驹,」裴行真挑眉。「就连通商买卖也仰赖良马多矣……江县令调任至蒲州虞乡县之前,便是在陇右道为官不是吗?」

「即便如此,陇右道辖境东接秦州,西逾流沙,南连蜀及吐蕃,北界朔漠,何其广大也,」江县令气势汹汹,振振有词。「Si者在陇右养他的马,和本官也八竿子打不着──」

「我让玄机带人搜找驿站,自然也不会错过饮马池和马厩内那三十匹驿马。」

江县令身子猛地一震,随即大笑。「裴大人真是好兴致,不忙着找凶手,倒连马的闲事都管上了?怎麽?难道驿站不只发生命案,连马也出事了不成?那罗驿丞就得好好出来解释解释,毕竟驿站由他一手辖管打理……」

罗驿丞听见江县令的话,顿时脚都软了,砰通一声猛然跪下──

「大大大人……下官不敢,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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