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头顶悬着的灯忽然熄灭，这所房子的采光不好，视线立时变得非常昏暗。
“停电了？”秦寰疑惑地看了一眼时妤。
“不是。”时妤冷着脸从他身上坐起，站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翻箱倒柜，“我手机呢？”
秦寰翻了翻他的大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贴着粉sE郁金香手机壳的nV式手机，递给时妤。
时妤冷冷瞪他一眼，接过手机，连上充电宝，开机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开口便气冲冲地质问，“你们做得也太过分了，上次不是说好了不能随便断租户的电吗？”
“你们这样乱来，我要去你们公司，找你们老板投诉。”
秦寰默默打量着她，她的神sE，她的语气，她的声音，在此时此刻，都仿佛是一个市侩小民。他这样想着，并非嫌弃她，而是发现少年时的一些滤镜，很难在他心里继续维系。
或许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从未替她考虑过，一个孤苦无依的nV子，在这座繁华都市里如何生存，如何周旋。
“我的亲亲大美nV呀，你都透支二十块了，我是担心你人出门了空调忘了关，才好心给你断电的，真是狗咬吕洞宾呀。”三十多岁男中介的声音狡黠、低劣又曲意奉承。
时妤无心和这qunJIan商理论，挂掉电话，在微信上给中介打了两百块电费。
“收到，不过美nV，你可能要等一会儿，我现在在带客户看房呢，得空了就马上给你上电哈。”
时妤平静地问，“电梯修好了吗？”
“哎呀，早通知维修工啦，师傅说这两天保管给您修好。”依旧是笑眯眯地，打着哈哈。
时妤吹了吹刘海，将手机放在一边，回过头看着秦寰，心里积攒的怒气好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但他的脾气b她更臭，她决定不跟他触这个霉头，只没好气地道，“你还不走吗？”
秦寰抬起头看着她，目光锐利冷视，声音也肃肃的，“把这家中介公司的名字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时妤叉腰笑了笑，每次她轻蔑笑起来的时候，双颐梨涡总是格外动人，“你要怎么帮我解决，之前有个中介多骗了我一千块钱，我根本不敢找他要，为什么，因为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他知道我的住址，如果我跟他起冲突，也许某年某月，警察就会在小区化粪池里发现我的人T组织。”
秦寰喉结动了动，“搬出去，换个地方住。”
“哪里的中介都是一个样子的。”她顺手点了根烟，吞云吐雾格外娴熟。
前阵子上一家租金到期，她找了27楼的这间公寓，每个月租金只要一千五百块，尽管中介费不便宜，综合来看是最优惠的。只是中介从来没有告诉她，这座公寓楼的电梯经常故障。
“我帮你找房子。”他道。
“我不要你帮我。”她回绝。
“你还不走吗？”她挠了挠缠在一起的头发，“我要去洗澡了。”
秦寰知道这是借口，没有电，她什么也g不了。
“我不可能从二十七楼走下去。”秦大少爷理直气壮，将被子重新裹在身上，大爷似的躺在沙发上。
“那昨天怎么上来的？”时妤低头思索，有些惊讶，“你背我上来的？”
“没有，你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发癫，酒醒的时候自己走上来的。”秦寰背过身去，脸sE暗暗的，不去看她。
时妤觉周身发冷，裹上一层棉服，坐在床尾，手指夹着香烟，cH0U了一根又一根。
过了片刻，她挪到他身边，将烟掐灭，殷勤地替他捏捏肩膀，捶捶背。
“秦市长，你能不能打个电话，让人来修一下电梯呀。”
“不是不要我帮你？”他依旧是没好脸sE。
“你总不能一直呆在我这里呀，一荻知道了多不好。”她吐了吐舌头，“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情分上，帮帮我嘛，好不好？”
听到她提起h一荻，他的脸sE瞬间黑了下来，坐起身，将被子丢开，绕过时妤，走到暖气片旁，将晾g的衬衫重新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