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昭心里算算时间，这会儿来福已经弄好了吧……他笃定说：“好了。”
“哼。”
地主姜姜拎着长工顾景昭去到厨房，只看到石杵还cHa在上面，石磨盅里芝麻正碾到一半，厨房里没一个人，而另一个侧门大敞——真正磨芝麻的人刚听到动静就立刻跑了！
顾景昭淡定走过去拿起石杵，“记错了。”
姜姜嘟囔：“你这样，怎么会靠谱呢。”
顾景昭转头问：“什么？”
姜姜提高声音：“没有什么，磨你的芝麻！”
一下午，姜姜放弃了她宝贵的午睡时间，提起万分JiNg神监督指导顾景昭。
“这里这里……不够细碎，还要继续磨。”
“可以开始加水和面了。”
“行了行了，再大些就不好熟。”
……
没过多久，来福进来，头快低到地底下了，声音也只让人能听清的程度，他把手里果篮布揭开，“季大人说把这些给夫人。”
“哦。”姜姜拍拍手里的粉，接来一看，想起什么惊呼道：“哟，我当时写得起劲，忘了这时节哪有那些东西，怕是刚种下正发芽，这个勉强还有点青……其他的那些肯定找不到的……啊呀，这个也能做吧。”
来福早就悄悄溜走，顾景昭把擀面杖一扔，给姜姜个不咸不淡的眼sE。
季长工交上这点东西就敷衍交差完事，顾长工也想罢工了。
姜姜转头瞪他一眼：“还不继续g活！”
她把各式水果切成块碾成酱加蜂蜜，那边顾景昭不情不愿地慢慢磨蹭，等把材料备齐，天早就黑了。
砧板上近二十个大小略有差异的汤圆丸子，煮好了一尝，芋泥太厚实、芝麻馅不是浆糊状态的、水果的因为馅料不够丰富而味道一般……
姜姜没有品尝出与记忆里相似的味道，那种记忆里的感觉渐渐变得模糊。
期待了一下午，谁能想到在这厨屋里浅尝过就觉得意兴阑珊。
顾景昭看她低头把碗底汤水都喝尽了，放下自己只动过两口的碗，“出去吧。”
“哦。”
走出门，外面庭院阁角一盏盏灯台静静伫立，正巧这时候能看见隔壁山腰一点灯光亮起。
那屋子是季长攸住的，平时早该点灯，这时候亮说明人刚回来。
顾景昭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没走出庭院门，那个叫绿茗的侍nV就提了一篮子的东西，带着几个人迎上来。
篮子里都是当下还没生长出的果类，枝g上只得半个巴掌大的青涩果实，都是姜姜一时起兴写的市面上没有的品类，有野生的长势会快些，但得进山找农户问。
绿茗手里还拿着一截荔枝树枝，上面都是青sE、只有拇指大小的果实，姜姜却看得移不开眼。
身后几个小侍抱着草料，是要去喂马，人在这里等……呵，很明显，亲自去找齐这篮子东西的人是季长攸。
姜姜果然跟那侍nV走了，顾景昭一言不发，该回屋回屋，该看账看账。
夜深灯明，钟漏声滴响，灯花光影在墙上跳跃，慢慢地看着窗外月光悄然变幻，廊下灯笼熄灭。
来福轻轻一扣门，远远在门口道：“少爷，夜深了……”
墨笔继续在纸张上滑写，顾景昭头也不抬，“她呢？”
“呃……小的看见后山的门落了锁……这个这个……今夜凉，少爷在书房呆这么久了……不如……哎哎，少爷你g什么去！”
“少爷啊！落锁了！不好破门啊！”
顾景昭转头斜他一眼，“我以为我要做什么？”
“那您、您是要……”
顾景昭撸起袖子，“来人！把下午剩的糯米粉拿出来！我要擀面！把那厨子叫起来，问他果馅的汤圆是何物！”
他就不信做不出来她想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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