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攸没有再说话，姜姜继续把他束带、腰上佩饰、袖口袍边等地方整理摆弄。
轻缓的男声从头顶传来，“错了。”
“嗯？”姜姜抬头。
他漆黑幽深的眼正看着自己，如玉面庞上有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一端方君子因入了官场而越发凸显凌厉傲气，这丁点笑容也就不那么明显。
“什么？”姜姜有点犯迷糊，她本来就困，季长攸这人木头一样的脸终于有了点变化，可不让她脑子有点晕了。
季长攸看向他的腰带，“扣错了。”
“哦！”姜姜手忙脚乱地拆了重系。
这日季长攸还是没吃饭，姜姜目送他离开后松了一口气，走到院外，挥挥手让小梅把食盒里的空碗拿下去。
她扭头道：“现在粥应该好了吧？给我端一碗来。”
季府门一关，那顶小轿慢慢变成一个远去的小点。
天这时由一点鱼肚泛白变为日出破云，鸟啼声越发响亮，道路上推着牛车去进货和做买卖的车轮咕噜声在青石板路上回荡，各家门户声轻响，nV人送去了上学的孩子，催促斥骂男人的声音惹来街坊的调笑，路上小摊上飘出热腾腾的香气，处处都是烟火气，这样的时候不能想到家的温暖？
巷中一顶低调的小轿缓缓而过，轿中的季长攸掀开帘，他的贴身小厮书茗立刻上前，“大人？”
季长攸问：“我自到络yAn城外，共归家多少次？”
书茗掰着手指算算，说：“咱到络yAn也有半年了！算上今日的……哟！今日是第四趟。”
看到季长攸有些惊讶的模样，书茗趁机说：“大人，别说你意外，我这么一算也吓一跳，我们这做小的们的，跟着您跑是应该的，可府里这么多人，夫人一个人撑着真不容易啊！”
书茗当然在说瞎话，季长攸就带了两个人住在城外，府里只有一个不吵不闹的nV眷，能有什么人，除了日常杂扫，府里剩下的人都要闲得发慌，书茗见过几回夫人，次次看到她在院子里晒太yAn，其他时候都是小梅传达指令，一回生二回熟，那姑娘心眼好又漂亮，他是想能多回府见到小梅。
季长攸放下帘子，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在想，他这样不常在府，难怪一贯沉默娴静的蒋淑仪今日对他投怀送抱，表示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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