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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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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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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走吧,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夏居雪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出了大队部院子,全然没有察觉到,身后马均奎正立睖起一双蛇眼,阴沉沉地盯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愿望落空的不甘,以及势在必得的疯狂。

两人的速度都不慢,很快就出了村口,邵振洲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看向夏居雪,一双鹰隼般的眼眸里,闪烁着夏居雪看不懂的情绪。

“我听长弓叔说,你不太愿意转去大队知青点?”

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夏居雪明显一懵,随即,点了点头。

“嗯!”

“我们月湾队,山多田少,人均山林面积全大队最多,土地面积却最少,而且,地还多是山岗薄地、旱地,用大家伙的话来说,那地薄得像没娘的孩,望天收,田也是山田多水田少,田坎高采光少,社员们一心扑在田地上,粮食产量也是年年垫底,就这样,你也愿意留在我们月湾队吗?”

夏居雪依然还是毫不犹豫地再次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答复。

“嗯,我觉得月湾队挺好的。”她由衷地道。

诚如邵振洲所言,月湾队哪哪都比不上大队,但她还是更愿意留在那里,不仅是因为那里有熟悉的陆大娘等人,还因为被人称为“火烫队长”的邵长弓是个好人,非常护短,只要你老老实实干活不闹幺蛾子,他都会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无需担心一些有的没的。

只是,就算她再愿意又如何,大队知青办的决定,无人能改,邵长弓也不可能为她而破例。

毕竟,她也心知肚明,邵长弓对她客气,是人品使然,这年月,衡量社员素质的第一要素是体力,谓之曰“人大力不亏”,这样的劳力,在哪个生产队都是香饽饽,而他们知青更多的是拖累,邵长弓每天光想着如何填饱自己社员的肚子就够忙活的了,哪有闲工夫补她的笊篱。

夏居雪惆怅而无奈,而邵振洲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部队有云:“大纲是死的,战场是活的”,原本,他还想着徐徐图之,但因为知青办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瞬间决定根据“战场”调整步履,直接与夏居雪来个“亮剑”,哦不对,是“吹糠见米,搭锯见末”。

只见邵振洲忽然敛起了神色,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认真而肃穆地注视着夏居雪的眼睛,那模样,就像要参加一场实战演习。

“小夏知青,我有话跟你说。”他郑重其事地道。

第19章 愿不愿意嫁我?

山道上,响起了邵振洲低沉而浑厚的嗓门,而直到邵振洲的话说完了,夏居雪依然处于极大的震惊状态中,邵振洲刚刚说过的话,就像电影回放般,在她耳边一圈一圈地缭绕不绝。

“我是属羊的二月份生人,今年实打实27岁,17岁当兵,在部队十年,如今,也算还有几分出息,是特务连连长,行政二十级,月工资72元,每年,部队还会配发单衣、棉衣、袜子、单帽、棉帽、棉鞋、毛巾、肥皂等生活用品若干,所以,这些年,我也存了一些家底。至于在生产队——”

“我虽然当兵走了,但当兵之前分的自留地一直都在,家里还有一套5间房的三合头院子,正房、堂屋、卧房,灶房、储藏屋都有,也算是有个属于自己的能安身立命的家!我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我有能力养家糊口,给媳妇儿过上好日子,小夏知青,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夏居雪:!!!

山路两边,婆娑的树影被山风吹动,摩擦着夏居雪的脸颊,也摩擦着她的心。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几天连续而来的刺激,一次比一次猛烈,让她猝不及防,尤其是此时此刻,邵振洲这一番突如其来的“求婚”,更是让她震惊得脑子当场停顿,大脑一片空白。

说实话,她今年二十岁,虽然坚决拒绝了孟彩菱心中的“优秀男人”周光宇,也尚未建立起对于未来另一半的任何标准和概念,但内心深处,也曾有过朦朦胧胧的想法。

就像昨天晚上,她和孟彩菱的最后一次“夜谈会”,在对方的又一次不屈不挠的追问下,她不得不说出了一个比较具体的答案。

“应该,就是像我爸那样的吧,对妻子好,对孩子好,不需要他是巍峨雄伟的高山亦或是波澜壮阔的大河,只需要是一道峦岗、一条溪流即可,能让我累了就倚在上面小憩片刻,热了就能在里头清冽徜徉……”

最后,她还被孟彩菱调侃了一番:“居雪,没想到下乡三年,你还保留着学校里的浪漫主义气息呢,这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你当初怎么还拒绝周光宇了呢,瞧瞧你俩,一个说话像诗,一个爱写诗,不挺般配的嘛!”

闲话扯回。

此时此刻的夏居雪,心里花儿草儿般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邵振洲心里,同样野草蓬勃野火燎烧,只是,瞧着姑娘久久不说话,眸里的火焰逐渐减弱,一颗心嗖嗖嗖地往下掉。

三年前,自从他给她写了那封隐隐晦晦的信,而对方一直未回后,他便歇了那个心思,难道,他还是莽撞了?这番唐突,不会真的把姑娘吓坏了吧?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出手,就容不得退缩!

他沉吟了下,真诚地看着夏居雪,道:“我也知道,婚姻是人生第一大事,马虎不得,但我也相信,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就像我当初在炊事班学的揉面一样,揉面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一些磕磕碰碰,但这磕碰的过程,其实就是磨合,是饧面,只有饧过的面才更加有韧劲,更有嚼头!”

“我今天告诉你这番话,就是希望你能知道我的心意,当然,我也知道我今天可能有些唐突了,所以,对于这个问题,你不必现在马上就告诉我答案,也不用有什么太大的思想负担,你可以考虑几天,我愿意等!”

哪怕是三天,七天,一个月,三个月,只要她身边没有站着其他男人,他就愿意等,等着她给他一个机会!

*

今天的天,瓦蓝瓦蓝的,阳光并不是很太过灼人,但夏居雪的脸却莫名染上了一层滚烫烫的红,唇齿间更是一片口干舌燥,半晌,他才低低地道:“我,我就是挺惊讶的……”

看着眼前这张和父亲截然不同类型的硬朗脸庞,夏居雪又莫名想起了父亲。

父亲是学农的,毕业后直接留校当了农学院的老师,同样是和泥土、庄稼打交道的人,但从她记事起,父亲在家里时,生活上却向来不邋遢马虎,没有一丝一毫的“泥土味”。

前一秒,明明还打着赤脚、穿着旧衣服,在实验地里忙得一身泥,一身汗,回到家后,必然马上洗洗涮涮换衣换鞋,整洁而体面……

这样的父亲,自然是农学院里一道别样的风景线。

对此,她曾听舅妈玩笑着说过:“还不是因为你妈妈,当初媒人把你妈介绍给你爸,你爸从试验地里出来,就匆匆赶了过去,被你妈好一顿嫌弃,差点没成,后来,你爸就开始学会拾掇自己了……”

所以,这三年来,夏居雪偶尔被孟彩菱闹着谈些姑娘家之间的心思时,就会想到父母,想到他们之间相处的一点一滴,感慨着,那就是爱情吧,因为爱,可以互相迁就,互相改变。

比如,爸爸这个农学院的老师为了妈妈,改变了他以往不修边幅的生活习惯,而妈妈这个小学音乐老师,为了爸爸,也从一个据说刚开始时连煤炉都生不好的姑娘,变成了一个能把不起眼的食材料理得井井有条看上去很有食欲的“贤妻良母”……

夏居雪想,或许也正是因此,爸爸才会在妈妈突然走后,短短半个月内鬓角就增添了无数白发,甚至为了转移对母亲的思念而一心扑在工作上,直到咳血被送入医院,已是胃癌晚期……

她的视线,再次转移到邵振洲身上。

她承认,她对于眼前这个男人,观感很好,但让她忽然间和他论起婚嫁来,却依然觉得缺了那么一点男女之间怦然心动的暧昧之情,毕竟,她向来就不是如孟彩菱那般,对感情容易头脑发热一头撞进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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