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陆云萝第一看到洛老这幅模样。
就在她以为洛老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洛老幽幽的声音，“她死了。”
“可我六年后才知道……”
无声的叹息。
不知是在后悔。
还是在自责。
一向臭不要脸无耻至极的洛老忽然悲伤了起来，这让陆云萝一下子很不适应。
没想到这臭老头居然有这么凄凉的往事。
本来她还想问他为何六年后才会知道这件事？
可看了看洛老的脸色，她最终也没有问。
两个人一路沉默的来到了康县的人市。
康县的人市并不大，坐落在康县西南角的一处市场。
两人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被三三两两的人牙子注意到了。
尤其是一身男装的陆云萝。
绝世俊美的容貌和一身不凡的气质，即使是站在人群里，也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她。
“这位公子，我手上可是什么样的货都有，年轻力壮的壮汉，肤白貌美的丫头，无论是做厨娘，还是粗细婢女，亦或是宠妾舞女，应有尽有，就连稚童我也有不少，不知道公子您需要什么样的？”一名四十多岁的牙婆子连忙迎了过来，热情的招呼着。
陆云萝皱眉，“你这孩童也卖？”
“公子说笑了，在牙行，这稚童不是很常见吗？”牙婆子笑着说道。
家里没钱没粮的过不下去了，就把自己的孩子给卖了，大部分卖的都是女孩。
陆云萝没有说话。
在这个朝代，的确很常见。
是她矫情了。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古代贩卖人口的牙行。
用金钱来交易奴仆的地方。
她若是想靠现代那一套三观在这里圣母心泛滥，也远远解决不了人口贩卖在这个朝代盛行的大环境。
陆云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带路吧。”
两个人跟在人牙婆子身后走向她的摊位。
一路过去，看到许许多多的等待被买的人被链条锁住了手脚或坐或站的在各自的摊位上。
几乎都是衣衫褴褛。
像商品一样等待着雇主把他们挑走。
看到陆云萝的目光扫过来时，有些人立刻调整了自己的坐姿。
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
希望自己能被选上。
就在陆云萝走过去的时候，附近的一个摊位上忽然有名女子像发了疯一样往她这边扑来。
链条声被扯的“呼啦呼啦”响。
被塞住的嘴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巨大的动静立刻引起了人牙子的注意。
“啪”的一声。
皮鞭子狠狠就抽了上去。
女子的身上原本就裸露在外的皮肤顿时裂开一道血痕。
以前人牙子一鞭子下去，这些人基本上就老实了。
可这一次，这名女子不仅没有老实下来，反而还挣扎的更加激烈。
“我看你今天是不想吃饭了是吧？”
又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
一共连续抽了十几鞭，那女子才终于消停下来。
最后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任由那鞭子落在自己的身上。
一道又一道刺目的血痕，看的人触目心惊。
听到这边的动静之后，陆云萝停下脚步侧目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