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楼下时毕韦烽正站在车旁cH0U烟,谷音琪把银行卡递给他,“你来送‘礼物’,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其他人的意思?”
毕韦烽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吐了口烟,反问道:“谷音琪,上次我来找你,你是真的没认出我吗?”
谷音琪安静看了他一会,才摇摇头,说:“事情我记得,但你的样子我没记住,你当时不是染这红头发吧?”
“那这片胎记呢?”毕韦烽扯起自己的刘海,露出那片淡青。
谷音琪还是摇头:“可能你自己不知道,当时你被海水泡得没了人形,快脱了层皮,跟现在的样子相差好多。”
而且她跟毕韦烽拢共就见过那两次面,后来连他五官长什么样子都不太能记得,印象最深的还是他一头红发。
毕韦烽一噎,竟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指尖的烟灰都落下来了。
谷音琪一直都觉得这人疯疯癫癫的让人猜不透,丢下一句“不要再来找我了”,转身要走。
毕韦烽喊住她,说如果她不收,这银行卡他会让人送去她姑姑家。
“看得出,你姑父应该挺想要这笔钱的啊。”他掐了烟,拿起那张银行卡在手指间把玩。
这笔巨款要是给了纪鸿盛,那他可得飘上天。
谷音琪被他激得咬牙,扯起嘴角笑道:“毕老板,世界上有很多b我更需要帮助的nV孩,你真想给我这笔钱,那就直接帮我捐了吧。谢谢了哟。”
十月底的一天,谷音琪回家时又见到毕韦烽,C着一口不太流利的闽语和阿嫲聊得好开心。
那次他给她带来了捐赠证书,这疯子真把那笔钱捐给山区里的小娃娃们了。
……
保时捷能开再快也没用,一样堵Si在周五的晚高峰里。
b仄低矮的车厢内很安静,两人都没说话,毕韦烽耳朵里全是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他其实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轻松自在,手指无意识地来回摩挲着方向盘,连咽口水都怕动静太大。
刚才他开车经过那栋写字楼,车速不算快,余光里有熟悉的面孔一晃而过,他心脏骤然窜得飞快,想说自己是不是喝酒喝得已经出现幻觉。
他和韩哲不一样,他是个不讲规则的,车子好似一条鲶鱼在车道之间钻来钻去,变道调头,再开回写字楼前,才发现没有认错人。
只不过,谷音琪把一头棕红长发剪了,如今是齐耳黑短直发。
毕韦烽找话题想跟nV孩聊:“怎么剪头发了?”
“想剪就剪呗。”
“NN最近身T如何啊?”
“还可以。”
“我看了最新那期「大妹日记」,她现在跳舞跳得挺好。”
“嗯哼。”
毕韦烽没有气馁,再继续问:“你是来上花艺课的?”
“嗯哼。”
“上到哪一天?”
“明天。”
“那明晚……一起吃顿饭?”
谷音琪侧过脸睨他,g净利落地拒绝:“不要。”
心脏像被刺儿扎了一下,毕韦烽回瞪她一眼:“谷音琪,你要不要这么狠?”
“又不是第一次拒绝你了。”
谷音琪皱了皱鼻尖,说:“毕老板你高抬贵手好不好,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毕韦烽哑声道:“朋友之间连吃顿饭也不行吗?你都没跟韩哲在一起了。”
“我跟你还算不上朋友吧?”
谷音琪回过头看车外缓慢游移的车尾灯,话语也变得很慢,“要是被他知道了,他有可能心里会难受的。”
那根刺儿还在继续往心头r0U里钻。
毕韦烽忍着又酸又麻的痛,故作轻松地嗤笑一声,嘴y道:“你想太多了,可别把韩哲当成那么深情的一个人,他在男nV感情方面很薄情的……”
最近韩哲竟然和魏梦晴又有了联系,毕韦烽见过几次对方给韩哲打电话,韩哲出去接了,弄得神神秘秘的。
毕韦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竟有点为谷音琪抱不平。
车厢内又安静了下来,半晌,毕韦烽才听到旁边传来一句,“哦,是吗?”
她的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像被放进冰箱里的一杯白开水,无sE无味,但一点点的失去温度。
谷音琪微垂着脑袋,半张脸埋进花束中,淡声道:“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之后一路无言,无论毕韦烽再说什么,谷音琪只用“嗯嗯啊啊”地回复他。
下车时谷音琪又丢下一句“不要再找我了”,砰一声摔上车门,大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