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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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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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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二人中午进了家面馆吃面,出来时,谢淮看到那个卖章鱼小丸子的推车。

沉延对这种食物不感兴趣,但既然谢淮想吃,他便陪着对方一起去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伯刚刚看到他俩在光天化日之下接吻了,制作章鱼小丸子的过程中,阿伯时不时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沉延和谢淮。

这让谢淮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阿伯挤番茄酱时,一气呵成地挤了个爱心出来。

谢淮:“……”

一盒有六个章鱼小丸子,谢淮刚刚吃过面,其实吃不下太多,于是戳了一颗送到沉延嘴边。

沉延抓着谢淮的手腕,就着这个动作吃掉了,然后还要吐槽一句:“里面都是面粉。”

谢淮听了这话,有点想用手里的竹签戳旁边这人。

他们走着走着,逛到了鬼屋山洞,现在没什么人,谢淮笑着问:“这里,去不去?”

沉延一脸狐疑,他看着上面“鬼屋”这两个字又看看谢淮,“你行吗?”

居然被质疑了,谢淮更要进去证明自己了!

“什么行不行的啊?”谢淮道:“我可是玩过很多次的。”

谢淮口中的“很多次”也不过是三次,其中两次是他小学同学拽着他进去的,还有一次是他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自己一个人来游乐园玩,他刚踏入鬼屋一步,感受到里面的阴凉后,就怂怂地出去了。

“那走吧。”沉延说。

一进去,谢淮就不自觉地伸手去挽着沉延的胳膊,挨着他走,沉延感受到谢淮害怕了,他没去说,嘴角却勾了勾。

“沉延……”

听到谢淮在叫自己,沉延应了一声,谢淮跟在给自己壮胆似的,自言自语地说:“这里有点黑……还有点凉。”

“嗯。”

像太平间。

谢淮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这让他更加害怕了。

越往深处走,谢淮就越虚。

渐渐地,他们看到了红色的灯光,听见野兽发怒般的吼叫声,小道旁边有笼子,里面困着扮“鬼”的工作人员,后者见有人来了,开始营业。

谢淮路过笼子时不敢睁眼,“鬼”撞上来,一边摇晃着铁门一边大张着嘴,露出獠牙,沉延往旁边一扫,“鬼”像是被冷到了一样,愣了半响后又叫了几声,然而沉延并不理会,将其无视。

于是,这只“鬼”有些受挫……

谢淮贴沉延贴得越紧,沉延被他抓得疼,忍不住说:“你都快挂在我身上了。”

可不是吗?沉延一低头,就看到谢淮死死地抱住他,跟在抱大树似的。

“我背你。”沉延摸了摸谢淮的头,跟在安慰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

谢淮刚开始是拒绝的,但他越来越害怕,实在没办法,只好停下来,让沉延背着他。

“别怕,我在。”沉延一边说,一边半蹲着身子,方便谢淮上来。

谢淮勾住沉延的脖子,脸紧紧地贴在他的后颈上,不消片刻,谢淮听到前面的人笑了。

谢淮掐了一下沉延的手臂,没什么气势地说:“不许笑。”

沉延颠了颠谢淮,语气宠溺地说了两个字:“遵命。”

“快点走。”谢淮忽然变得有些凶,把沉延当马儿似的催促道。

沉延觉得这鬼屋挺无聊的,无非就是小道两旁关着“鬼”,仅此而已。

谢淮害怕得有些发颤,周围有些吵,他凑到沉延耳边问:“你不害怕的吗……”

“不会。”沉延踩着地上的光,就像踏入地狱一般。

“为什么啊?”谢淮现在嘴巴不说话就心慌,所以他得拉着沉延来说两句。

沉延云淡风轻地告诉他:“因为我有地狱眼,是人是鬼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谢淮闻言,想起虎哥之前跟他说过,因为沉延接受b计划时,有失败的例子在先,所以谁也不知道沉延能不能在实验中挺过去,于是工作人员把他关在牢里观察了一个月,每天除了工作人员准点送饭过去之外,没人有安慰他,陪他说话。

谢淮知道的,沉延年少有为,骨子里除了清冷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傲气,而这股傲气,也是让谢淮觉得自己时常被爱包围的安全感,很多时候,他无法想象沉延是怎么熬过那一个月的。

“那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谢淮好奇地问。

沉延笑笑回答:“淘气鬼。”

谢淮脸上带了点嫌弃的意味,他沉默半响后,心一热,凑上去亲了一下,正好亲到沉延右眼眼尾。

沉延犹如一只受了奖励的马儿,他加快脚步,后面的谢淮提醒他:“小心点,看路。”

走着走着,就到尽头了,剩下三分之一的路程,谢淮光顾着跟沉延说话,完全无视了笼子里的“鬼”。

沉延放谢淮下来的时候,听到谢淮像个小孩似的问他:“沉延,你知道在我眼里,你是什么吗?”

“男朋友?”沉延回答说,终点处的冷白光照下来,他看见谢淮的眼里满是期待。

谢淮摇头。

沉延换了个答案:“老公?”

这次,谢淮又摇头了。

沉延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谢淮还真是个淘气鬼,他笑着对沉延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沉延想都没想,捧着谢淮的脸就这么吻了下去,沉延虽然急着想知道答案,但是,他给谢淮的吻一点也不潦草。

沉延习惯做好当下的事。

而他现在该做的,就是认真地亲吻爱人。

唇分时,沉延看到谢淮脸上晕出一点红,后者目光炙热地看着他,跟他说:“你是我的家人。”

沉延亲了亲谢淮的额头,伸手将他揽入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感受对方的心跳。

出去后,二人路过一个小摊,沉延看到置物架上的兔子玩偶,他拉住谢淮,说:“那只兔子像不像你?”

谢淮朝沉延指的方向看过去,压声说:“什么啊,那只兔子长着粉红色的耳朵,哪里像我了!”

沉延揉了揉谢淮的耳垂,很轻地笑了一声,“我说像就是像。”

“等我一下。”沉延说道。

摊子的老板靠在椅背上看婆媳片,困到眼皮子都快贴一块去了,见有人来了,老板如见财神,起身相迎。

“这个怎么玩?”沉延直接问道:“我想要那只兔子。”

老板听了,觉得沉延有点自不量力,他笑了笑后说:“下面的那些小挂件比较好赢,只要连续打中十个黄色气球就可以了。”

沉延执着地说:“我只要那只兔子。”

老板一听,变了脸色,霎时有些瞧不起沉延,心想:你以为你想就能有啊?

老板强忍着心里那点嫌弃,说道:“连续打中十个红色气球,兔子就是你的了。”

旁边的谢淮认真地数了一下,眼前这一面墙,最少的就是红色气球,而且,红色气球只有十个。

沉延付了钱,拿起枪,随之就是一阵噼里啪啦地打,跟在玩似的。

这对常年在猎杀组工作的沉延来说根本没有难度。

沉延今天穿了件白色t恤,他发力时手臂的线条绷紧,力量感很足,旁边的谢淮看得愣了神,忽然咽了一下。

老板瞠目结舌,不到半分钟,红色气球全被打完了,现在墙上只剩下黄色蓝色和粉红色的气球。

沉延放下玩具枪,叫了一声错愕到嘴巴大张的老板。

老板好久才缓过神来,他干笑着去给沉延拿兔子。

沉延接过玩偶后,迅速地拆了透明包装,他把兔子举到谢淮面前,“好不好看?”

“好看。”不过,谢淮不是在说兔子,而是说别的。

沉延摸了摸兔子的耳朵,觉得这玩偶质感还算不错,不是廉价品,他把兔子递给谢淮:“看吧,你们真的挺像的。”

“哪有……”谢淮闷闷地道。

突然,鬼屋那边一阵哗然。

谢淮侧首一看,神情变得严肃,那不是病发者吗!

然而,很多游客以为那是从鬼屋跑出来的工作人员,觉得“工作人员”的荆棘条很逼真,有位高中生甚至提出要合影。

沉延的地狱眼浮现红色倒三角符号,他大喊一声:“快走!”

那位高中生反应不过来,下一秒,他的相机被荆棘打开,掉在了软绵绵地草地上。

高中生这会生气了,“扔我东西……你神气个什么啊!”语落,他还想要跟对方干起来,毕竟这相机是他攒了半年的零花钱才买到的!

谢淮书包里有枪,他拿出来递给了沉延。

沉延接过后跑上去,嫌绕道太麻烦,他直接翻身越过围栏。

病发者嘴里发出咕哝声,高中生得不到解释更加气愤,他觉得这位“工作人员”在无视他!

正当他捋起袖子要上前跟“工作人员”理论时,突然一声枪响,周围的游客都跑远了,包括那位高中生。

“卧槽!有人持枪啊!”

“神经病啊?怎么没人管啊!”

谢淮听到有位大叔骂沉延是“神经病”,他想都没想,冲对方说了句:“你说谁神经病?”

谢淮不会吵架,他这张嘴哪里斗得过无理取闹的大叔,随之,大叔冲他大骂:“你他妈的,关你什么事啊,我说你了吗你就蹦出来叽叽喳喳的,我看你全家都有病!”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谢淮考试考得过别人,骂人可不见得,他气坏了,暗暗责怪自己这张嘴怎么那么笨!

然而,那位大叔逃命之前还说谢淮“晦气”,这才是最气人的。

沉延朝病发者连开两枪,幸好这是一阶进化体,他不至于头疼,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把握的。

沉延的第三发子弹打穿了病发者的脖子,病发者踉跄一下后重重地倒在地上,黑色的脓水流了一地,比潲水还臭。

谢淮在大叔那儿受了委屈,一边生气一边坚强地给组织打电话,说游乐园出现了病发者的事。

这会谢淮憋屈的模样,像极了怀里的兔子玩偶。

107

组织很快派人过来游乐园处理病发者,那位要求合影的高中生在逃跑途中吓晕了过去,被医生架走了。

沉延手臂被荆棘划伤,医生过来给他注射了一支阻隔剂,并叮嘱道:“沉先生,您这几天要注意休息。”

语落,医生就离开了,去照看其他伤员。

谢淮看着那还在渗血的伤口,他用面巾纸捂住,有点傻,好像这样血就不会流了一样。

沉延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道:“我没事,别担心。”

谢淮这才想起刚刚医生只是涂了药,但没有帮沉延包扎伤口,他侧首,见医生去给游乐园的工作人员注射阻隔剂去了,他对沉延说:“回去吧,车上有小药箱。”

沉延去跟长官说了一声,长官关心了一下沉延的身体状况后就放人走了。

谢淮让沉延乖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等着,他从后备箱把小药箱拿出来,一边找药还一边念叨沉延:“幸好我准备了小药箱,你之前还说不用准备,现在都受伤了……”

也不知道是急还是怎么的,谢淮拿棉签的那只手有些抖,鼻子也酸酸的,他担心地说:“你流了好多血。”

沉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他淡然地说:“猎杀组的人怎么可能不流血。”

明明是沉延受伤了,可谢淮却没由来地感到委屈,“可我不想你流血。”

谢淮一边吸鼻子一边帮沉延包扎,失神地喃喃:“就是不想你流血,我会很难过的。”

谢淮愧疚地说:“早知道今天就不来游乐园了。”

沉延摸着谢淮的耳朵,安静了好一会后问:“你今天有感到开心吗?”

谢淮闷闷地说:“早上挺开心的……可是你受伤了,我就开心不起来了。”

“傻。”沉延凑近了亲了亲谢淮的额头,“只要你开心,那就是值得的,哪怕只有一秒钟也值得。”

谢淮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沉延,他愣了愣,没出息地泪珠一颗接一颗滚下来,他嫌丢人,把脸埋进了沉延怀里。

“都怪你……”

沉延顺了顺他的背,失笑道:“怎么又怪我了?”

“你每次都说一些让我想哭的话。”谢淮抱怨说:“我23了,我还哭,我觉得我好丢脸。”

“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小朋友。”沉延忍不住笑出声,他告诉谢淮:“想哭了就躲我怀里来。”

·

二人本来计划周日去统定区新开的海洋馆参观的,现在沉延受伤了,谢淮打死都不想去海洋馆。

晚上,沉延躺在床上,问谢淮:“你上周不是很想去吗?”

“我现在不想了。”谢淮这语气干脆得就像个渣男,他坐到床边道:“你坐起来干什么,躺下去,没听医生说你需要休息吗?”

沉延在猎杀组工作多年,体质是没问题的,所以奢睡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他牵着谢淮的手,说道:“你想去,我们明天就去。”

谢淮现在就像只炸了毛的小兔子,语气有些暴躁,“不行,你给我好好休息,有时间我们再去!”

沉延亲了一下谢淮的手背,“我就是怕工作太忙,没时间陪你。”

“你忙你的工作,我不用你陪。”谢淮把沉延的手收进被子里,生怕他着凉,“快点睡吧。”

沉延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纳闷地道:“现在才九点半,我睡不着。”

谢淮看着沉延的脸安静了一会,然后说:“你要是惦记着海洋馆,那我给你弄一个。”

沉延听了这话一脸疑惑,“你要给我建?”

谢淮哪有那么豪,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是,就是……你不是受伤了吗?这段时间,我伺候你洗澡?”

这是什么主意,没羞没臊的。

沉延噗嗤一声笑了,谢淮恼了,他上去掐着沉延的肩膀晃着人,“你嫌弃我?外面这种事可是要收钱的呢!”

“嗯?你做过?”沉延蹙眉,手伸到后面去环住谢淮的腰,让对方坐在他的腿上面对审判,“小脑袋瓜里怎么净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我就是说一下而已。”谢淮嫌弃地道:“我没做过。”

“可是我吃醋了。”沉延说完,谢淮想亲他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没想到眼前这人不仅躲开了,还掐住他的下巴。

谢淮有些惊讶,紧接着听到沉延说:“除了我之外,我不允许你伺候别人这种事。”

沉延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挲谢淮的腰,眼神有些凶,“听到没有?”

谢淮愣愣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我想洗澡了。”沉延说。

洗澡?开什么玩笑?

“你不是洗好了吗?”

怕沉延的伤口碰到水,今天是谢淮帮他洗的,而沉延就像个大爷似的舒服地躺在浴缸里等着小淮子来伺候他。

“我不管。”沉延倾身,渐渐地把谢淮压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方脱了个干净。

沉延亲吻着谢淮的脖子,谢淮痒得蹙起眉头,说:“医生说打了阻隔剂会奢睡……”

谢淮是打过阻隔剂的人,他那几天简直困得倒头就睡,但是,沉延听了后却笑了,跟个没事人似的说道:“可是我现在很兴奋。”

妈的,谢淮怀疑沉延打了假的阻隔剂,这人居然一点也不累的,甚至还有精力跟他做爱。

“崽崽,怎么办啊?”沉延一边动一边亲了亲谢淮的唇,故作可怜地道:“我一点都不困。”

谢淮被亲得起了反应,他的腿被沉延抬起来盘在腰上,紧接着,沉延闯进了他的领地,还在他的土地上肆意穿行。

室内开着空调,可谢淮还是觉得热,尤其是某个地方,越来越涨,他受不了了,嘴里发出哼哼哧哧的声音。

最后是沉延把人抱进浴室洗澡,谢淮困得不行,趴在沉延肩上睡了过去,后面沉延帮他擦身子,抱他上床的事他全都没有记忆。

幸好第二天不用上班,两人醒来的时候临近中午,谢淮肚子饿了,但想到沉延的伤,他委屈巴巴地穿内裤,然后随便穿了沉延的上衣就跑去厨房煮粥了。

沉延躺在床上,能看到厨房的情况,他的衣服大了些,刚好盖住了谢淮的内裤,不过,后者蹲下来的时候,他还是能看到的。

谢淮没事干,顺便把客厅的桌子擦了,地也扫了,等到小米粥熟了,他盛了一碗端进去。

见沉延的目光有些热,谢淮问:“看什么?”

沉延说:“看我崽崽的美腿。”

谢淮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衣服下摆,然而,他突然发现,他不仅腿根有痕迹,膝盖,小腿,脚踝这些地方也有……

这遮了跟没遮一样。

“有什么好看的?”谢淮嗫嚅说。

沉延搂着谢淮,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腿根的痕迹,他说:“我崽崽的腿又白又直,穿黑丝一定很好看。”

什么……黑丝?

谢淮锤了一下沉延的胸口,气急败坏地道:“想得美!不可能!”

沉延像是没听到谢淮的话,他亲了一下谢淮的耳廓,“穿吗?我给你买。”

谢淮气着闹着说自己打死都不穿这玩意!

“好好好,你要是不想穿,那就不穿。”沉延哄道。

谢淮羞坏了,无情地推开沉延后躺下去背着人玩手机,他刚刚一时冲动,过了一会后,突然担心起沉延的伤势了,于是偷偷转过去看。

沉延像是能感受到谢淮一样,目光立刻扫过来,两个人视线撞在一起,谢淮被抓包了,他心虚得想逃,但嘴还硬着呢,跟沉延说:“别想太多,我才不看你。”

“嗯。”沉延笑笑说:“是我想看你,看我的崽崽气消了没,什么时候才原谅我。”

谢淮蒙在被窝里,听了这话后心软了,他闭着眼睛纠结了好一阵,心想:坏沉延,臭沉延,净会蛊惑我!

沉延躺下来,隔着空调被从后面抱着他,“所以,崽崽肯原谅我了吗?”

谢淮咬咬牙犹豫了好久,在沉延的一阵软磨硬泡之下,他心里的防线渐渐崩塌了,可是,他心里还有个声音在说:“谢淮,你得有骨气,别这么快原谅他!”

谢淮说:“我考虑一下。”

“崽崽。”沉延把脸埋在谢淮的后颈,热气落下来,这个姿势让谢淮觉得沉延有点可怜,很需要他。

“我错了。”沉延亲了一下谢淮的后颈,告诉对方:“我再也不提这事了。”

谢淮忍不住了,他心一狠。

妈的,在沉延面前要什么骨气啊?

骨气是什么啊!我不知道啊啊啊啊啊!

谢淮翻了个身,往沉延怀里拱了拱,暗示沉延来抱他。

谢淮是什么心思,沉延清楚得很,很快地,谢淮就被温暖包裹住了。

昨天带回来的兔子玩偶洗干净了,被谢淮晾在了窗外,沉延看到两只兔耳朵被谢淮用夹子夹在衣架上了,兔子孤零零地在外面忍受风吹日晒,看着有点可怜。

沉延把下巴支在谢淮头上,说:“崽崽,你真的好像啊。”

“什么?”

“像兔子,凶巴巴的。”

凶巴巴的……

谢淮听了这三个字,一颗心哐当一声支离破碎,他想挣脱沉延的怀抱,却被对方抱得死死的,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别想逃。”

谢淮听到沉延笑了,而且笑得十分得意。

谢淮后悔了,他觉得他就应该做个有骨气的人!

108

因为担心沉延的身体,谢淮每隔几个小时就要发一条信息过去询问对方有没有什么不适感,还提醒说要多休息,结果,下午的时候,沉延给谢淮发了条信息,说自己要外出执行任务了。

谢淮:“!!!”

他编辑道:[会不会很久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沉延已经上车了,他回复:[不会太久,就在统定区,明天中午就能回来]

明天中午就能回来……

也就是说,今晚谢淮得自己一个人睡。

谢淮:[好,我等你回来]

晶姐看谢淮有点失落,她路过时用手上的文件拍了拍对方的脑袋,打趣道:“上班偷懒啊?”

虎哥闻言抬起头,失笑说:“不可能吧,八成是偷偷给男朋友发信息去了。”

被虎哥猜到了,谢淮有些不好意思,收了手机老老实实地工作。

晶姐看着谢淮的反应,抱着手臂,对虎哥说:“没准你还真是猜对了呢。”

虎哥笑了两声,“我就知道,他男朋友可黏他了。”

今天谢淮工作到很晚才下班,他有点累,懒得回家做饭,索性刷卡出去解决晚餐。

现在天气热了,谢淮离开了空调房,燥热的空气就像小针似的扎着他的肌肤,正值下班时间,外面交通堵塞,鸣笛声此起彼伏。

谢淮过了马路后注意着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他转过头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花店里出来。

肖尔一手持着拐杖保持身体平衡,一手抱着玫瑰花,他的头发低低地挽着,搭在背上,整个人笑起来儒雅得就像是什么知识分子。

姜晓悦笑着对他说:“肖尔先生,欢迎您下次光顾。”

肖尔笑了,温柔得就像一潭清泉,他微微俯首,“我的缪斯女神,感谢你今天的陪伴。”

姜晓悦笑了笑,肖尔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低声对姜晓悦说:“不要对任何人透露我的消息。”

姜晓悦觉得这最后一句话莫名其妙,没等她问为什么,肖尔就离开了,他走得不算急,谢淮看到肖尔拐了个弯,他追上去的时候,却找不到人了。

“不可能……”

这条路比较宽阔,且没有什么巷口,肖尔不可能短时间内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

谢淮左顾右盼,透过玻璃望进店铺里寻找肖尔的身影,然而他走完了这条路,都没找到人,他想起方才那个女孩,于是快速地跑了回去。

姜晓悦在店里打理花枝,门铃忽然响了,她侧首,看到气喘吁吁的谢淮后有点发懵,她刚放下剪刀,谢淮就问她:“你认识刚刚那位老先生?”

兴许是谢淮的语气有些急切,反而让姜晓悦有些慌,“是,怎么了吗?”

谢淮问:“他有没有给你吃什么东西?”

姜晓悦摇头,好心说:“先生,要不您坐下来慢慢说?”

谢淮哪有心思坐下休息,他追问道:“他有没有让你接受什么祝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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