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心情真的好好。
“挺好看的吧？”季晓放轻了声音，抬头望向夜空，“都说乡村的星空最好看，城市晚上的霓虹是光W染。不过我是乡下长大的，感觉这边的晚上也不错呢。”
“好看吗？”你抿住唇，“我下班的时候只想赶紧回家。而且这个时间写字楼的灯都关了。”看不见霓虹和光W染。
“但是很安静嘛。”季晓牵着你的手，放慢了脚步，“街道建设，路灯、公司的建筑，空旷整洁的长街，还有这些灌木。白天有那么多人，到了这个时候，就变成只属于我们能看到的景象了。”
“是吗。”你宁愿不看到。你不太懂他怎么能这么乐观。每次加班路上你都很自闭。
季晓听出你的潜意思，想了想，忽然抬手按住你的脑袋，不由分说呼噜呼噜地r0u了起来！！
“呦西呦西！”
——然后用纯正大佐腔说出了这句话！
你：“……”
季晓眼看着你脸颊变得通红，双眼失去高光，慢慢低下头，单手SiSi捂住了脸。
“呜…好丢脸…好丢脸……我脏了……”
你的室友嘿嘿傻乐，视线看向你的身后，手掌却温柔下滑，真的一下一下、轻轻地m0起了你的头发。
“就和黎cHa0想要喝酒、去夜店、做那种事放松一样。”青年温和地说，“可能我获得快乐的方式b较简单…但生活已经很复杂了，我想至少快乐还是要简单一点吧。”
你松开他的手，这会儿变成了双手捂脸，没注意到他的视线集中在远处的某个位置。季晓抬起手臂，不太熟练地揽住你。他的温度很高，b一般的男生还要高。手掌宽大g燥，单手就裹住了整个肩头。
“好像我的快乐很不简单一样。”你闷闷地说，“在谴责我吗？”
“确实很不简单啊。”
季晓还在笑，声音也含着笑意。你听见他x腔稳定的振动。洗衣Ye的味道被冬夜凉风稀释，鼻尖萦绕属于他的独特气息。暖洋洋的味道。
他接着说：“但这也不是你的错。”
你以为他会把一切推给叶青，可季晓停顿一会儿，说的是：“可能nV生就是会困难一点。”
“是什么意思？”
“b如晚上一个人走在街上，更多会担心自己的安全，当然没有办法欣赏景sE。”他的声音更轻了，“我不是nV孩子，没办法完全理解。不过，你们心里压着的东西应该更多吧。”
“……”
“而且听说从小被管得特别严的小孩，长大之后也容易报复X叛逆。越是曾经不被允许做的事，就越能带来快乐。心理学好像有个理论就是讲这个？”
“这不是在责怪家庭和社会吗。”你低声说，“我以为你会先从别的角度想呢。”
“这是客观分析嘛。”季晓不再看向不知有什么的远方，低头继续r0u你的脑袋，“就是有这些原因的。就像我现在好像还挺健康，主要是因为家里不怎么管我！”
他看起来可不是家里不怎么管。
感觉要很幸福很和谐的家庭才能养出这种小孩。
你的家庭也很和睦，双亲健在，感情良好，对你实施鼓励打压并行的教育。父母看到你达成目标会由衷高兴，可一旦没有达成，就会露出失望的表情——不会打骂，但会说「下次要更努力啊」。
好像始终有一根无形的线悬在那里。
你要够到那条线，可够到之后它会再次拔高。你在长高，然而永远没办法b它还高。
……所以才不想回家。
父母Ai着你，然而这份Ai带给你更大的压力。
“我今年也不想回家。”你垂着头，“你年假要回家吗？”
到小区楼下了。路灯昏h渐渐消失，他侧头看你，静默一会儿，问：“你想跟我回去吗？”
其实不太想。就是问一下。问完你就后悔了。
“不过我今年也不太想回去！”季晓在你回答之前率先表示，“我朋友送了我个礼物，过年我想试试整点副业。反正也不回家，要不要跟我一起？”
他不累的吗。
年假还要Ga0副业。
你以为是程序外包之类的：“也可以？报价是多少？”
季晓表情茫然：“什么报价？”
你：“不是游戏的外包吗？不然为什么要找我？一般不用另找策划的。还是说那种网页前端？”
季晓恍然大悟：“对啊，还可以接外包。”
你一头雾水：“你最近缺钱吗？还是需要渠道？我这有几个之前对接的客户正好在找短期程序，需要的话我去帮你联系一下？”
季晓的表情变得很尴尬。
你满头问号：“怎么了？不是那种工作吗？不过既然是你那个朋友送的资源，应该不错吧？”
“——是小推车。”季晓沉痛地说，“我没想赚钱，主要想试一下。打算学学做手抓饼出去摆摊。”
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