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平定蝗灾
旧的蝗虫被道人一阵风吹死了，却又不断有新的来，田间的老者已累得喘不过气，只好暂时歇息，打算等到晚些时候，天黑下来了，再按着官府说的在田里点一堆火，以火治虫。
这鬼虫子可真是磨人。
怕不是那蝗神老爷再生了？
老者扶着腰从田里出来，仰头看了一眼满天的虫子，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远方一阵动静。
抬头望去，只觉昏暗的天地间像是多了一团墨，这一团墨还在不断向四周晕开，化作无数黑影，散至长空各处，有黑影自头顶上流过，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和鸟儿的叫声，声音同样细小汇聚成河，这幅场景将他吓得不轻。
有些鸟儿还降低高度，飞了下来。
老者稳住身形，壮着胆子凑近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燕子。
黑白的羽毛，灵动漂亮。
再抬头看天，满天的黑影，唧唧啾啾个不停，莫非全都是燕子？
……
很多地方的人觉得蝗灾是天灾，即使不是老天爷给出的惩罚，也是某种神异的力量，好比蝗神或是妖鬼，否则的话，原本温顺的蝗虫，为什么不仅变得暴躁兴奋，而且连自身样貌也改变了？
加之蝗又通皇，令人敬畏。
只是那块原本位于远方山脚下的巨石，不知何时已经被移到了路边，上面只写着一行简单的字：
安清燕子在此除灾。
“……”
耳边除了虫子的嗡嗡声，还有四周人的大喊，此起彼伏，十分嘈杂。
走着走着，猫儿便已经开始教起了燕子做腊虫的秘诀了。
于是哪怕已经遭受了蝗灾，苦不堪言，也不敢轻易除虫。
像是秋天或者冬日在寂静的林子中大喊一声，无数鸟儿腾空而起。又像是城中养了鸽子，鸽子在天空成群结队的飞过，可这声音无论比起野外鸟群还是城中鸽群都要更大声，更沉闷许多。
“你会做吗？”
“不会。”
和老燕仙相识，已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知晓这位道行深厚，本领高超，却是直到现在，才见识到这位千年燕仙的风采。
“没有……”
不过抬头看着这随着燕子飞过逐渐变得清明的天空，便已知晓了，蝗灾被除已是定局。
庄稼终究是被吃掉了不少，终究是有人要流离失所，只是这就是得官府赈灾才能解决的了。
蝗虫群居之后，不仅会改变容貌，也会产生毒素鸟儿确实不太爱吃，不过燕子本是幻化而成，也根本不吃，只将之捕杀。
没有说是哪个燕子，也没有说是燕仙。
“这自是你的功劳，也是老燕仙的本领。救世济民，自该留有名字。无论是你还是燕仙都是要的。”道人顿了一下，“即使伱不想要，老燕仙如今刚刚被敕封为神，正需要人间香火信仰，多亏老燕仙的本领，才得以除灾，于情于理都该留有他的名字。”
此时地方长官亲临前线，不敢懈怠。
道人留下巨石为碑，一来是让人们记得帮助救灾的是谁，二来是送刚刚成神的老燕仙一些造化，助他早日巩固灵身神位，更上一层楼，兴许以后还有事情需要他的帮助，三来也是让人们知晓这里有神仙出手，既然神仙也留意到了灾情，官府再赈灾，积极性兴许会高一些。
“这里的虫子你一辈子也吃不完。”
“走吧……”
燕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回答。
“……”
“别碰它们！”
这是人与神、与自然的对抗。
如天上的洪流。
总之定是不同寻常。
抬头看天，亦是睁大双眼。
“安清燕子，果然厉害。”
不知是否与此有关。
道人也收回目光，对他笑着说。
“我已安排好它们的飞行方向，它们会自己在这边清除蝗虫，直至灵韵耗尽才会停下消失，怕是蝗虫再多几倍，也会被清除干净。”
众人连声喊道，都惊讶不已。
道人微微一笑，转头看了看，将目光锁定了远方的一座山。
“篷……”
地方官员愣住了。
燕子疲惫之下，站在马背上，难得的没有与褡裢中的猫儿保持太远距离，也没有过于警惕。
道人则已经转身，带着枣红马，不急不慢的离开这里。
一路仍能见到除虫的人，或是因庄稼被虫吃光而痛苦不已的百姓，只是大多数人此时都仰着头，看着满天燕子与虫群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