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光州寻舒某
与此同时，寒州寒都。
也有一家酒楼，也有说书先生在说书。
讲的却是江湖武林之事。
要问最近江湖上最大的事是什么，并不是新一届的柳江大会，而是那位以武入道的绝世剑客舒一凡。
上一回江湖上有人以武入道，已经是上百年前的事情了。
要问百年有多久？
哈哈！
对于江湖底层人来说，百年前，和五百年前，一千年前，实在差别不大。
几代下来，即使江湖上不断流传着曾经那些以武入道的大宗师的传说，有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神异，说可斩神，又可斩妖，但其实也早就没人知道真正以武入道的江湖武人是什么样的了。
这是一名新的武道宗师。
众人顿时愣住，不知缘由。
出长京和昂州，到禾州、言州和越州，是一个远离文明、进入战争和妖鬼世界的过程，有时走在路上，道人想起曾经在长京、逸都见过的繁华，甚至觉得不是在同一个世界。可自召州之后，过寒州，到光州，便是一个从偏远落后之地重新回到文明的过程。
“……”
众人亦是纷纷附和。
董先生面露窘迫，也如实回答。
“……”
众人见他松动，连忙又加了几把火。
可就在这时，董先生的目光往外一瞄，却是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整个人顿时愣住，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置信，随即立马往外跑去，跌跌撞撞，将桌子上的茶杯都撞翻了。杯子碎在地上茶水溅出老远。
“还好董先生回来了。”
“不过这般遇仙之事实在妙趣横生，等董先生讲完这段，也得请他再讲一遍才是。”
“神鸟长什么样？”
“我们要去找舒某吗？”
“谁说不是呢？”
“我请董先生喝一碗上好的梅儿官茶。”
寒都则已能窥见几分繁华风采了。
“舒某就在光州！”
众人连忙问他追到了没有。
“听董先生自己说，当初自己被鹿所救，又遇到了神仙，还以为是自己快被冻死了，死前迷迷糊糊的一场梦。哪怕走出了那片青桐林，又了很长时间走过了整片越州，甚至走到光州，都觉得迷迷糊糊，恍如梦境，不敢相信。直到回到越州，见到熟悉的人，和他们说话，这才好像一下子醒了过来，整个人呆了很久，然后没过多久，茶楼店家便去请他回来重新说书，他打算说书了，才听说北边传来的故事，才发现救他的神仙，正是传闻中在北边帮咱们镇北军除掉了塞北妖魔的那位神仙。”
“诶对了！你们可听说过去年下半年董先生都去哪了？”
众人停顿一下，面面相觑，立马争先开口，询问董先生可是真的去了越州，见到了神鸟，遇到了神仙。
“是理！”一个留着胡须的男子说，“听说董先生不仅做足了准备，也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还真差一点就回不来了，还有番奇遇呢？”
神态之间，不似作假。
“诸公又何须去争执它的真假呢？”说话之人是同桌的一个长得略胖、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子，只见他拂须而笑，“要我说啊，这种故事听来起码有一半的妙趣之处，不就在于它难辨真假吗？”
那名留着细尖胡须的男子捏着自己的胡子，再次笑道：“要是让那位城中士子听了，怕是故事里又要再添一段了。”
不过此时北方到处都是道人的传闻，越靠近言州禾州，传得就越真，有时道人都不敢轻易进城。
“那便是过耳不忘。”
本身虽然闲聊，也只是一边小声聊天，一边听着台上先生的故事，可聊到这里，却是一桌的人都来了兴趣，不禁低下头，碰头交谈起来。
“人董先生可是祖传的手艺，就是讲隔壁王大婶淘米做饭，我也爱听。”
“听说是见到了……”
“便去探望一下他吧。”
渐渐过了寒州，暑气越发浓重。
说书先生在台上讲起了那位已有“剑圣”之名的惊雷剑舒一凡曾经在禾州的事迹。
“要问舒一凡为何这般做？
“要说这说书啊，还得听董先生的，此前董先生不在，换了那位先生，我是怎么听怎么打瞌睡……”
就连茶楼的店家也不知为何。
“是是是……”
董先生过了很久才叹气说，自己刚刚无意间好似又看见了那神仙，只是看见的时候已经走到街那边了，于是连忙上去追。
“真去了呀？”
“哪里还追得到……”
“是！那城中士子也这么讲！”
底下有不少人在听，亦在窃窃私语。
“有理……”
亦是一个新的江湖传说。
无论同桌之人，还是隔壁桌的人，以前没听过的，此时听了，尽皆惊讶不已。
“不是说那越州之北瘴气重重，人吸一口就会头晕眼，多待一会儿就会生病，更找不到路吗？这可是以前董先生自己说的。”
留着细尖胡须的男子笑笑：“这种事情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诸公听我说来，自是不信，不过若是亲口听董先生说，即便知晓董先生精于此道，想来也会相信这是真的，诶对了，听说前段时间还有位士子慕名来找董先生，听董先生讲了整整一个时辰，说这故事奇妙有趣，要把它写进书里……”
董先生实在难为情。
“三娘娘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