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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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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Bridet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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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淼好久没去龙巢,提早了些想跟男人们打个招呼,但蒋一乎不让她进后台,还未到点就先让虫子带她进场。

她一个人独佔最前座,脚一抬就能踩到台阶,可想像正式开场压迫感之大。本来就有点惴惴不安,虫子还递给她一条肩带。孙淼一脸疑惑拿过,看到上面的字吓得重新扔回给他。虫子眼明手快接住:「不是啊,这边规矩要戴肩带才能上台。」

他把肩带放到桌面,栓在那里也不走,一副要看她戴上才罢休的样子。孙淼挣扎了两秒,决定抓起沙发上的袋子,站起来要绕过他离开:「我还是先回去了,你帮我说一声。」

虫子哭笑不得,拉住她安抚道:「放心,他要是在这种场合求婚,我第一个揍他。坐下吧,我给你拿啤酒。」

她半信半疑坐下,翻开桌上的肩带,正与当时丽莎戴的是同一条,夸张的银色反光材质印着「bridetobe」,不知祝福过多少位准新娘。她一刮边缘粗糙的印刷就掀起一角。戴上这条肩带的人谁会去挑剔这些瑕疵,当被被黑暗和幸福包围,任何不足都是锦上添花。

然而她却都能注意到,那掀起来的部分不知怎的分外碍眼,半蹲着把「i」上面的小点都刮掉,落得一手银色的粉屑。这样一来好像心安了一些,把肩带横戴在身上。

snow在龙巢的最后一场,真的引来全场爆满。女人就是奇怪的生物,喜欢在阳光下找猛男,在脱衣舞吧又爱看若隐若现。

他照旧压轴出场,前面几场表演已经炒热气氛,眾人喊得声都沙哑,这次转场没有人放出小费箱,大家都不知该不该欢呼。直到砰砰一下一下敲打地面的声音响起,男人从后台拍着篮球走出来,篮球鞋磨擦地面吱吱地滑动,他难得的顺毛,发梢长得半遮眼,像在学校里不修边幅的不良少年。宽大的红色背心每一次抬手侧面都掩不住身材,肌肉曲线毕现。

音乐一直不响,他走到台前把球拋给台前一个女孩,回身在椅子上取出一件白衬衫,破天荒在脱衣舞台上表演起穿衣服来。他随意扣了几个钮,衣衫不整领口松袴袴地透出里面的背心,吊儿郎当在台上晃了几步,不情不愿走到捧着篮球的女孩面前,满不在乎地侧头看远方,一手伸在她面前。

女孩反应有点迟缓,把篮球放到他手上,他皱着眉把球向后拋走,一手把女孩拉上台。

节拍声起,尖叫不绝。

事前没有排练过,孙淼慌得都懞了,熟悉的鼻尖从颈肩蹭过,他的身体在身后紧贴着扭动,她既看不见他,又被灯光刺得看不清台下,只听到令人头昏的亢奋大叫,双手僵直无措不知应往哪放。

他把她转过身,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安慰:「不怕,看着我就好。」他故意用遮瑕盖住泪痣,又画粗了眉毛,露齿笑起来真的有几分阳光学长的味道。

他领她的双手摸到他的背,一直下移至翘臀,她忍不住捏了捏,结实而弹性。他快速挺动腰臀,每一下都像要狠狠把她撞穿,却都点到即止没有触碰到她,情欲喷张,这是每个舞男都会的动作,只是他从来没有和女人跳过贴身舞,观眾看着他摆动劲腰就当是吃了福利。

她的手顺着他的胸腹滑上去,交叉搭在他的颈后被他一托放上旁边的椅子。他站起在胯间的粗长就在裤子中现形,爽快地一撕薄弱的衬衫和背心都破碎,流着汗的皮肤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长腿一抬踩在椅背上,把椅子放斜,另一隻手扶住椅脚,趁没人看到的角度香了她的唇一口,又重新把椅子摆正,让她做他在台上的观眾。

他做了几个预备动作,反手撑起身体在地板旋转起来。这段独舞孙淼看过无数次,是他以前为一个比赛设计的地面动作,练的时候摔伤过好几次。但他现在显然已经完全掌握,头下脚上仅用臂力弹跳发力,屈腿回旋划破半空。孙淼紧屏着呼吸看他完成一个又一个舞步,最后应该是空翻随即站稳向观眾鞠躬,她一眼就看出他起跳角度不对,空翻高度太低,几乎要起身螳臂当车去接住他,但他稳稳落地,恰好跪在她面前,抬头气喘不止,满头大汗,扬起笑容,会发光一样。

刺眼的灯光打在舞台中心,台下的黑压压一片,太多的噪音被耳朵屏蔽,他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热汗从下巴滴在她的手心,她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

高中的自己,今天的自己。

只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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