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靳黯说道，“他们都死了。”
面无表情的样子让苏觅又想起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模样，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似乎对全世界都无动于衷，没有什么能够拨动他的情绪。
他说着去世的家人，语气好像是在说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他的神情像一个局外人。
苏觅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下去，“我该回家了，你照顾好自己，小心伤口不要沾水，手臂不要拿重物。”
江靳黯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苏觅耐心问道，“还有别的事？”
江靳黯摇摇头。
她现在是完全猜不透江靳黯的心思了，想了想，只好道，“你如果真的不愿意去医院，伤口有问题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但是现在我要走了。”
江靳黯这才缓缓点头。
苏觅对他笑了一下，又按住他不让他从床上起来，便转身走出公寓，又从外面轻轻关上门。
房间再次归于孤寂，唯有桌上那只干净的杯子证明曾有客人来过，江靳黯靠在床头上，慢慢阖住那双冷漠的眼，午饭没有吃，他也没有心思去弄，便打算一觉睡过去。
这个姿势恰好不会压到伤口。
原本没有那么在意，想要苏觅为他包扎伤口时认真的模样，忽然就开始爱惜起自己的身体。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让他昏昏欲睡，意识逐渐混沌的时候，忽然被手机铃声一电，反射般睁开眼，直起身子便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去摸手机。
是意料之中的号码。
沉默了片刻，手指划过屏幕，却没开口。
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冷漠的声音，“得手了吗？”
江靳黯说道，“没有。”
“什么？”毫无起伏的声线忽然被拨高，带出几分不满，“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她难道还长了三头六臂？”
“时机不合适。”江靳黯语气不变，说道，“赶上房东来收房租，我如果动手一定会暴露，她没有多待，和房东一起走了。”
“算她命大。”那边的男人嗤笑一声，似乎并不把这一次小意外放在心上，“早晚而已，她的命我要定了，你尽快找机会动手。”
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没给江靳黯说话的机会。
苏觅进门便往餐厅里冲，眼看着佣人把餐桌上的最后一只盘子端进厨房里，眼底最后一丝光芒熄灭，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瘫倒在墙边，扶着旁边的多宝格才站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