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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古潭有玄密,灵药现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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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珵派是我们的敌人?谁又是我们的朋友?翼派吗?」老妇冷笑道:「救与不救,还轮不到你来对我们指手画脚。」

老妇语气清冷,冰凉凉地回荡在青冥山涧间,因瀑布扬起的水花模糊了她的脸,更像水sE朦胧间的一道Y邪诡谲的山鬼之影。

那老头随後发话,语气截然不同的亲和,「你和这人一起坠入谷中,是你追杀他,还是他追杀你?你们为何会走在一起?」

漫雨犹豫片刻,原想找些理由搪塞过去,但一对上老妇JiNg明锐利的眼光,想起方才老妇威吓之语,还是坦白从宽,「我们是为了灵药,才在阙云山打起来的,一不小就跌入山谷……」

「灵药啊………呵呵……」那老者竟傻笑起来,像被一个老笑话给逗乐般,道:「哎唷,这江湖世事总是学不乖哟,重蹈覆辙,覆辙重蹈,江湖群雄一代换一代,人换了,脑袋却一样蒙昧。」话锋一转,老头看着漫雨问道:「你既知道我们出自翼派,那你也该知道我就是制作灵药的人了。丫头,你还知道多少?」

「其余的就不知道了。我和凌恒哥哥奉命寻找前辈,路途上,那郑镶……杀我姐姐,我yu杀他,他就骗我们他知道灵药在哪,把我们骗来阙云山,想和我们同归於尽……没成想,反倒是我和他一同掉下山谷……」漫雨恭敬地说,那灵药制者温和亲切,令她卸下心防,收起高傲姿态,「还不知前辈尊名?」

老者「喔」了几声,没回答漫雨的问题,反倒对那老妇说话,一反顽皮之sE,语气幽幽,「没想到我们离开翼派数十年,如今年近百余,仍然无法从这千丝万缕的情缘中cH0U身……老婆子,这人,你真的要救?」

漫雨不懂这灵药制者话中之意,只见老妇冷呵呵一笑,道:「救,当然救。我不但要救,还要赌。」说罢,瞥了一眼潭中的郑镶,低声道:「这事有趣得很。」

那灵药制者愣了愣,突然叹了一口气道:「老婆子,多少年了,你仍看不开吗?」

「前辈,」漫雨难忍满肚子困惑,开口打断,「你们既已离开翼派数年,待在这幽谷之中,又为何会知道那麽多江湖中发生的事?为何会猜到我和郑镶的身分?」

那老者回头看着漫雨,恢复光彩,圆脸堆起纯真又戏谑的笑,道:「我们老了,但不傻也没病没痛,脚生来就会跑,住在谷中还是会出谷嘛,我还得给我猴儿看病呢。这行走江湖中,又怎能不探听一二呢,况且这郑镶腰间便佩带珵派掌门令牌,既然他是珵派门人,又中翼派花毒,你又和那风凌恒关系亲近,如此推论,你便是翼派中人,也是下毒之人。」

漫雨这才明白过来。她暗暗地想,如此说来,这里必有出谷的生路。她继续道:「前辈这麽厉害,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还需要给那些江湖郎中治你的小猴儿?您不会亲自为牠医治吗?」

那灵药制者嘿嘿两声,又道:「术业有专攻,我会制作灵药,不代表我会给动物治病。」

那老妇抢在漫雨前,开口道:「巫漫雨,你回去,别吵我们,郑镶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今夜了。」

「你们刚刚说情缘,救郑镶又跟情缘有什麽关系?」

「丫头多嘴,回去回去。」老者挥手赶漫雨,然而漫雨还是不Si心。

「你们一定要救他吗?」

老妇冷眼如电掣,冷利地击在漫雨脸上,沉着声道:「不回去吗?等我治好他,我便来治你!」

漫雨被这眼神触及,浑身哆嗦,现在身边没有风凌恒撑腰,孤身无助,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服从。然而才走不远,漫雨又悄悄地躲在一颗巨石之後,想取巧观看这灵药制者如何医治郑镶,并盘算着如何阻止郑镶康复。

这诡计维持不了多久,头上突然一个果皮砸来,漫雨「唉唷」了一声,抬头一看,竟是那只小猴儿花俏地在枝枒摆荡,J笑着吱吱叫,又一蹦一跳地跑回到大树上,不见踪影。

漫雨拍拍头上那软烂的汁Ye果r0U,啐道:「臭猴子!早晚把你杀了炖汤!」

漫雨想再继续看那老者,才不过眨眼,那猴子又猛地跳上她的头,胡乱地蹦跳扯她头发,在漫雨抓到牠之前,牠又吱吱发出尖锐的喜笑声,像打水飘似,一跳一跳地回那老者肩上。

只见那老者亲昵地拍拍那猴儿的小脑袋,并意味深长地往後看了一眼漫雨。漫雨脸上一红,知道自己这小伎俩是欺瞒不过老者,便悻悻然地离去,回到茅草屋。

回去这一等,直到入夜,老者都还没有回来。屋舍寂静无聊,漫雨走到户外想看月亮,却发现幽谷之深,抬头一望都是灰蒙蒙的云雾,蓝sE幽冥一片,一颗星子都看不到,遑论明月。

漫雨失望地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突然感到饥饿,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整天没吃什麽东西。她又起身走出房外,在院落到处兜转,才发现这里的厨房竟在那简陋的木棚下,只有简易搭建起的炉灶。漫雨翻找了一会儿,发现除了花草,就只有一些马铃薯、野菜,实在饿得不行了,漫雨便挽起袖子,做些简易的晚点。

巫魂止喜Ai吃食,虽都是些清汤素菜,但在他料理下竟能吃出山珍海味来,漫雨从小在旁学习,也练就一手好菜,现下木棚只有寥寥根j食材,但忙活一会儿,竟也能成两菜一汤。

一道油煎马铃薯片,一道蛋花炒野菜,一道南瓜煲盅,罗列在木桌上,那馥郁喷香,几乎可以在空气中凝结出汁Ye来。漫雨在桌上点了根蜡烛微光,饥肠辘辘,便狼吞虎咽起来。那裹着蛋花的野菜才入口,漫雨便觉得心和胃一阵温暖。温暖之後,第二口、第三口……直到茫然看着天上的云稍稍散去,露出一点点的星空微光,清风徐来,漫雨忽然流下泪来。

她想起和风凌恒的往日时光。还小时,风凌恒也曾巴巴地跑来,偷偷看着漫雨在小小的厨房,和巫魂止做饭。风凌恒放着黑风谷最好的厨子的料理不吃,偏要挨着漫雨,待巫魂止离去,漫雨会拿出她为风凌恒留的饭菜,喜孜孜地一一数点今天她又学了什麽菜sE,然後看着风凌恒心满意足地通通吃完。

那时年纪还小,她能做的,就是如今晚蛋花炒野菜这样简单的菜sE,然而越是简单的滋味,越是能g起儿时纯粹真诚的回忆,那魂牵梦萦般缭绕不绝的滋味,只在一小搓盐巴,和一点点油,和一把简易的野菜、蛋Ye之间,在心里翻腾倒海,翻炒出儿时就有的情深意切。

凌恒哥哥……我该怎麽办?

风凌恒会以为她Si了吗?风凌恒会找她吗?如果她出不了谷,在谷中终此一生,风凌恒会忘了她,再另娶他人吗?

漫雨想着,眼泪更是如断线的珠子,滴滴答答落在碗中。哭累了,连饭也不想吃了,漫雨放下碗筷,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里,躺回床上,cH0U噎着,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漫雨被一声咳嗽声吵醒。她缓缓睁眼,眼前不再是床幔,而是茅草铺盖而成的天花板,茅草缝隙间还透出丝丝光线,外头鸟语啁啾,仍可以听见远处的瀑布淙淙流水声。空气弥漫着麦秆粗朴的气息。

天亮了?漫雨挣扎地爬起身,只觉得浑身酸痛,定眼一看,原来自己竟睡在泥板上,周遭全是稻草。对面又传来咳嗽声,漫雨抬头一望,眼前的人惊得她PGU猛然往後挪了几步。

是郑镶。郑镶同样坐在稻草堆上,不断地咳嗽,脸sE苍白,看来衰弱不堪。

然而就算衰弱,气sE已从冰冷的木然样,回复生机,现在看来不过是得了头风之类的毛病而虚弱。重要的是,郑镶活过来了。

漫雨握紧腰间的长鞭,浑身戒备。然而当郑镶同样抬眼与她对视,她仍不禁浑身一颤。她自知自己完全不是郑镶的对手,坠谷之前甚至想杀了郑镶,两人势不水火,郑镶活过来了,又怎会放过她?

「巫漫雨……」郑镶眉头紧拧,看不出是恨还是痛。他边说,边试图站起来。

「你若杀了我,你也出不了谷!」漫雨大叫,又往後缩了缩。

「为什麽……」郑镶喘着气,扶着墙问道。

「因为……」漫雨急急地编起谎话,「因为那灵药制者说,他救我们两个,我们必得报答他。你若杀了我,那灵药制者在我这里得不到好处,说不定一怒之下,不让你出谷呢!」

郑镶扬起眉,一脸不信,冷冷地道:「灵药制者?你在胡说八道些什麽?这里怎麽会有灵药制者?」

「他真的是灵药制者!我亲眼看他们在潭中医治你!」

「他们?」郑镶寻思,想起那古郎中曾说起那灵药制者是一对夫妻,名曰尹、洵。漫雨若信口雌h,也不济想到灵药制者会是一对夫妇。那麽,漫雨便没有骗他。

郑镶眼神一亮,声音略微提高,「那灵药制者在哪?」他环顾四周,眼光又回到漫雨身上,「又为什麽……我们俩会在这草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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