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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将计就计,祸水无端至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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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镶扛着漫雨,忍受着银针上毒药所诱发的剧痛,也不知天南地北、人在何处,只能循着山中勉强可见的小径一路逃,暗暗祈祷在天黑前找到出路。只见深林郁郁,路面难以辨识踪迹,小径蓦然消失在杂草里,郑镶心里微微惊惶,顿时站定不动,思忖着下一步。

漫雨骂了一路,也挣扎了一路,无奈就是影响不了郑镶,也挣不开他的膀臂,眼见郑镶止步犹豫,她又骂道:「你怎麽逃都逃不过凌恒哥哥,凌恒哥哥对契城了若指掌,他迟早找到我们,将你碎屍万段!」

郑镶充耳不闻,只是锢紧手臂,惹得漫雨哀号了一声,连连捶打他的背。郑镶往前探,墨绿sE的树影间,隐约可见一栋屋舍,他踏步流星地往屋舍靠近。待走近,才发现那不是人居住的屋舍,而是一间破庙,匾额早已腐朽以致字迹俱毁,根本不知道这是间什麽庙。

郑镶走进庙宇,只见一尊神像,外表涂料已是满目疮痍,然而沧桑之中却不减神威,巍然挺拔地矗立在正中间祭坛之上。郑镶扫了一眼四周,毫不怜惜地将肩上的漫雨甩至地面,「碰」的一声,漫雨骨头直直地撞在坚y的地面,痛得她眼冒金星,眼神还没聚焦,冷冷剑峰就扫至她喉间。

「解药。」郑镶冷道。

漫雨感到骨头都断了,却紧咬着下唇,就是不想哀号示弱。她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也从未面临如此险境,然而郑镶双目凛冽,只怕他起心动念就要痛下杀手。她绞尽脑汁地想,势必得在风凌恒赶到之前,拖住郑镶。

她颤巍巍地开口:「解药在凌恒哥哥那里,他活要见人,你若杀了我,横竖咱俩一起见阎王。」

「那人叫凌恒?」郑镶想了想,道:「我方才听闻他自称少主,难道便是翼派魔头之子风凌恒?」

「非你族类就是魔头?」漫雨回怼:「我一个弱小nV子,手无缚J之力,在你手上任你搂抱、任你摔打,你这般胜之不武,传出去了谁更像魔头?」

「颠倒黑白!银针是你所出,你伺机埋伏,早在阙云山时就暗中窥探,此心狡诈Y险,又怎能和一般nV子相b!」

想起阙云山一面之缘,漫雨就心里委屈,争论道:「阙云山真的是偶遇!我见你挥袖舞剑,觉得……」觉得好看,这「好看」二字y生生被她吞回肚子里。眼前的人哪里是当日所见那位超尘脱俗、飘逸洒脱的神仙哥哥,现在满面凶光倒像个活阎王!漫雨轻哼一声,继续道:「我那时只不过好奇看了你一眼,你问都不问就要打要杀,你满肚子算计,逢人就觉得在算计你,我倒要问问,是谁的心Y险狡诈?」

郑镶哪信漫雨的话,身上银针扎入处宛如千万虫蚁啮咬,一点一滴地消磨他的耐X,他眼眸冷光一闪,低沉道:「你休想拖时间。你们处心积虑设局围困我,无非就是杀J儆猴,既杀了珵派大弟子,又能示威江湖,从此再无人敢和翼派作对。」说着,他突然咬牙切齿,眼睛爆出凶光,「翼派与朝中贼人同流合W,嚣张放肆多年,杀人无数,屠我郑家满门……如今我尚存一口气,残存於天地间,岂能再容你们继续兴风作浪!」

「谁杀你郑家满门……」漫雨惊疑不定,趴伏在地上虚弱地道。她怎麽也想不到这人和翼派竟有灭门之仇,眼见郑镶怒气B0然而发,冲动下杀了她也不无可能,她顿时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你若没解药……」郑镶深沉而决绝地道:「我便先杀了你,等风凌恒寻来,大不了鱼Si网破,我们同归於尽,也是为百姓除一大害!」

「你……」漫雨已是六神无主,瞥见剑身白光一闪就要抹上咽喉,漫雨立时大喊:「我给!」

郑镶停手,冷漠地看着漫雨。漫雨身上根本没有解药,三枚银针是出谷前花渥丹给她防身用的,解药自然在花渥丹身上。她这是困兽犹斗,胡乱喊的,趁郑镶打量着她的时候,她灵光一闪。

「解药在衣兜里。」漫雨道,随後凝视着郑镶,不说话。

「拿出来。」郑镶命令道。

漫雨听闻立即抱着双臂哀哼道:「你方才那样摔我,我手臂断了,动不了。你自己来拿。」

郑镶漠然的脸sE有了变化,脸一阵青一阵白。漫雨知道他中计了,她趁胜追击继续说:「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哪像我一肚子坏水,最是Y险狡诈……你若不是X命垂危,又怎会往我一个姑娘家的衣兜里掏呢?哎呀,这怎麽办才好,倒不如你等我手好了,我再拿药给你?」

漫雨盘算着这个郑镶方才言之凿凿,俨然自诩名门正派,决不会对她有半分踰矩,想着他忌惮男nV之别,一时半刻不会碰她。

没想到,这如意算盘却落了空。郑镶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反而缓步向她走来,这一下换漫雨满脸惊sE。

「你……你要g嘛!」漫雨想往後退,无奈身T经过一摔,痛得不经使唤,退也退不了,只能原地蠕动。

「你若不使花招,我也不会如此。」郑镶方才还满面杀气,现在要他探nV子衣兜反而面露怯sE,他正经地道:「迫於无奈,对不住了。」说罢闭上双眼,手往漫雨x口探去。

漫雨大惊,没想到她这点小聪明反而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眼见郑镶是铁了心要探进她衣兜,她几乎快哭了出来。

「郑镶、你无耻、你无赖!」漫雨语带哽咽地喊道。郑镶双手顿时停在空中,睁开眼,看着惊魂未定的漫雨。

这一声无赖,好像从很遥远的梦境里传来,霎时,将他带回到那日阙云山幽谷两人初遇时。那日他颤抖着流血的双手,缓缓揭下漫雨的帕子,那一瞬间的震颤,直到如今仍在心底微微跳动。漫雨露出真容的刹那,他没了杀意,凝视着她的脸,满脑子只有未能明白的迷茫和未知晓的感受,一声无赖才让他如梦初醒。

从此漫雨的面容彷佛铭印那般,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在未经琢磨的思绪恍神间,悄悄地如浮光掠影,浮现又隐翳。

这时他才意识到,好几个夜晚,他想起过这个nV子,但总在他摇头叹息间,又抛之脑後,烟消云散。

郑镶惊讶眼前的nV子竟影响着他的思绪,竟让他有半分的犹疑,难道是先前为了追踪门派弟子而误入青楼,让长年封锁压抑的人慾又蠢蠢yu动?多年不近nVsE,难道一张姣好的面容就让他方寸大乱、陷自己於险境?

可是看着漫雨委屈巴巴,眼眶含泪地瞪着他,他实在无法继续下手。

两人就这样僵持片刻,突然庙外传来脚步声,郑镶马上摀住漫雨的嘴,扛起她,躲到神像後面。漫雨拚Si挣扎,就要出声之时,郑镶立即点了她的哑x。

神像後空间狭小,郑镶只能紧挨漫雨,几乎是抱着她的姿势挤在小小的空间。他不顾漫雨气急败坏地挣扎,屏气凝神地听外面的动静。只听得那脚步声不似一人,而是有两个人,碎步而来。

外面那两人在庙宇里巡视一圈,随後开始窃窃私语。

「师兄,郑镶那厮不在这里。」

「他跑不了多远的,他身中剧毒,跑得越快毒发得越快。少主有令,一定要活捉郑镶,还要把少主夫人救回来。」

「师兄,少主也有令,若不能保全少主夫人……」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引起另外一名男子的讪笑,他接着附和:「若不能保全少主夫人,那这郑镶,格杀勿论。」

郑镶皱起眉头,并不是惊讶於男子说话的内容,而是这两人的声音越听越熟悉。

男子悠悠地接着说:「真是天助我也,杀了个古郎中,嫁祸给郑镶那厮,这下郑镶就算能活着回去,待古郎中的弟弟将Si讯传回珵派,我看郑镶要怎麽保全他的掌门之位。若此刻我们逮到郑镶,也可假保护少主夫人之名,除之而後快,这怎麽不大快人心!」

另外男子也抚掌笑道:「郑镶妄自尊大,擅自将我俩逐出师门,害得我们落魄自此……如此良机,真是老天也不看下去要除他。」

郑镶心头一惊,他立时想起来这两人是谁,愤而从神像後跳出来,亮剑怒目相视。一看到郑镶气势汹汹地出现,这两人着实吓了一大跳,纷纷往後退了几步。

「玉锵,宝璐,还真的是你们。」郑镶冷道,目光凌厉地扫了他们一脸。

那玉锵、宝璐顿时支支吾吾,手抓着剑却不敢施展,只是怯懦地看着郑镶。那玉锵首先开口。

「师弟,别怕,他已身中剧毒,功夫不如往日,我们俩联手杀了他!」

宝璐嗫嚅着点头,然而看郑镶JiNg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中毒的模样,他露出不确定的表情,嘴巴附和着玉锵却不敢有所行动。

玉锵见状,大喊一声:「郑镶,是你自己找Si,休怪我们无情!」说罢执剑而起,郑镶眼眸微动,巧妙地闪过剑,翻手就是一掌,玉锵闪过掌风,却被掌风b退几步,还来不及反应,郑镶又执剑刺来,玉锵执剑一挡,被对方强大的内力反弹到地面上,他跪着正要起身,冷剑就扫至他的咽喉。

眼见郑镶毫不受银针之毒影响,气势反而更盛,宝璐更不敢贸然出手,焦急地看着玉锵。玉锵Si到临头,反而无所畏惧,恶狠狠地瞪着郑镶。

「你们杀了古郎中?」郑镶面无表情地问道。

玉锵冷笑,轻蔑地看着郑镶,说:「杀了又如何?你今天就算杀了我,这诛杀古郎中之罪你是洗也洗不清,这血债非得算在你头上,我就看你如何跟师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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