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他真的不敢相信蒋曦会说出那个字眼。
他竟然像跟聊天气般自然地……
他滑动一下喉头，调开视线，「这样的事……不用告诉我吧。」
床铺几下弹动，蒋曦俐落地翻了个身、盘腿坐起来。
即使蒋曦还算贴心地把枕头拉过来抱在怀中，他也没办法再与他四目相对。
「是你一直问。」
「还说？要不你去厕所、要不我离开房……」
「用不着吧？等一下就会消了。」
蒋曦的表情写着『我们都是男生怕什麽』，反而显得他太大惊小怪。
他也曾经十三岁、经历过发育期，明白青春期的男生稍为受到q1NgsE暗示或不经意的触m0都有可能……那困扰有时候毫无道理可言，忍耐一下子自然会消下来了。若蒋曦的『诱因』是他刚刚的按摩那就另当别论，等待蒋曦冷静下来的时段怎样想都很尴尬……话题无以为继，他背对蒋曦，cH0U出几张面纸来擦乾净指头。
沉默持续了一小段时间，蓦地，青年问，「哥，你会想看看吗？」
他自然无b地接话，「看什麽？」
「那里B0起的样子。」
正在扭紧药膏盖子的他差点松手，让整罐药膏摔下地。
简直像偷东西的小孩子被发现般动弹不得，只感浑身冷热交杂。
「……听着，蒋曦。你小时候我要求要看看……你那里，其实是因为……」他差点就要把让自己无b困惑的发育问题说出来，又觉喉头发滚，「我担心你不懂得怎样清洁那里，真的没别的意思。如果那让你很介意、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可以道……」
「我有说过很介意、心里不舒服吗？」
他微微侧脸对上蒋曦坦荡荡的目光──他想知道蒋曦是不是在说善意的谎。
他在收到NB的那天晚上已经迫不及待搜寻了相关资料，知道自己是先天X的包皮过长。虽然无碍日常生活，B0起时把包皮拉下来就可以露出gUit0u、也可以SJiNg了，还是可以去做手术。他只觉得大大松了一口气，多年来的心结终於解开时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没机会了。」
把枕头抱在x前因此增添数分孩子气的蒋曦宣布。
「什麽？」他似懂不懂地眨眨眼睛。
「没机会看了，软了。」
蒋曦耸耸肩膀，把枕头一下抛走，然後转身下床。
弟弟轻盈地跳下床之後前往厕所，只拿背部招呼他，他无从证实蒋曦说的是否事实、也来不及仔细检阅自己心中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惋惜……他究竟在想什麽啊？
为了挥走脑中纷乱的思绪，他膝行ShAnGchUaN，把被弟弟乱抛的枕头拉过来、摆好。
他拍了又拍，把原先松软的枕头拍得更松，想藉此一并拍走不应该的想法。
枕头沾上的气味似乎被他拍出来了。
他把枕头抱起，将整张脸埋进去再用力呼x1……他怀疑蒋曦在这里午睡时、抱着枕头看书时会不会嗅到他睡觉流口水时沾上的臭味？突然在意起来。
无论他转了位置嗅了又嗅，找到的都是自己使用的洗发r的香味。
那从小开始用的洗发r他一直都很喜欢，专供发丝幼细易断的他使用。
只要与蒋曦距离近一点就知道了，蒋曦用的洗发r跟沐浴r都跟他不同。
……是因为这样吗？所以蒋曦才会老是说他很香。
为免其他人会发现蒋曦来他的房间洗澡，蒋曦都带着自己的洗护用品『进驻』，但在他们都长大的这时候似乎已没此必要，父亲不曾阻止过、大概以後都不会阻挠了……
他漫无边际地乱想，让枕头如同跳舞般转来翻去，想寻找一丝一毫专属蒋曦的气味……应该有的吧？蒋曦在他床上午睡时总喜欢枕着一个、再紧紧抱一个。
他好像在书上看过，抱着东西睡觉是没安全感的表现。
「你g嘛？怎麽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有跟枕头接吻的怪癖？」
蒋曦甫从厕所出来就看见他跪坐在床上，乐此不彼地蹂躏着枕头。
「我嗅嗅看枕头套臭不脏不，是不是该换下来拿去洗了。」
「一点都不呢。」
「你又知道了？」
「喔～你该不会想说被我用过之後你的枕头立即发臭吧？」
他叹笑一声，把挡着自己半张脸庞的枕头一角压下，「哪有。」
蒋曦双手一压，整个人跪跳ShAnGchUaN，床铺被他弄得像波涛汹涌的白sE海洋。
青年朝他膝行接近，背脊弯曲成漂亮的弧线，左右手心毫不含糊地一下又一下压在波动的海面之上，他的姿势既优雅又懒惰得像只大猫。
不知怎地，他就是无法cH0U走停驻在他锁骨窝处的视线，放任目光向下游走──蒋曦刚去厕所时只是随便把校服披上，现在钮扣大开，只要他愿意就立即看到那薄薄白sE布料下忽隐忽现的两点，粉nEnG的、浅褐sE的r荳……
有时候，他就是会想，蒋曦单单只得到他的疼Ai，是否就是上天赐他这副皮相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