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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明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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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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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让所问恰是撞到他心口上了,顿时喜不自胜道:“将军您可真是问对人了,小的手头正好有几幅呢。”

等那客商去房里取舆图了,阿沅压低声音问道:“你要海上舆图干什么?”莫不是要出海?

程让摇摇头,将她刚刚看中的那株珊瑚树往她怀里一塞,“乖,自己的东西好好抱着。”

阿沅目瞪口呆,逛街连未婚夫拎包的福利都没有吗?她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低头看了看漂亮的珊瑚,才气顺了些,还好,至少不用她付钱。

拿到舆图付了钱之后,两人才又顺着刚刚的路线回将军府。

阿沅回到自己屋,看见院子里凭空多了几盆兰草,有些意外:“这是哪来的?”

小荷和长风一起回来的,倒是对兰草的来源打听得清清楚楚:“将军今日去西市给您买的,听说他们抓贼寇时刚巧看见那家院子里有几盆兰草,将军一看觉得您肯定喜欢,便买回来了。”

阿沅进门的脚步一顿,“哪家院子里?”

“贼寇住的院子里啊。”小荷接过她手里的珊瑚树,小心地摆在多宝阁上,“姑娘您这珊瑚在哪儿买的?可真好看啊。”

阿沅心不在焉回答:“在悦来客栈买的,那里正好有客商在卖东西。”在贼寇住的院子里搬回了几盆兰草?她再看那独树一格的修剪技艺,可不是跟她之前买的盆栽出自同门嘛。

程让将人给抓了?

她心头都要呕出血来,这种被人捷足先登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了,明明是她先发现的,结果她连人正面都没看见,回头程让就将人给抓了,还不让她多问!

到底是不是程诩啊?

她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只手攥住另一只手的手腕时,突然想起,她以前手上是不是有个镯子?怎么不见了?

她皱眉回想了半天,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程让回到书房,移开靠墙的书架,露出后面一堵白墙。他在某块砖上敲了敲,又扳了下地上的铜炉一角,面前的白墙突然移位,露出一个仅供一人出入的小口。

他面不改色地走进去,待他进去后,身后的墙又慢慢恢复了原样。里面一进去就是一排向下的石阶,石阶两旁的石墙上点着蜡烛,照亮了整个暗室。

他一步一步走下去,脚步声在安静的室内回荡,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抬起头来顺着声音看过去,“阿让,你回来了。”

他看了看周围,怅然地叹了声气:“这里和我从前待的地方一模一样,没想到阿让你还会设暗室。”

程让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定定地看着他,若不是尚且完好的右半张脸,他根本无法从这个人身上看出一丝一毫从前的影子。

他的兄长生来作为程家的嫡长子,从小就被寄予厚望,他也没让父母失望,天资聪颖又努力上进,在清城里声名赫赫。后又入京为官,娶得太尉千金,意气风发、豪气冲天。

怎么会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转折就在那场嘉台盗乱。

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暂时从回忆里拉出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程诩自己移动轮椅往前挪了挪,离他近了些,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阿让,你要弑兄吗?”

程让的心头像是被砸了一拳,疼痛难忍。他张了张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不会。”

少年面上沉静,眼睑半垂,遮住眼睛里如海浪一样汹涌的情绪。

程诩盯着他看了半日,蓦然转过轮椅背对着他,“是,洪思源就是为了藏宝图。父亲得到了那张藏宝图,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献给陛下。但洪飞死后,藏宝图确实到了他手中。”

“你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

程诩有些讶异他这么问,低低地笑了声,“看不出来么?以我半张脸、一双腿,以及我的脑子换了活下来的机会啊。”

洪思源将他绑了拿去和父亲交换条件,他当时心高气傲,程家宁死不降的祖训让他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俘虏,在路上跳海,半边脸撞上礁石,尖利的石块将他的脸划个稀巴烂。

洪思源将他救回船上,却不为他治疗,他的脸经过海水的浸泡,那些疤痕便彻底留了下来。他当时以为这些伤口是他的勋章。

待看见父亲后,他知道自己错了,这是耻辱。

“阿诩,对不起。”父亲目光悲哀,语气悲悯,说出的话却给他重重一击,“你如今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我们程家从来没有懦夫。”

洪思源掐着他的脖子哈哈大笑:“程将军当真要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在你面前吗?只要你交出那张图,我便饶他一命。”

父亲只是摇头,示意弓箭手射击,他成了洪思源的挡箭牌。最后洪思源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生生拖着他逃了出来,同时恼羞成怒弄断了他两条腿。

他只记得被关在暗室不知道多少日之后,他哑着声音道:“我有办法帮你得到藏宝图。”

然后,他活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住寝室真的有点毛毛的……

第63章

现摹新宝图,寻事除夕宴。

暗室里烛火摇曳,影子在墙上安静地扭动。这是一个整洁的暗室,有书桌,有床榻,有茶几,甚至还有浴室,比海盗窝里那个跟牢狱一样的暗室要好得多。

程诩端着杯茶却没喝,只是在细细地摩挲着杯壁,语气透着漫不经心,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阿让啊,你把我关在这里,洪思源很快就知道了。”

尽管是依靠他的计谋,那群海盗才能在嘉台二战后还能保留不少主力,洪思源也还是不相信他。不过不要紧,他顺利凭借这次绑架阿沅之事脱离了洪思源的掌控,只是可惜,终究又被阿沅发现了,他那日不该想着出城偷看军演情况的。

程让没答话,走到书桌前,摊开刚买回来的舆图。那客商是从江州港口出海的,出海后行的是东偏北的方向,途中经过了四个小岛,岛上皆荒芜而人烟稀少;另还有三个大岛,岛上建立了国家,物资丰饶。

这张舆图上记录的也主要是那三个岛国的位置地形,做生意自然要寻有人之处。但是,藏宝这种事却是相反。他将那几个小岛的位置标出来,有两个在清州东面海域上,这也是他比较怀疑的地方,毕竟洪飞当年在清州边境也算是叱咤一时。

程诩见他半天不说话,有些好奇问道:“阿让你在做什么?”放着正经的书房不去,偏偏跑来这暗室里勾勾画画?

程让记下几处尚且存疑的地方,头也不抬道:“不关你的事。”

被甩了个没脸,程诩也只是笑笑,自己慢慢移动着轮椅在暗室内滚动。暗室周遭是上好的石砖墙,墙上挂了几把刀剑,墙角竖着个木人桩。他先前就观察过,某一面墙上划痕格外多,像是有人拿刀对着墙砍,有几条深得甚至几乎要刺穿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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