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美人又开口说道:“先帝的身子本来已经见好,御医也说无碍了。那段时间陛下日日都去先帝的寝殿问安,每日都亲自给先帝端茶递水,有一次妾先陛下一步给先帝倒了茶,陛下就从妾手里硬生生把杯子夺了去。妾好像看到…陛下的指甲缝里有白色的药粉,还蘸了蘸杯里的水…”
姜松指着淑美人大喝,“大胆贱妇!你胆敢污蔑朕!来人,把这贱妇给朕押下去!”
门外的侍卫已经被换掉,殿内的侍卫和内侍也都被姜傲带的士兵控制住,满朝文武也都一言不发,低头静静站着。
金銮殿安静了半晌后,站在前排的唐安扬声道:“璟王殿下明察秋毫,弑父、伪造遗诏谋权篡位,这样的人还有何资格坐在这龙椅上!”
“唐安!你也胆敢辱骂朕!朕早该看出来,你跟姜傲是一伙的!”
唐安正色道:“臣只认大义,只认天道。”
姜松怒极反笑,走到龙椅旁边,从鞘中抽出了一把金柄长剑,提剑走下了台阶,径直走到了姜傲的身前。
姜傲眯眼看着他,不屑道:“哦?二哥这是看事情败露,想杀人灭口?可杀我不够,二哥得把今日这金銮殿的人尽数都杀了才算完。”
姜松并不会武艺,姜傲由着他走到了眼前,笨拙地举起了剑向他挥砍。他轻而易举地闪身躲避,姜松一个踉跄,差点砸倒在浮光的身上。
浮光蹙了蹙眉,一招就夺走了他手中的剑。
姜傲没有回身看他,缓缓往前走,站定在众朝臣面前,冷声道:“今日之事,不知各位大人怎么想?是信本王要拥兵谋反,还是信此人弑父篡位?”
金銮殿正中央,浮光正押着姜松,殿里的士兵的手都在腰间的刀柄上放着,个个都虎视眈眈。
姜傲表面上是给众人选择的机会,但实际上,这问题只有唯一的答案。
众人沉默了一瞬,唐安和几个姜傲提前拉拢过的文臣先跪倒在地,对着姜傲恭敬道:“陛下。”
其余人也纷纷跪倒在地,就连早先就与姜松交好的两个文臣也不例外,众人齐声叫道:“陛下。”
姜傲勾了勾唇角,转身走上了台阶,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让众臣感觉到一股难以挣脱的压迫感。
他坐在了龙椅上,看向金銮殿正中的姜松,语气平缓地说道:“姜松,杀害先帝,伪造遗诏,按律当处凌迟之刑。朕念及手足之情,便留他个全尸,赐白绫吧。”
姜松被浮光按到在地,听到姜傲的话,开始破口大骂:“你个杂种,你是什么东西!”又看向淑美人:“你不是人对不对,你是姜傲他娘的鬼魂——”
话还没说完,浮光就撕下了衣料走上前堵住了他的嘴,让人把他拖了出去。
乔洛夏今日出营帐时,没有听到士兵的操练呼喊声,感觉军中的人也少了许多,旁边议事的营帐也空了。
加上早上姜傲起身时跟她说的话,她猜测今日姜傲就要夺位了。
从前,她从未担心过姜傲这些事,但今日不知为何,她在帐中坐立难安,生怕姜傲在宫里会出什么意外。
士兵端来的早饭和午饭,她都只吃了几筷子就没了胃口,在营帐里走来走去。
傍晚,终于听到了往军营而来的阵阵脚步声。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闭眼在心里祈祷道:“希望是好消息。”
她快步朝军营的入口而去,看到熟悉的身影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不顾姜傲身后还有一群士兵看着,小跑着扑进了姜傲的怀里,姜傲也愣了愣,被她撞得胸口闷闷的痛。
随即,他笑着反手抱紧了她,半晌后,轻声道:“担心我?”
乔洛夏站直了身子,这才看到姜傲身后站着一群人都低下了头,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点了点头,问道:“如何了,可还顺利?”
姜傲拉着她的手,往营帐走去,边走边说道:“应该让人给洛夏传个消息的,是我疏忽了。看看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我带你回宫。”
乔洛夏侧头看了看他,问道:“回宫?现在是不是可以改口叫你陛下了?”
姜傲掀开营帐的帘子,拉着她进了去,揽着她的肩笑道:“洛夏想叫什么都行,‘陛下’这称呼,从前也听得有些腻了。也许过段时间,可以听洛夏叫声‘夫君’,这倒是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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