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了转眼珠,轻佻地说:“一个时辰不见,怕四皇子太过思念我,就赶紧回来了。”
姜傲愣了一愣,轻声笑了起来,接着,看到一碟金黄的栗子糕递来眼前。
乔洛夏得意地说:“我做的,尝尝看?”
姜傲放下书,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甜得发苦!
乔洛夏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好吃吗?”
他抿着唇点了点头,吃完了一整块。
乔洛夏大喜,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做出好吃的栗子糕,笑着也取了一块放入口中。
姜傲幸灾乐祸地看向她,随着栗子糕化在舌间,乔洛夏紧紧拧起了眉头。
他垂了垂眸子,不经意间看到她被划伤几个指尖,心中一痛,感觉比自己背上的伤都痛。姜傲无声地叹了口气。
真是越来越舍不得放她走了啊,要不,还是让她自己来选吧。
姜傲抬眼看着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说:“公主殿下,你此次救了我。就当还这个人情,我许你一个要求如何?”
乔洛夏马上就脱口而出,要说这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但听了后半句,觉得这人情她得好好收着,说不定日后有大用,能让他借兵给乔国。
她抬眼问:“任何要求?让你做任何事都行?”
姜傲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当然不是。而且不是让我做事,是你要做什么事,我可以让你做。”
乔洛夏心中一阵嘘唏,那这有何用。难道她说,她可以提出自己带姜国的军队去帮乔国抵御齐国的要求。
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行。
乔洛夏还是狠狠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啊。”
十日后,姜傲的伤已经完全养好了。几天前,看不出有异样时,他就不在乔洛夏屋里躲着了,而是继续用叶钰医师的身份在公主府自由出入走动。
这些日子,舒家受了极大的打压,二皇子和三皇子也都蠢蠢欲动。
有好多坏事可以做,前几日姜傲受着伤行动不便,许多都耽搁了。
前几日刚恢复得差不多,就又忙着出府去东奔西跑,但不会一连几日都不见人。
至少两三天,他就会回一趟公主府,以问诊为由,在乔洛夏眼前晃悠一圈。
这日晨起,姜傲不在府中。
但大约到了傍晚,公主府门口来了一队车马。侍卫进来通传,说是乔国来的奚庭将军到了,乔洛夏赶忙亲自出去迎。
奚庭从马上一跃而下,站在门前候着。
乔洛夏见到奚庭时,马上扬起了唇角。上次相见时奚庭才只有十三四岁,五年不见,已经是个挺拔的少年。
面前的人身长八尺,长眉入鬓,英姿飒爽,颇有少年将军的风采。
乔洛夏笑着开口:“庭哥哥?若是在街上遇见,我都不敢认了,都说女大十八变,我看庭哥哥也变得跟五年前大不一样了。”
奚庭也笑着,先躬身行了一礼,“公主殿下也是啊,上次见时还是扎着小辫满地跑的小女娃,现在竟已出落得这样标致。”
乔洛夏不好意思地垂了眸子,看着身后的车马,说道:“快进来吧,府里的人都安排好了。咱们别光站在门口说话。”
奚庭晌午时就已到了禔都,先去宫中把秋收的特产带给了姜王,然后在宫中用了午膳,一出宫就往公主府来了。
安顿好随行的人和车马,吩咐厨房给奚庭一行人准备宵夜,两人进了偏殿,饮茶聊天。
奚庭在军中多年,为人十分豪爽。但军中几乎没有女子,他从小在乔国王宫长大,出了伺候的婢女,也只认识乔洛夏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子。
乔洛夏先问候了父母弟妹,然后二人从小时候的事开始说起。一边用着夜宵,一边有说有笑,笑声一路传去屋外。
姜傲前两日收到消息,冀郡大旱,民不聊生,皇上送去赈灾的钱款到了百姓手中已经所剩无几,连碗粥都买不起,引起了军民□□。
而这赈灾之事是与二皇子姜松交好的丞相所为,但眼下并不急着解决姜松,当务之急还是怎么能让太子掺和进这件事。
筹谋了几日,杀了太子府和舒府不少碍事的幕僚,嫁祸给姜松,又送去了几个人,终于办得差不多。
姜傲心情很不错,带着手下杀完最后几个碍事的人,沐浴更衣后,还特意去附近的糕点铺子,买了几样乔洛夏爱吃的点心。
可刚进公主府几步,就听到偏殿传来乔洛夏和一个男子爽朗的笑声。
姜傲心中顿时阴霾四起,脸色阴郁地走向偏殿。
行至门口,他问门口守着的仆役:“公主和何人在里面?”
仆役答:“叶医师,是乔国来的使臣,奚庭将军。”
姜傲蹙了蹙眉。这么快就来了?
他想也没想,直接推开了门。两人的说笑声骤然停止,齐齐转身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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